第三十二章昴日雞鳴
龍女的血液都流在了白頭翁的褲腿上,他慌忙的擦弄一番,並下床拿著清水拭擦了一下。不敢多做逗留,從屋子的後面,便翻牆而逃了。中途還碰到了毗藍婆,毗藍婆給他問話,他也支支吾吾的沒敢多說幾句,便跑了。
毗藍婆見白頭翁的行動詭異,開始還沒有懷疑多少。等到了家裏才發現龍公和龍女的屍體,一眼看去,便知已然死去多時了。
毗藍婆登時也明白了白頭翁的詭異行蹤,一日之內,既喪夫又喪女,她的心痛如同刀絞一般。繼而,為父女倆人弔唁三年,出入江湖,尋找武林中最高的人,拜師學藝。本身毗藍婆就會有些武功底子,雖然年齡大些,但也勉強學會。待她將近六十歲的時候,纔算出師。
聽了毗藍婆的故事,趙蕭楓和楊紫琪即是同情他,又對白頭髮百分的憎惡。楊紫琪同情道:“婆婆,這些年裏您不好過吧?”
毗藍婆嘆了一口氣道:“我空活了這些年月,就是不甘心讓白頭翁那個白眼狼逍遙法外。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毗藍婆說話時,氣憤不已,怒氣的用朽木錘了錘地面。
趙蕭楓好奇的問道:“那請問老婆婆,您懷裏的公雞是?”
毗藍婆道:“這隻公雞名叫:昴日,是我在崑崙山上求得的,據說它是專門剋制白頭翁的。我都養了它十載有餘,就等著見得白頭翁的那一日。”
趙蕭楓十分不解,喃喃道:“公雞?剋制白頭翁?”
毗藍婆腿腳不太靈便,楊紫琪一直扶著她老人家走路,走了許久,纔算走到白頭翁的茅草屋前。楊紫琪道:“老婆婆到了,這裏就是白頭翁住的地方。”
茅草屋的門已經讓馬文濤給按上了,毗藍婆拿著朽木頂在門上,哐哐的把門給開啟了。
只聽屋內簡雄的聲音道:“師父英明,哈哈,就知道你小子還會回來的!”和馬文濤一併起身,手裏拿著刀劍,一觸即發。而白頭翁則是盤著雙腿,雙眸自然的閉上,雙耳不聞窗外事。
楊紫琪將毗藍婆請進屋內,趙蕭楓隨在其後。簡雄看卻多了一個老太婆,不禁哈哈大笑道:“你以為多了一個老太婆就能打過我們麼?笑話,天大的笑話。”
毗藍婆底氣十足,喝道:“白頭翁,站起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你還認識麼?”
白頭翁一聽和自己有所關聯,他緩緩的把雙眼睜開,一看,滿臉褶皺的老太婆出現在他的眼前,懷裏還抱著大公雞。畢竟有四十餘年過去,時至盡遷,物是人非,他一眼還未能認得出。
再仔細的看著她的眼神,又有一種熟悉而又恐懼的感覺。毗藍婆看白頭翁已然不認得自己了,便提示道:“我苦苦懷恨四十載,今天該把龍公和我的女兒的命債還與我了吧?”
白頭翁心裏登時一驚,問道:“你是毗藍婆?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沒有死?”
毗藍婆冷笑道:“仇恨爲了,怎可先你一步呢?”
白頭翁冷冷道:“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白頭翁心想,毗藍婆要比自己年長十歲有餘,而且自己身格健壯,她卻走路動成問題,她根本就沒有對方自己的能力了。
哪知毗藍婆的架勢一擺,瞬間形成了強悍的真氣震波,和剛剛走路都需要扶的她,成了鮮明的對比。這麼些年了,向名家所學的招數她可從來都不敢忘記。拳掌呼呼飛向白頭翁,柔中帶剛,剛中顯柔,攻擊在白頭翁的身上,既不顯得她用出多大的拳力,殊不知已經攻碎了白頭翁的幾根肋骨。
掌中似乎還含有著一股粘力,讓白頭翁根本躲不開自己的攻擊。簡雄和馬文濤看這陣勢師父肯定吃虧,便想出手相助,未出一腳,卻被趙蕭楓和楊紫琪一人抓住一個,楊紫琪道:“你的對手是我。”
白頭翁的臉色一黑,冷笑道:“哼,毗藍婆,你認為就憑你的功夫能殺了我麼?”說著,他的眼色突然顯出猩紅的血色,這束光芒雖然很小,卻刺中了毗藍婆的眼眸中。就在這一剎那間,毗藍婆的公雞似乎察覺到了這一微弱的光芒。昴日一展翅膀,騰空而起,嘴尖閃出光澤,一嘴戳中了白頭翁的血眸裡,併吞到自己的嘴裏。
這一個瞬間,是白頭翁難能避開的。世界變黑的一剎那,加上眼睛的疼痛感,讓他痛苦的來回打滾。不停的嘶吼著,捂著還在淌血的眼眶,流在手上如同無數條紅色的小蛇緩緩的爬在地上和他的衣袖裏。
看到師傅的慘狀,簡雄和馬文濤不禁喊道:“師父!”不過他倆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毗藍婆拿著手中的朽木朝著白頭翁的身上劈砍著,“啪!”這一棍下來,明顯聽到他的骨頭裏“咔嚓”一聲,毗藍婆怒氣道:“你個忘恩負義的混賬,這一棍是爲了我的丈夫打的。”
“啪!”又是一棍,朽木已然被斷成兩半,毗藍婆道:“這一棍是爲了我的女兒打的。我女兒花季年紀,就被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給輕薄了。打你十棍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毗藍婆彎腰將朽木拾起,運轉真氣,一棍插在了白頭翁的心臟處。白棍子入,紅棍子出,已經沒了氣息。毗藍婆滿臉淚水的哭道:“這一棍是為我自己,苦苦尋仇四十年了,終於可算了結了……”
趙蕭楓和楊紫琪只注重於將馬文濤兄弟倆捆綁著了,卻沒有注意到毗藍婆已經躺在了地上,等發現時,在撫摸一下她的鼻息,已然沒有了氣。而她身旁的七彩公雞昴日,在她的身邊轉了三圈,最後也躺在毗藍婆的身上死了。
這令趙蕭楓感到非常的神奇,有十分的神聖和感動。將秋氏兄妹解救下來後,就為毗藍婆挖了一個簡單的墳墓,將毗藍婆和昴日一併合葬了。之後,這個青泉縣裏就發現了一個非常神奇的事情,每當日出不久的時候,都能聽到幾聲雞啼上。雖然有幾戶人家養雞,但這個聲音清脆而又滄桑,獨一無二。
……
避免秋宗聖的擔心,秋浩銘、秋瀟瀟、趙蕭楓和楊紫琪四人各騎一匹快馬,趕赴秋名莊。一路上,四人的心裏都沒有任何的負擔和心思,所以是一路暢談。一會兒是開開心心的聊著天,一會兒還哼著小曲子,整個人的心情都高興了起來。
他們卻不知道離開了青泉縣後,就被一群人給盯住了。
“大姐,你看那兩個男子英俊瀟灑,其中一個好像是‘千嬈娘娘’要的‘食兒’。”一身紅衣的妖豔女子說道。這紅衣女子是迷迭香會的二堂主,名曰:黛惜,又稱紅珠蝶。她口中的‘大姐’就是迷迭香會的大堂主,喚名:風瑤。
除了她倆人之外,迷迭香會的另外的兩蝶在也此,分別是:虎斑蝶,夢囈柳;玉幻蝶,玉嬋。這四個女人論長相都是極品,在打扮打扮,更是妖嬈無比。
風瑤道:“聽咱的千嬈娘娘說,那個叫趙蕭楓的男人可是難得極品,我真想嘗他一口。”說著還伸了伸他粉嫩色的舌頭,砸吧著,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對手邊穿著玉色衣服的小姑娘說道:“小嬋妹妹,麻煩你跑一趟路,給千嬈娘娘彙報一聲。就說‘找到趙蕭楓了,看樣子應該是朝秋名莊方向走的。我們緊跟著,讓娘娘過來吧。’”
玉蟬一欠身,身材婀娜多姿,很是漂亮,道:“是了,大姐。”說著便漸漸的離開這裏,朝著東北方向奔去,身上的薄衫被風一吹,雪白的面板都可漏出三分,這可令他們幾個做姐姐的羨慕不已。
風瑤招呼著身邊的姐妹道:“跟我走。”黛惜和夢囈柳跟著風瑤朝著趙蕭楓等四人走去,三人站在他們的馬前,攔住了他們行程。
秋浩銘嚴詞道:“你們想幹什麼?”
風瑤沒有理會秋浩銘,而是飛身躍上了趙蕭楓的馬上,攬著趙蕭楓的腰肢,嬌聲的在趙蕭楓的耳畔上說道:“你就我們娘娘所說的‘特別的男人’麼?我真想知道,你哪裏與衆不同了。”
黛惜和夢囈柳則是纏上了秋浩銘,一臉嫵媚的樣子。秋浩銘怎麼說也是有修養的人,對於她們的騷擾,卻能若做針氈而紋絲不動。怒道:“你們什麼人?敢擋我們的道?”
黛惜笑道:“小女子名叫黛惜,迷迭香會的二堂主。看哥哥如此英俊,所以才冒膽追求。”
趙蕭楓聽‘迷迭香會’四個字,登時就明白了她們真正的來意。問道:“是葉井空讓你們來的吧?”
風瑤嗤嗤笑道:“哥哥好生聰明。”
“放他們走,我和葉井空的事情由我一人解決。”看著楊紫琪和秋瀟瀟擔心的樣子,他很淡定的點了點頭。
黛惜不樂意的道:“放他們走?那怎麼可以?”
夢囈柳補充道:“你一個人這麼夠我們姐妹幾個分得呢?”
秋浩銘生氣道:“既然你們存心找茬,我豈能容你?”手中扇子一扇,瞬時扇子機關便開啟,十多個明晃晃的刀片刺向黛惜和夢囈柳二人。二人的腰攻不得了,彎腰一閃,輕鬆的躲開了刀片的劃傷。
黛惜笑道:“哥哥的武功不得了呢?”手上捏著花指,衣袖輕拂,撩著秋浩銘的臉上。
趙蕭楓也和風瑤動了手,他們的功夫都很猛訊,即便迷迭香會的三個女人用著陰柔之力,但攻擊也是相當了得。觀戰的楊紫琪和秋瀟瀟根本沒有插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