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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月黑風高

    幾日後,紅遍一方的興龍鏢局就此倒閉了,聲譽是一敗塗地,其中還夾著遂劍派的聲譽,畢竟甄野離是東池泯的未來傳人。

    興龍鏢局這樣突然宣告倒閉,也受到了各方的關注。與此同時,也為血蓮劍客的出現,傳的沸沸揚揚,對他的身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迷紗……

    楓州城裏再也沒有了十二年前的那般熱鬧,雖說還是有不少的攤鋪,但是總覺得少了一種氣氛,一種屬於人特有的生氣。街上走去的行人不多,而官府的衙門和乞丐倒是層出不窮。

    “救命啊!救救我……”

    女子的慘叫聲刺破了原本沉寂的空氣,趙蕭楓順著聲源看望,幾個身穿黑甲,手持彎刀的冥兵正在**著一位女孩子。女孩雖帶著鄉下人的泥土氣息,卻年華正茂,長相迷人。

    有許多人圍觀著,卻麻木不仁,無人敢上前管理。因為冥兵是閻魔教的人,其背後靠山龐大,怎敢輕易得罪。

    之前趙蕭楓跟隨柳道仁賣藥的時候,也聽說過閻魔教的事蹟。自從金國犯宋以來,閻魔教的實力就日益龐大起來,因為閻魔教就是牽制中原武林門派的一枚重要的棋子,隸屬於金國。

    趙蕭楓可不論三七二十一,帶上血蓮面具,赤手空拳的將幾名冥兵打翻在地,並在頃刻間奪了他們的性命。女孩得救了,不等她來道謝,趙蕭楓就已經走的無影無蹤。圍觀者看打出來人命,紛紛四散,誰都不敢引火燒身。

    趙蕭楓走入了一家酒店,叫了半斤的白酒,一碟牛肉和一碟的花生米做下酒菜。那三千兩的金子他並沒有獨吞,撥出了兩千兩救濟了當地的貧民,剩餘的一千兩,一半帶著腰袋裏,另一半藏在楓樹林的樹洞裡,以作不備之虛。

    “哦?兄弟。吃酒應該是開心纔是。我看你臉色一臉沉默的樣子,有什麼不開心的,給兄弟談談唄?”一位與趙蕭楓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拎著一桶白酒朝著他走去。他也不問趙蕭楓是否願意,便直接的坐在了他的旁邊。

    聞到對方一口酒氣,趙蕭楓嫌棄的問道:“你誰啊?我一人吃酒管你何事?”

    那人嘻笑著搖扇道:“小弟秋浩銘,還請兄弟多多見教。”

    趙蕭楓看他已是醉眼迷離,也無心與他胡扯,道:“現在,趕緊離開我的視線。”

    秋浩銘道:“四海皆兄弟,相見便是緣。可否向兄弟告知您的名諱啊?”

    “我竟遇到你這難纏之人!”趙蕭楓夾起一粒花生,朝著秋浩銘猛然飛去。

    “嗖——”

    “兄弟的手法好快!”秋浩銘食指與中指疾速一轉,花生米竟穩穩的夾在了他的指縫中。“咻”的一聲咬入了嘴裏,笑道:“兄弟不可浪費糧食哦。”

    趙蕭楓不禁心裏一驚,好快的速度!看秋浩銘也像是習武之人,不禁漸漸起了些好感。他再次從盤住挑起數顆花生米,急速的射向秋浩銘。想試探試探秋浩銘到底有幾分能耐。

    秋浩銘眉頭一跳,橫起酒桶猛然格擋,誰知趙蕭楓的力度甚猛,竟把這陶瓷打出一個小孔來,秋浩銘見這酒水直流,趕忙貼著小孔,張口接酒,生怕浪費一滴的酒水。另一隻手挑著筷子,幾次攛弄,速度之快,眨眼而逝,三五顆花生米便被穩穩地夾住了肥腰。

    趙蕭楓習武數十年,他心裏清楚,秋浩銘這來回橫穿幾招,絕對不是緊急自創的,一定暗有招法,便問道:“小弟名叫趙蕭楓,我看兄弟的這招甚是驚人,敢問此招叫什麼名字?”

    秋浩銘痛飲一口白酒,道:“實不相瞞,我家父與崑崙派的點筆書聖何聞生有些交往,此招便是他教的我,名叫陽天指。”

    陽天指!聽到這個招法的名字,趙蕭楓的心裏恍如霹靂閃過。他的臉上暗暗泛起了怒色的殺意。

    秋浩銘並沒有注意到趙蕭楓臉色的變化,繼續道:“我練了三年,也不過是皮毛罷了。與何前輩相比,還差個十萬八千里呢。兄弟你的功夫底子也不淺呢,敢問師承何人門下?”

    趙蕭楓道:“恩師名諱,暫難奉告,兄弟你不會見意吧?”

    秋浩銘擺了擺手,道:“哪裏哪裏,不談也罷。來喝酒,兄弟這頓飯我請了。”

    雖然趙蕭楓還對秋浩銘的陽天指有所異想,但是單看秋浩銘的本人,趙蕭楓對他還是有幾分的好感的。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二人飲酒閒談都過了一個時辰。兩人喝的都是迷迷泱泱的。

    “小二,付賬!”秋浩銘掏了一錠銀元寶,吩咐道:“把我兄弟帶到樓上,穩當的伺候好了。”

    店小二將銀元寶收到口袋裏,陪著笑臉道:“爺您放心,絕對穩當兒的。”

    秋浩銘拍了拍趙蕭楓的肩膀,道:“兄弟你的酒量忒差了,你先在這兒休息一晚,我得回去了,咱明個再喝!”

    ……

    子時剛過,趙蕭楓的酒意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他睜眼一看,自己正躺在一個極為舒適的大床上,而之前喝酒的一幕,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他晃了晃有些昏蕩的腦子,真沒想到自己喝酒也會斷片兒。

    趙蕭楓下床,沏了一壺茶,助於自己更加清醒。他攜著青蓮劍,推開了窗戶,目視,自己正處身於二樓,使用輕身飄下完全沒有問題。

    縱身離開酒樓,他疾步的奔去正北——那個方向,不正是閻魔教楓州城分舵的所在之處麼?

    是的,今夜他正是有著獨闖閻魔教分舵的打算。僅僅奪下了興龍鏢局的鏢金,趙蕭楓認為還不能震懾武林,還不能足以將血蓮劍客的實力展現出來。到當今武林最大的一門宗教裡橫闖一番,這才能讓武林人懼怕號稱為血蓮劍客的趙蕭楓來。他現在的目標只有一個——揚名武林!

    趙蕭楓這十幾年來,也並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正與玄陽子所說:“畢竟是匹狼,就不能圈著養!”柳道仁時而也會帶著趙蕭楓和柳嫣然,藉着賣草藥的的身份,在楓州城、瀘州城、洛陽等距離雲中山不遠的城市,瞭解一番江湖的新聞新事。所以,對閻魔教的楓州城分舵並不是孤陋寡聞。閻魔教近十年中,一直處於僅僅自保,而不是繼續擴充套件教派的這件事,趙蕭楓也是有所耳聞的。

    趙蕭楓在心裏猜想著,楓州城南接瀘州、西連洛陽、東接東京,著實是一條聯絡四面八方的交通要道,閻魔教難免會再此分教中存些重兵。所以此次行動需要十二分的謹慎。

    正如柳道仁所言:“事不三思終有敗,人能百忍則無憂。”趙蕭楓未敢莽然闖入,而是憑藉着傲人的輕功,貓在屋簷上勘察一番。果然如自己所料,這分教中,每時每刻都有著冥兵巡邏,特別是夜裏,三五個冥兵為一隊,數隊的冥兵,不停不息的巡邏著。

    這裏的冥兵大多都是被馴化的中原人,他們的存在,如同傀儡一般,尊聽冥將的每一處喝令。他們似乎完全於外界相隔離,被扭曲的心理,只能感受到他們內心深處,靈魂的顫抖。

    “啊——”一聲慘叫,撕破了原本寧靜的黑夜。眾冥兵像是受到了極度驚嚇的兔子,趕忙後退數步,回首看去。一名冥兵已經緩緩的攤在了地上,眼神中泛透著恐懼的神色。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喉部,鮮紅的血液宛如一條條紅色的小蛇,在不斷的從冥兵的喉嚨裡鑽出來。可以看到,一把薄如蟬翼,長約七寸的柳葉刀正好的穿透了他的喉結。

    一時間,空氣變得凝重起來,伴著突然乍起的秋風,空氣變得更加的淒涼。為首的冥將,一聲大喝:“什麼人?滾出來!敢在閻魔教的地盤裏撒野!”在他的一聲大喝後,所有的冥兵全都取出了彎刀,警戒起來。

    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在哪兒?”順著叫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院牆上。原本貓在屋簷上的趙蕭楓,見自己已經暴露,索性直接躍身而下,進入了院中。

    夜黑風高,藉助僅有的一縷月光很難能看到趙蕭楓的樣貌。他的步伐是那樣的輕巧自然,似乎每跨下的一步都是一樣的距離。黑暗中,他背後的青蓮劍卻依然閃爍著黯然的光忙,

    不需要冥將的招呼,這眾多的冥兵早已握著彎刀撲了上去。這鋪天蓋地般的朝著趙蕭楓攻擊,趙蕭楓一抹冷笑,他的腳步好像都沒有挪動,只見得他的身影如同閃電一樣,一陣刀光劍影的閃過,二十多名冥兵,瞬間變成了無法呼吸的死屍。

    恐懼,這是冥將第一反應的情緒。他剛要從側身上抽出寶劍,可他發現已經為時已晚。清冷的身影在黯然的月光之下越來越長,完全掩住了冥將的身體。無聲無息中,青蓮劍已經刺透了他的身體。在趙蕭楓看來,冥將穿的鎧甲只不過的一個裝飾品罷了。

    ……

    主殿,閻魔教楓州城分舵舵主彥凌昌正在殿中持著毛筆寫字。彥昌齡雖然是條猛漢,但酷愛習字,所謂文武雙全,在他的身上恰好體現了。正寫到“靜若止水”四個字,突然聽到外邊一聲噪雜,心神未定,水字的一撇些跑偏了。

    彥凌昌大怒,一拍筆案:“外邊為何這麼吵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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