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天兵圍園
南笙纔回到紅梅園,便見梟月靜立在門口。
“你去哪了?”南笙剛想開口,梟月便提前詢問她的去處。
南笙神色微微一愣,“我....”
梟月的冷眸緊盯著南笙一席紅衣,其實儘管她不說,他已然猜到了不是嗎?
梟月攥緊的手,微微鬆開,驀然轉身準備離去。
南笙見狀,不由得心慌,急聲喚住,“梟月!”
驀然,獄司自空中出現,而他的身後正是數百名天兵,南笙抬眸不由得震驚。
梟月見此情形,冷眸裡閃過一絲擔憂,隨即冷聲道,“典司,你帶著數百名天兵,這般興師動眾的來此做什麼?”
典司翩然而下,走近梟月的身前,恭敬的行禮,“天帝的旨意,仙官南笙涉及中毒案,私下與妖界暗通款曲,前來派兵捉拿南笙。”
南笙聞言,不禁愣住,先前天帝不是還信任她嗎?怎麼如今又翻臉無情了?
梟月攔住典司真君,沉聲道,“這其中許是有什麼誤會,而且中毒案一直是由本宮在查,本宮怎麼不知此事竟涉及到南笙?”
典司真君見梟月一心護著南笙,拱手漠然道,“其中緣由,微臣不知,臣也是依旨而行。”
梟月見典司真君一臉的肅然,心知此事唯有與天帝詳談,方可保南笙平安。
“典司真君,可否等本宮去一趟議政殿,再秉公行事。”
這是梟月第二次不顧太子的身份,求他。
典司真君沉思片刻,望著梟月滿是懇求的冷眸,嘴唇緊抿。
“你們憑什麼帶兵圍住紅梅園?”
碧落驚慌失措的望著被天兵包圍的紅梅園,甚是震驚。
“姐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南笙微微抬眸,臉色漠然,“此事與你無關,你還是回去吧。”
碧落見著臉色不好的南笙,還有僵持不下的典司真君與梟月,杏眸裡盡是不解。
“典司真君,你不好好看著你的獄司,跑到紅梅園來撒什麼野!”
南笙見碧落言語衝撞典司真君,急忙一把將她拉回來。
典司真君一向面色無情,即便聽到了碧落的無禮之詞,也並未動怒,“本君不過是秉公辦事,何曾撒野。”
“秉公辦事?南笙仙君何曾犯事?你這般興師動眾,豈不是宣告了整個天宮,南笙仙君是有罪了嗎?”
典司真君被碧落一通斥責,臉色不變,沉聲道,“有沒有罪,本君不知,但是天帝的旨意,本君不敢不從!”
碧落見著氣勢強硬的典司真君,臉上盡是氣憤。
“凡事皆要講證據的,即便是天帝的旨意,也當先拿出證據來,只因懷疑就擅自帶人走,也過於心急了吧?”
典司真君見著糾纏不休的碧落,眸中微寒,自袖中取出一塊令牌,冷聲道,“天帝有令,搜查紅梅園,捉拿南笙。”
天兵聽令,不顧碧落的阻攔,將南笙扣押住。
碧落見狀,方知事情並非她所想的那般簡單。
梟月上前一步,想制止,卻被典司真君攔下。
“太子殿下,若是你真的想救她,還是去找天帝為好,與臣糾纏,無意。”
聽到典司真君的勸告,梟月擔心的望了一眼被扣押的南笙,隨即沉聲道,“幫我護好她,等我回來!”
梟月拂袖轉身,未言一詞,便朝著議政殿趕去。
碧落見著梟月離去,神色間倉皇一片,“姐姐,如今可怎麼辦纔好?”
南笙微微轉眸,見著擔憂不已的碧落,漠然勸道,“碧落,你還是先走吧。”
“不行,姐姐有難,我如何能離開!”
聽著碧落堅持的語氣,南笙微嘆一口氣,轉眸望向一旁的典司真君道,“真君,碧落就麻煩你了。”
典司真君微微愣神,隨即會意,示意一旁的天兵將碧落壓制住。、
“你們幹什麼?”碧落一臉的抗拒,典司真君無法,只能將她打暈了,吩咐天兵將其護送回自己的宮殿。
“謝謝。”南笙自上次逃出獄司後,就一直想跟典司真君說聲謝謝,如今終於言明,心裏也痛快了許多。
典司真君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南笙,僅是一眼,隨即轉眸。
“真君,沒有。”數名天兵回來覆命。
典司真君微微頷首,如此他也算是能趕回去覆命了。
卻不料,另一位被天帝派來輔助的仙臣,冷聲喝止,“慢著!”
典司真君望向那仙臣的眼神中閃過不解。
“真君,可有仔細搜查?”仙臣一臉審視的問著典司真君。
“是。”簡單明瞭的回答。
仙臣走進紅梅林中,走到一株紅梅樹下,翻開滿地的紅梅花瓣,指著那片土壤道,“真君,這裏可有仔細翻過?”
南笙見著那仙臣所指的地方,清眸盡是震驚。
他是想將整個梅林都徹徹底底的翻一遍!
那這些紅梅樹,豈不是。
“不行!”南笙冷聲喝止道。
仙臣一臉的冷笑,負手來至南笙的身邊,審視道,“南笙仙君這般擔心,莫不是這紅梅林中當真存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南笙望著眼前的笑的一臉陰險的仙臣,清眸間閃過一絲熟悉,“你是上次被梟月扔進天池裏的仙官?”
仙臣見南笙記起他來,又聽她戳痛自己的羞人的過往,不禁怒道,“難得南笙仙君還能記得在下啊。”
“本是不記得的,但是那次的情形實在是讓本君難忘,所以見著閣下這張臉,才能立馬想起來。”
“你!”仙臣聽著南笙滿是諷刺的語氣,眼神中盡是怒意。
“來人,將整個紅梅園的紅梅全部砍了,將土翻過來搜查一遍!”仙臣轉身,冷聲命令著身後的天兵。
南笙臉色鉅變,隨即冷聲威脅道,“你敢!”
“敢與不敢,不是在下說的算,而是天帝的指令,為臣的不敢違背。”仙臣一臉凜笑的望著滿是怒意的南笙。
那些天兵沒有得到典司真君的命令,不敢擅自行動,這一舉動無疑是惹怒了那仙臣,“你們這群廢物,難道連天帝的指令也不聽從了嗎?”
天兵被仙臣一呵斥,面面相覷,最終皆是望著典司真君。
“典司真君,難道你是想抗旨嗎?”仙臣一臉凜意的望著沉默的典司真君,語氣間盡是威脅。
典司真君驀然抬眸,冷聲道,“天帝是有搜查紅梅園的指令不錯,但是卻未曾提及要將這紅梅園毀了。”
聽到典司真君的話,仙臣不禁冷笑,“真君,可敢保證,這株株紅梅之下,沒有那證據?”
典司真君被仙臣的一句話噎住,無法反駁。
仙臣見狀,隨即轉身,朝著那群天兵命令道,“將這紅梅園徹底翻過來好好的查,若是有一點不仔細,當心你們日後的仙途!”
眾天兵見典司真君無話反駁,而仙途又被威脅,自是不敢有一絲的鬆懈,急忙遵命。
南笙被一群天兵圍住,見著那些天兵走向紅梅林,清眸裡盡是慌亂。
“你們誰敢動!”作勢就要掙脫開來。
仙臣急忙呵斥道,“都是廢物嗎?將人扣押好了,回頭還要帶去給天帝審問呢。”
天兵得令,自是拼命的將南笙扣押住。
“你們給我放開!”南笙奮力的掙脫著,而她越是掙脫的厲害,那些天兵則越是用力。
那仙臣在一旁的看著,覺得甚是痛快,冷笑道,“南笙仙君,若我是你,就放乖點,等著太子殿下回來救你,不就好了?”
南笙不屑的望了他一眼,“狐假虎威的狗東西,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
被南笙再次羞辱,仙臣面上無光,當著南笙的麵,大聲命令道,“給我將樹一棵棵刨出來,仔細的查!”
南笙見著那一株又一株的紅梅樹倒下,清眸裡盡是絕望。
“你們給我住手!”
仙臣見著這樣瘋狂的南笙,甚是滿意,一臉幸災樂禍道,“南笙仙君覺得這樣是不是特別刺激啊?”
聽著那仙臣的話,南笙的手不由得攥緊,微微抬眸,凜意肆虐道,“刺激?”
仙臣聽著南笙有些奇怪的語氣,不禁轉眸,“難道不!”
南笙旋身將那群圍住她的天兵震開,閃身來至那仙臣的身邊,一臉殺意的望著他。
一把拽起他的衣領,勾唇冷笑道,“不過本君覺得這樣更刺激?”
不待他出聲呼救,南笙就將他扔向空中,手中紫色的玉笛輕轉,直穿他的胸口。
南笙收回鳳泣玉笛,自空中落下的儼然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典司真君見著驀然震怒的南笙,急忙上前制止,“南笙,你不能在這個時候犯事,不然你勾結妖界的罪名就坐實了。”
南笙一臉漠然的忽視了典司真君的勸告,閃身來至那群天兵的背後,直接用鳳泣玉笛將他們震開。
“不是怕,自己的仙途不順嗎?”
聽著南笙瑟然的語氣,那群天兵不寒而慄,不顧身上的疼痛,掙扎著朝後麵跑去。
卻被南笙用紅絲纏繞住,絲毫動彈不得。
“那我就直接替你們毀了,那不就方便多了?”
隨即唇角勾起,數十根銀針飛出,刺入那些天兵的靈慧。
“啊!!被紅絲纏住的天兵發出嘶吼的聲音,而面上也是一片猙獰之色,隨之而來的還有,那一身散盡的靈氣修為。
典司真君見著一出手,便斷了數十名天兵的修為的南笙,滿是震驚道,“南笙,你怎敢!”
南笙漠然收回纏在手腕處的紅絲,微微抬起下顎,冷聲道,“有何不敢。”
走近那被破壞了一半的紅梅園,清眸裡盡是殺意。
“他們毀了我最珍視的東西,我便毀了他們的,不是公平的很嗎?”
典司真君見著已然被激起怒火的南笙,無奈道,“南笙,即便你再怎麼痛苦,你也得為關心的太子殿下想想。”
聽到典司真君提到梟月,南笙微微轉眸,漠然問道,“一切我自己就可以承擔,與他何干。”
聽到南笙冷情至極的語氣,典司真君一臉的震驚,質問道,“太子殿下,爲了護你周全,已經不是一兩次與整個天宮的對抗,爲了你,他每日去獄司受刑,爲了你,他遭到天帝的削權,你還想怎麼樣!”
南笙聽著典司真君的話,不由得疑惑,“獄司受刑?削權?”
典司真君見著南笙一臉的疑惑,不由得苦笑,“你當真以為違背天規,只是被關進獄司幾日便可嗎?”
南笙被典司真君一番質問,不禁愣住,“若不是這般,難道是”
“不錯,就是方纔你口中與他無關的那個男子!”典司真君滿是怒氣的望著南笙。
“他已經在盡全力保護你了,為什麼你就不能替他考慮考慮?”
“你的師父對你來說,是很重要,那他呢?你將他至於何地?”
南笙不由得後退,手裏的鳳泣玉笛差點滑落。
“妖界屢次挑釁犯境,天帝提議出兵,也是他爲了守著對你的承諾,不傷害南風,按兵不動,任整個天宮的人斥責諷刺懷疑。”
南笙微微闔上眼,輕聲道,“原來,我竟欠他這麼多。”
她以為梟月不會對她隱瞞,但是卻不曾想,隱瞞的又豈止一點。
從頭到尾,她就跟個廢物一樣,被他們保護著,還是個毫不知情的傻子。
看著神色悽茫的南笙,眉宇微蹙,緩聲勸道,“若是當真覺得虧欠,那你就不要讓他為難了。”
南笙聽著典司真君語重心長的勸告,不禁苦笑,“真君,天宮中向來道你是一個公正耿直的人,如今你又為何要破壞了自己的原則呢?”
典司真君不由得一愣,撇開眸,掩飾道,“因為答應了別人的事,必須要做到。”
“是梟月嗎?”
典司真君微微頷首,“殿下因為萬年之前的事將自己冰封了太久,如今你的出現,他好不容易有了點人氣,若是這次再出現意外,我真的很難想象會發生什麼後果。”
南笙聽著典司真君的話,不由得淺笑,“真君,其實你一點也不嚴肅。”
典司真君奇怪的望著南笙,見南笙轉身離去,不由喚住,“你去哪?”
南笙並未停住,徑自朝著紅梅園外走去,漠然道,“不能總讓他一個人頂著所有的壓力。”
“此番,謝謝你了,真君。”驀然,南笙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典司真君望著一地的狼藉,眼中閃過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