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玉溱所言上古事
南笙一臉審視的望著被戳穿身份的玉溱,清冷道,“明明是神族,為何要隱姓埋名的藏身一隻玉笛中?”
玉溱聽到南笙的問題,也知這該來的總會來,一副坦然道,“因為沒有辦法。”
這話無疑是激起了南笙龐大的好奇心,對於已然消失在三界之中的神族,先前因為雪靈族的出現,南笙就感覺到這強大的神族並非這麼容易的就會被歷史的長流所遺忘,如今還真是驗證了她的想法。
“身為神族,本就是神父麾下最為自豪,培育出來,最完美的血統,怎會在一場戰役中,便如此落魄的悉數消散。就連上古鳳凰也能在那一場神魔之戰中存活至今。”
聽著南笙絲毫不信的語氣,還有那懷疑的目光,玉溱沉聲道,“最為完美?最為自豪嗎?原來你們是這麼覺得的。”
玉溱的語氣有些悵然,也有些悽楚,南笙並未做聲,而是靜靜的聽著她繼續道,
“你們認為只有一場神魔之戰?”
鳳凰與南笙皆是臉色一變,齊聲問道,“難道不是?”
玉溱勾唇諷刺一笑,“確實不是。”
南笙的青眉微微蹵起,她感覺到玉溱接下來的話,會將神魔所流傳下來的歷史,顛覆。
“第一次神魔之戰,來的極為突然,說來也是極為可笑,竟是因為魔尊戈脩看上了神父之女花神鳳曦。”
“戈脩自負,日日求好,卻換不來鳳曦絲毫青睞。而鳳曦卻在一次偶然中救下了一位男子,那名男子的身份,神族皆是一無所知,卻也並未反對花神將他留在身邊。”
“而戈脩不知從何處探聽的訊息,提劍衝上九重天,便要與鳳曦理論,強行拉著鳳曦與其定下三世之約。”
“花神鳳曦乃是神父之女,自她接管九重之巔之後,除了管理實務,根本不會召見任何人,生性冷傲,卻是神族公認的第一美人。當時的九重天上的神族還曾打賭過,誰人能看見鳳曦花神一笑,或許那便是花神的命定之人。”
南笙不由得有些疑惑,九重之巔的神族竟是這般的無聊嗎?還要拿別人女孩子的笑,來打賭。
不由得嫌棄的撇了撇嘴。
“戈脩竟也聽信了這些荒唐話,竟想盡辦法的逗花神笑,卻在有一日,他闖入神宮之時,看見了那抹他期待已久的笑容。”
玉溱的話音未完,南笙卻是一口接了上去,清冷道,“只可惜,那笑容卻不是因他而綻放。”
玉溱微微頷首,鳳凰也是一臉震驚的望著南笙,有些驚奇道,“丫頭,你怎麼會知道的?”
南笙沒好氣的翻了他一個白眼,無奈道,“若是事情這般的順利,那為何還會引發出神魔之戰呢?”
鳳凰被南笙一句話奚落,便安穩的不再多言,省的又被南笙調侃。
玉溱含笑道,“主人的的猜測不錯,神魔之戰確實是因為戈脩求愛不成,便要強行去搶。便領著魔族攻上九重之巔。”
南笙倒是沒想到神魔之戰,被歷史歌頌的多麼轟轟烈烈啊,竟然它的導火索竟是這麼一個原因。
“方纔你說,神魔之戰並非一場,除了這一場戰役,是不是還有其他戰役,那又因何而起?”
南笙有些不解的詢問著玉溱。
玉溱微微轉眸,望向鳳凰,輕聲道,“那場戰役,應該比我還要了解的更為清楚。”
南笙微微轉眸,望向鳳凰,輕聲道,“鳳凰?那次你也在?”
鳳凰不禁眉宇微微凜起,撿起玉溱丟下的爛攤子,沉聲道,“那次本座也在。”
南笙聽到鳳凰肯定的回答,繼續追問道,“那你說說,那次戰役,究竟發生了什麼?”
鳳凰微微闔眸,隨即深吸一口氣,凌然道,“鳳曦花神,領著神族一路引兵而下,將戈脩逼到北冥深淵。”
南笙不禁微微震驚,“這第二場神魔之戰,竟是由鳳曦花神先行挑起的?”
鳳凰深沉的頷首,繼續道,“鳳曦花神與戈脩魔尊在北冥深淵惡戰了不知多少天,最後,卻是花神先行違背了神父留下的規則,用神予將戈脩魂魄震碎,而她也遭到了反噬,魂散,用她自己的魂魄鎮守在北冥深淵,換得世間的再次安寧。”
南笙聽著鳳凰的解說,有些茫然,不解道,“鳳曦為何要引發這第二次戰役?”
鳳凰遲遲不動聲色,南笙只能轉眸望著玉溱,清眸滿是不解的望著她。
玉溱微微沉聲道,“因為忘塵就不回來了。”
“忘塵?是誰?”
南笙很是不解,玉溱繼續道,“他便是我先前說的鳳曦救下的那名男子,也是能讓花神鳳曦綻放笑容的男子。”
南笙不禁啞然,難道那些神族還真的賭對了,誰能逗得鳳曦花神笑,就是她芳心暗許之人?
“說來可笑,堂堂神父之女,天命之女,竟然會爲了給不知從哪來的男子報仇,就引發了最為慘烈的神魔之戰。”
聽著玉溱語氣中對那鳳曦花神的怨恨,南笙不由得有些心驚,而鳳凰卻是極力打斷。
“她不是那樣的人。”
玉溱勾唇諷刺一笑,“是啊,你那高貴冷傲的主人,在你眼裏,自然不是那樣的人。”
南笙不禁瞠目,望著強忍怒意,一言不發的鳳凰,原來鳳凰的先主人竟是神族中地位最高的花神,鳳曦。
也難怪當時他一副桀驁不肯認她為主,想來是個人,都不會。
她與那花神鳳曦差的可不是一兩個檔次啊。
鳳凰察覺到南笙有些奇怪的眼神,眉宇蹵起,不耐煩道,“這般望著本座作甚?”
南笙頭一次不冷言反駁,而是悠悠縮回脖子,輕聲道,“不幹嘛不幹嘛。”
“玉溱,身為九天玄女,你很清楚,當時的情況,即便主人她不引兵,那魔族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又何必在此曲解主人。”
聽到鳳凰的斥責反駁之聲,玉溱笑的極為瑟然,眼神滿是冰冷,“如若不是她,神族怎會與魔族萬年的平衡怎會被打破,神族一朝覆滅,你敢說,身為神父之女的鳳曦,一點錯都沒有嗎?”
面對玉溱的聲聲指控,鳳凰最終無言以對。
南笙看著兩人的互動,也大致上弄清楚了詳情。
無奈出聲道,“玉溱,你很恨那鳳曦花神?”
聽到南笙的話,玉溱稍稍收斂了情緒,冷靜道,“不恨。”
南笙不解,繼續問道,“既然不恨,那你為何還要將不知多少年的往事,再翻出來,再斥責痛訴一遍,若是不恨,豈會暗藏在鳳泣玉笛中,修復自己的魂魄這些年,還強行吞併了鳳泣玉笛原本的精魂,與鳳泣玉笛真正的同爲一體。笛在魂在,笛毀魂亡。”
玉溱聽到南笙的話,臉上不由得閃現出慌亂之色。
“你是如何得知,我並非真正的鳳泣玉笛精魂。”
南笙笑了笑道,“自是你自己露出的破綻。”
玉溱滿眼的不解,等待著南笙的解釋。
“其實,我第一次在鳳鳴山遇見的還是先前的精魂,不過那時的她已然魂魄有些不濟,而且又加上你的侵蝕,纔會經不住我的威脅,認我為主,後來她也曾出現過,但大多數都是與我心意相通,很少出現。而且最為重要的,就是鳳泣玉笛的精魂不善言辭,而你太過能言善辯了。”
玉溱微微眉眼舒展,隨即道,“原來是因為話多,惹出了禍。”
南笙微微輕笑,隨即沉聲道,“玉溱,自始至終你還未回答我,為何要與我締結靈契?”
鳳凰滿是謹慎的望著玉溱,卻是逗得玉溱輕笑連連。
望著南笙,輕聲道,“主人,不是已然猜到了嗎?”
南笙微微一凜,沉聲道,“締結靈契,可以助你魂魄修復對嗎?”
玉溱不由得為南笙鼓掌,讚賞道,“不愧是我親自挑選的主人,果然聰慧過人。”
鳳凰聽到玉溱的話,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嚴聲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玉溱任憑鳳凰極為粗魯的拽著自己的手腕,絲毫不在意那皓白的膚色上留下的紅印。
“靈氣一旦締結,便是真正的主僕契約,我費勁心思的將魂魄修復,難道會在這個時候害她,那對我來說也只有灰飛煙滅的一條路。”
聽著玉溱的話,鳳凰倉皇的心,方纔有些稍稍放下。
冷聲道,“誰知道你,安得什麼心思。”
冷哼一聲,甩開了玉溱的手腕。
玉溱轉眸一副輕蔑之姿,凝視著鳳凰,“別忘了,我曾是九天玄女,乃是高貴的神族,而你不過是神族的坐騎罷了。有什麼資格妄論本神?”
聽著玉溱極度蔑視的語氣,鳳凰是真的差點沒能忍住不出手。
被南笙及時攔了下來。“鳳凰,你先冷靜一下,她若是故意激怒你,那你也太沉不住氣了。”
玉溱倒是頗為讚賞的誇讚了一番南笙,輕笑道,“我玉溱看上的主人,果然不錯,可惜選了這麼蠢的一個坐騎。”
鳳凰又想上去,狂揍她一頓,南笙無奈,只能先將鳳凰弄暈了。
拍了拍手,無奈的嘆息一聲,“累死了。”
驀然,在她的身旁,遞過來一張錦帕,“擦擦吧。”
南笙轉眸卻見是玉溱,滿是溫柔地話語,南笙接過,不解的望著玉溱,
“玉溱,你為何會選中我?”
玉溱清冽一笑,峨眉輕輕揚起,眼中盡是柔和之色,柔聲道,“我不是說過了嘛,你很聰慧,而且你我有緣。”
南笙聽著極為敷衍的言辭,不禁輕笑出聲,“僅是因為我聰慧嗎?不是因為我的血?”
玉溱勾起的嘴角,不禁一滯,隨即不解道,“這跟血又有何關係?”
南笙聽著她有些掩飾的語氣,無奈道,“玉溱,你真的不善於掩藏,不善於說謊。”
玉溱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散去,也似乎有些無奈道,“或許真的不善言辭吧。”
南笙嘴角輕勾,望著玉溱問道,“我的血,對你有什麼不同,或者換一種說法,我的血對你修復魂魄有什麼特別的效用?”
玉溱見南笙終是懷疑到這上面來,無奈的搖首,嘆息裡一聲道,“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只能說,你的血卻是有些不同,也確實能幫助我儘快修復魂魄。”
“難道你沒有發現你的血對於神器有一種莫名的召喚或者催引的作用。”
南笙不解望著玉溱,聽著她的解釋。
“每當鳳泣玉笛沾染上你的血,靈氣皆會大漲,即便你沒有靈氣,依然也可以。”
南笙隨即反駁道,“可是,這難道不是因為血契的緣故嗎?”
玉溱微微搖首,繼續道,“若是鳳泣玉笛是這般,那神予呢?”
南笙不禁微微一怔,玉溱見她有些掩飾,隨即道,“你的一切事,我都知道,不必瞞我。”
南笙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輕聲道,“神予並未與我締結血契,不過是鳳凰借給我用用的。”
聽到玉溱的話,南笙方纔回憶起,那日與幽冥獸搏鬥,神予沾染上了自己的血,也是靈氣大增,纔會使自己靈氣消耗極度快。
“難道真的是血的緣故?”
玉溱見她一臉的茫然,微微笑了笑說,“既然弄不明白,就先擱著吧,反正有些事情,總會浮出水面。”
見著南笙還在沉思,玉溱不得已出聲提醒道,“主人,有人來了,別再想了,先對付外面的人吧。”
南笙被玉溱一聲呼喚,喚回思緒,急忙道,“可有感覺到是什麼人?”
玉溱微微搖首,凜眉道,“應該是不好對付的人,主人還是小心些。”
說罷,便領著一旁暈了的鳳凰先行閃回了心海中。
南笙整理一番衣衫,緊握住手裏的鳳泣玉笛,等待著玉溱所說的人。
驀然結界被開啟,走進一身玄衣縉雲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