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梟月極力護妻
議政殿中,梟月與天帝以及一眾仙臣對峙著。
“太子殿下,那南笙可是南風自幼養育大的徒弟,怎可能輕易就背叛了師父?定是妖界安排在天宮的奸細無疑。”一名仙臣故作語重心長的勸解著梟月。
梟月抬起冷眸,冷聲反駁道,“各位仙臣說的頭頭是道,那可否向本宮拿出證據?”
一眾仙臣面面相覷,啞然無聲。
“太子殿下,有人曾親眼目睹過南笙曾去往妖界,難道這不是證據?”一位資歷尚淺的仙臣站出來反駁。
梟月轉眸望向那“頗具膽色”的仙臣,冷聲質問道,“不知那人如今在何處?”
仙臣不禁語塞,想要開口,卻被梟月打斷,“僅憑人證,倒是有污衊之嫌。”
“太子殿下,你這話什麼意思?”那仙臣被梟月反駁後,還斥責道污衊南笙,一時間顏面盡失。
梟月朝著高位之上的天帝,沉聲道,“如今證據不足,天帝就派人前去紅梅園捉拿南笙,是否欠妥?”
身為主位被自己欽命的太子所質問,這還是天帝頭一回如此失了顏面。
“梟月,你如今可還記得你的身份嗎?”天帝的言語間盡是威嚴。
梟月拂袖而跪,冷聲道,“自當銘記,身為天宮太子,該將三界眾生放在首位,天界安危為使命,執管天宮為職責。”
“身為太子,兒臣自是要秉公行事,如此方不負天帝的信任。”
聽著梟月的話,天帝眉宇緊蹙,冷聲道,“那你再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梟月抬眸,語氣間盡是堅定,“兒臣,不會相信南笙會勾結妖界,而且中毒案更是與南笙無關!”
見著梟月不肯屈服的模樣,天帝嘴角被氣的發抖,冷聲呵斥道,“梟月,你眼裏除了那個妖女,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父帝!”
見到天帝震怒,一眾仙臣急忙跪下,齊呼勸道,“天帝息怒。”
更是有仙臣藉此將一切罪責歸結到南笙的身上,“一切皆是那妖女的錯,若不是他迷惑了太子殿下,又怎會讓天帝與殿下父子不合?”
“是啊,要不是她,太子殿下怎會屢次對妖界的犯境視而不見,肯定都是那妖女的挑唆。”
“喔?是嗎?難道你是親眼所見嗎?”一道清冷的聲音自殿外傳來。
那仙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還用看見嗎?猜都猜的出來。”
等到他回答完,眾人皆是震驚的朝著那大殿外看去。
候在殿外的天兵被擊落到殿中,惹得眾人心驚。
一席紅衣邪氣肆虐的女子,負手而來,清眸中盡是凜然。
“南笙,你竟敢打傷天兵,擅闖議政殿!”
南笙閃身前來,紅衣翩飛,一道靈氣穿過方纔斥責她的仙臣,身子驀然被扔到了殿外。
“不是天帝親自派兵前去紅梅園捉拿的臣嗎?難道臣奉命前來,還有錯?”
聽著南笙陰陽怪氣的語氣,有仙臣更是看不慣,“身為仙君,面見天帝,該當行禮,而你呢?如此無禮闖入,乃是大不敬!該當.....啊!”
還不待他的話說完,雙腿就被南笙用鳳泣玉笛擊斷,砰然跪在地上,神色之間痛苦之色難忍。
其餘的眾仙臣見狀,滿臉的驚恐之色。
南笙轉眸,環視了一圈在場的仙臣,挑眉問道,“你們這般看著本君做什麼?”
眾仙臣被南笙問到,皆是一怔,先是恐懼,隨即觸及到高位之上滿是陰沉之色的天帝,卻又強裝著膽子怒斥著南笙,
“公然傷害天宮仙官,南笙你是失心瘋了嗎?”
“還是說你本就一心向著妖界。”
聽著眾仙臣的指責懷疑,南笙輕笑一聲,清眸滿是笑意的望著那群仙臣。
“你笑什麼?難道我等說錯了嗎?若是你心向著天宮,又怎會與妖界勾結,引起中毒案,差點在天宮之上造成不堪設想的後果。”
南笙的笑驀然凜住,隨即朝著那仙臣走去,卻見他畏懼的退後,清眸裡閃過一絲輕蔑。
“若當真是我下的毒,你以為會存在那差點的機率?哼。”
仙臣被南笙不屑的語氣刺激到了,怒斥道,“南笙你這般傲然,為何敢做卻不敢當了?”
南笙見著改使激將法的仙臣,眼中閃過一絲嘲諷,“若不是本君做的,為何要承認?”
仙臣見狀,步步緊逼道,“那你敢說,你從未去過妖界?私下沒有與罪臣南風來往嗎?”
聽著仙臣話語中對自家師父的侮辱,南笙的眼中閃過一絲凜意。
“若是言語間再有不敬之詞,本君不介意將你變成個啞巴,至少還安靜些。”
聽著南笙的話語間的威脅,仙臣面上閃過一絲驚恐,隨即又壓下,冷哼道,“是不敢承認了吧。身為天宮之人,竟然背地裏勾結妖界,你根本就不配仙君一職!”
見著不知死活的仙臣,清眸裡盡是凜意,
“我南笙不配,那你就配了嗎?”
仙臣被南笙反問,臉上頓時無光。
南笙轉眸望著看熱鬧的仙臣,眼神裡想要將她吃掉的仙臣,冷聲道,“在座的所有仙臣,有一個的能力,是比得上你們口口聲聲諷刺的罪臣南風的?”
南笙此話一出,震驚的不僅是被諷刺的眾仙臣,還有天帝與梟月。
“南笙,你這般為罪臣南風說話,明顯就是與罪臣一黨。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被眾人懷疑,一次兩次,若是次數多了,南笙也不願意再解釋了,而且她向來也解釋不了。
一旦這些人在心底給你定了罪,無論如何辯解,結果仍是一樣。
“真不明白,你們這一個一個的非要咬著我不放,到底是為何?”南笙一臉漠然的望著眼前甚是防備之色的仙臣。
仙臣見著南笙避開話題,只當她是心虛,“我們咬著你不放,那是你本來就嫌疑很深,若是你當真清清白白,這天宮之上這麼多的仙官,怎會偏懷疑你一個人?
聽著那仙臣極盡解釋的言辭,南笙垂首嘆氣,聳肩漠然道,“當真是因為懷疑?不是因為忌憚?”
聽著南笙話語間的諷刺,還有被戳穿的虛偽。
“忌憚?我們有什麼可忌憚的?”
南笙見著底氣不足,卻還要一味反駁的仙臣們,滿是冷漠,“先前我師父在天宮時,你們難道還不夠忌憚?更何況,如今他成了魔神,怕是你們不僅忌憚,更是畏懼了吧。”
被南笙一語道破,那些仙臣更是不再言語,臉色鉅變。
“南笙,這裏可是本帝的天宮,你眼裏除了你的師父,可還有本帝?”
天帝見他手底下一群廢物,眼裏盡是憤怒,冷聲警告著南笙。
聽到天帝的震怒的聲音,南笙嘴角微微勾起,終於按奈不住了。
“問臣是否將您放在眼裏之前,能否回答臣一個問題?”
天帝見南笙抬起的清眸裡,盡是肅然。
見天帝沉默不語,南笙只當他是預設,隨即抬首,緊盯著天帝問道,“您可有半分信任過臣?”
面對南笙的質問,天帝神色微凜,沉靜了半天,卻終是無迴應。
南笙不由得冷笑,“既然君臣之間連半分信任都無,又憑什麼要求我眼中有您這個天帝?”
南笙的話一出,眾仙臣譁然,一臉震驚的望著口出狂言的南笙。
“南笙!”天帝不由震怒,一道金色的銳利的靈氣直衝著南笙而去。
南笙愣神,卻在最後被梟月及時拉至一旁,避開了。
“梟月!”天帝一臉不悅的望著護著南笙的梟月。
“如今,她竟敢當著眾仙的麵,不將本帝放在眼裏,還當衆維護罪臣南風,種種行徑,還不夠證明她是妖界的奸細嗎?梟月,你到底要維護她到什麼時候!”
南笙見著將她護在身後的梟月,想要推開他,自行承擔一切罪責,卻被梟月緊緊扣住,“梟月!”
梟月充耳不聞,緊緊將南笙的手扣住,不讓她掙脫,轉眸應對眾仙臣與天帝的拷問。
“兒臣信她。”
此話一出,南笙的身子不由一怔,清眸裡滿是悸動。
天帝望著到現在還不知悔改的梟月,冷聲道,“你的一個信字,能換回天宮那些天兵的命嗎?”
梟月不禁蹙眉,冷聲道,“天帝,南笙確實沒有與妖界勾結,也沒有設計中毒案。”
天帝見著奮力為南笙辯解的梟月,神色凝重,隨即命令道,“來人!”
梟月見著從殿外走進來的典司真君,神色微凜,不解的望著他。
“拜見天帝。”典司真君朝著天帝恭敬的行禮。
“梟月,你不是不相信嗎?本帝就讓你親眼看看證據!”
典司真君微微頷首,領命道,“雲沁仙子死了。”
南笙不由得震驚,驚呼道,“雲沁怎麼會死呢?”上次她還帶藥去救治她,怎麼會?
典司真君見著南笙震驚的神色,眉宇間盡是愁然,“是在南笙仙子探望後,自盡而亡的。”
“雲沁,怎麼可能自盡而亡?”南笙不敢置信的反駁道。
天帝不禁冷笑,望著一臉震驚之色的南笙,質問道,“這也是本帝最想問你的。”
南笙心底不由得一怔。
“雲沁自盡又與南笙何干?若僅是因為南笙此前去看望過她,便認定南笙有罪,過於牽強了。”梟月沉著的應對著。
天帝對他這個兒子一向瞭解,不見棺材不掉淚。
典司真君繼續道,“在雲沁仙子的身上找到了毒源,已交給藥王檢驗過,確定是先前中毒案的毒無疑。”
聽到典司真君的話,南笙不由得抬眸,她相信雲沁定不是下毒之人,可是為何雲沁的手中會有魔蛹之毒呢?而且雲沁為什麼要自盡?
見南笙沉默不語,天帝一臉凜意道,“南笙,你倒是跟本帝解釋解釋,你說你毫無嫌疑,可是為何這種種偏偏與你聯絡眾多?”
被天帝突然質問,南笙神色微凜,抬眸沉聲道,“不論你信與不信,我南笙從未做過的事,絕對不會認!”
見著南笙抵死不認,天帝不得不拿出威嚴來示眾。
“來人,將罪臣南笙拿下!”此令一出,外面的天兵盡數涌了進來,將南笙包圍住。
“哼,這是準備屈打成招嗎?”南笙冷嘲道。
天帝微微皺眉,那些天兵便衝了上去。
梟月驀然冷聲呵斥道,“本宮看誰敢!”
天兵大多數都是從梟月的手底下訓練出來的,即便上面有天帝,但是對於梟月,他們還是敬重的,一時間都不敢上前。
天帝見狀,驀然震怒,“梟月!你還想不想當這個太子了!”
見天帝震怒,眾仙臣皆是瑟然,跪下齊聲勸道,“天帝息怒!”
天帝望著為梟月請求的一群仙臣,神色微凜,“你們倒是為他這個太子費勁了心,可他呢,有顧及過你們嗎?”
眾仙臣微微一愣,更是將頭埋得更深。
“統統都給本帝滾出去!”
天帝一聲令下,忍無可忍,眾仙臣本就不想再待下去,聽到天帝的話,微微行禮,急忙閃人了。
獨留下一眾天兵,和被圍住的梟月與南笙,就連典司真君也被天帝罵出去了。
天帝望著不敢上前的天兵,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隨即拂袖震怒道,“還有你們這一群廢物,眼裏難道只有太子,還有本帝嗎?”
天兵聽到天帝的話,皆是驚恐一片,急忙跪下請罪。
“全部給本帝滾出去!”
天兵也是落荒而逃,如今整個大殿之上,變得空蕩蕩的了。
天帝沉重的坐在高位之上,冷眼盯著將南笙護在身後的梟月,眼底閃過一絲凜意。
“梟月,你當真要因為一個妖女,捨棄你的太子之位,捨棄整個天宮,捨棄與本帝的父子之情嗎?”
面對天帝的嚴詞逼問,梟月的神色之間閃過一絲無奈,隨即上前一步,跪下埋首道,“兒臣並不是要捨棄一切,而是不願再次失去珍愛之人。”
聽著梟月的話,天帝不禁漠然,沉聲道,“你還在因為當年漓笙一事,心裏怨著本帝。”
梟月垂眸,一片沉寂。
即便他不說,天帝心如明鏡,自漓笙魂散後,他就再未喚過他一聲父帝,而是一直尊稱天帝,一下子拉遠了父子之間的距離。
“梟月,身為太子,最不該有的就是兒女私情,而你,不僅動了情,還爲了自己的私情,不顧一切!”
聽著天帝的話,梟月並未反駁,抬眸望著天帝,沉聲懇求道,
“您曾親手摧毀過兒臣一次真心,難道這一次還要這般殘忍嗎?”
面對梟月的質問,天帝無奈的闔上略帶細紋的雙眸,嘆息道,“梟月,本帝必須要對三界負責。”
梟月微微垂眸,冷聲道,“兒臣明白。”
隨即抬眸,冷眸間盡是堅定,“但是兒臣堅信笙兒不會做出危及三界之事。”
聽著梟月堅定的語氣,天帝冷哼一聲,“你堅定?難道本帝要因為你一句堅定就不顧三界安危嗎?”
梟月冷眸的堅定絲毫不減,“父帝,兒臣懇求您,放過南笙吧,這是兒臣第一次以兒子的身份向您請求。”
聽著梟月滿是無奈的請求聲,南笙的心裏盡是心疼與自責,輕喚著,“梟月。”
而梟月卻是一臉堅決,絲毫不退步。
天帝見著梟月滿是懇求的雙眸,無力嘆息道,“她你可以帶走,但是必須禁足在太子宮。”
“而你必須承擔起你太子的責任,若是你能做到,那本帝便不再追究她的過錯。”
南笙聽著天帝與梟月打的啞謎,甚是不解。
梟月眸色微沉,沉思的片刻後,沉聲應下,“兒臣謝過父帝。”
南笙很想問清楚,梟月與天帝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
因為她很清楚,以天帝的陰狠的性格,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梟月。”
梟月並未迴應南笙,而是朝著天帝跪安,拉住南笙急忙離去。
一路上,南笙詢問著梟月,但是他卻沉默不語,臉色陰沉。
回到太子宮,南笙被梟月帶回他的寢宮,門被合上。
門外的月一與月三面面相覷,對視一眼,都只知道,此時的太子殿下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