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夜探天牢
梟月用了一個小小的隱身術法在兩人的身上,南笙這才恍若無人的,像逛街市一般,逛起了天牢。
南笙尋了這半天,卻是找不到慕容清所處的那間,不由得有些鬱悶,
“這皇帝也真是的,竟連一個天牢,也弄得如此之大,讓人找起來著實麻煩。”
梟月看著步履緩慢,口吐不滿的小女人,輕笑道,“這凡界的天牢關押的皆是一些犯了極重之罪的臣子。皆是有些地位的人。”
南笙聽到梟月的解釋,不禁側目,問起梟月,“梟月,那凡界的天牢如此破爛,那天界的獄司又是如何?”
為何這話要問梟月,那是因為梟月身為太子,基本上處置天宮所犯天規,違禁的仙官皆是被梟月一聲令下,判入了獄司,自是沒有人比梟月更熟悉了。
梟月頓了頓腳步,沉聲道,“如同煉獄。”
南笙聽到梟月的評判後,不禁震驚,如同煉獄,那豈不是很恐怖。
許是感覺到身前之人,微微震驚的心緒,梟月輕輕捏了捏南笙的手心,輕聲道,
“笙兒,莫不是嚇著了?”
南笙微微搖首,“那倒不至於,不過是被你那一番形容震驚到了。”
不知為何,南笙能感覺到,梟月好像在聽到自己提及到獄司時,語氣的沉重,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了,她感覺到,梟月對獄司的那番形容,好像是在獄司受刑過一般。
可是堂堂太子殿下,怎會被押至獄司受刑呢?
驀然,感覺到梟月將自己來至一處地方,抬眸卻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慕容澤?
皇帝不是說,不準任何人探視嗎?他怎敢違抗聖旨,偷來此處?
“梟月,能不能再往前靠近一些?”周圍都是一些鬼哭狼嚎的聲音,就算南笙耳力再好,也難將雜音剔除啊。
卻見梟月並未迴應自己,而是冷眸凝視著前方,直視著慕容澤所在的地方。
南笙這才發現,慕容澤的身邊竟然還有一人,只不過那人身穿斗篷,難以看出對方的身份。
離得遠,什麼也聽不見,但是南笙看得出來,在慕容清見到那斗篷之人時,雙眼散發出的絕望,那是在大殿之上,被皇帝看穿一切時,皆未有過的。
這不由得讓南笙好奇那斗篷人的身份,還有他與慕容清的關係。
過了一會兒,那斗篷人先行一步離開了,而慕容清卻是滿臉的悲愴之色,這一幕無疑是取悅了慕容澤,仰著頭,狂笑,諷刺著慕容清。
待他羞辱夠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待天牢中再次恢復平靜後,梟月才領著自己向前。
南笙不解問道,“梟月,方纔你為何不繼續向前?”
梟月微微凝眉道,“在黑暗處,還有一個人。”
南笙不禁震驚,還有一個人,難道是與他們一樣用了隱身之術,可是為什麼她沒有察覺到?除非靈力修為在她之上?難道,慕容澤的身邊也存在著妖界的人?
“梟月,你可曾查探出那人的修為?”
梟月沉聲道,“修為不低。”
南笙不禁心底一沉,三界中,若是梟月都說對方修為不低,怕是真的很難對付。
梟月察覺到南笙的憂心,輕聲道,“但是對付他,還是不用費太大的力。”
南笙不知道梟月這話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陳述事實,既然知道了妖界的狼子野心,必是有一番惡戰要鬥。
“方纔,那身穿斗篷之人,你可能看出是男是女?”
梟月微微頷首,回答道,“是一個女子。”
南笙微微疑惑,難道是靈兒?當初她也懷疑過,慕容澤能知道是慕容清調換新娘一事,怕是靈兒叛變,不然,那般縝密的計劃,怎會被慕容澤撿了空子,還順帶著將九陰山行刺一事,安在慕容清的頭上。
南笙走近慕容清,卻發現如今的他,早就不復先前的光輝,一身的狼狽,唯有那一張冷峻的面容,還能顯現出三分威嚴,但是眼底的絕望,卻是將他滿身的浮華,撤散的什麼都不是。
南笙不禁感慨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梟月垂眸,看著慕容清,漫不經心道,“或許他也曾糾結過,如今他的心裏怕也是悔恨不已。”
南笙難得看到梟月為一個人辯解,疑惑道,“怎麼說?”
梟月耐下心解釋道,“若是他真的那般貪念太子之位,那般痛恨慕容奕,怕那慕容奕早就不在人世了。”
南笙抬眸反問道,“許是他幾番下手,慕容奕命好躲過了呢?而且,慕容奕身上的毒,要不是被他母親吸收了大半,許是活不到今日。”
梟月微微搖首,摸了摸南笙的青絲,不緊不慢道,
“可是,慕容清與慕容奕相差並無幾歲,試問幾歲般大的兒童,便知曉太子之位的重要性了嗎?還有,以慕容清的本事,想要將慕容奕悄無聲息的弄死,怕是也不難。怎會幾次三番下手,皆讓他逃過,笙兒難道真的相信,命好這一說?一次兩次是偶然,那四次五次呢?”
南笙被梟月這一番反駁,駁的無法迴應。
不由得陷入深思,確實若是慕容清,真的那般在意太子之位,慕容奕便是他第一個要除去的物件,為何他卻遲遲不下死手呢?又或許他根本為曾想過要慕容奕死。
想到這,南笙不禁覺得這件事,越發的複雜起來。
抬眸無奈道,“那在大殿之上,皇帝質問他,有沒有害過慕容奕,為何他卻無法回答呢?”
梟月挑眉,輕聲道,“害慕容奕,或許是想讓他不得皇帝的寵愛,但是這與想置他於死地卻是卓然不同的。”
聽了梟月的話,南笙這才覺得,慕容清這個心思很是複雜,就連她都覺得他活的很累。
梟月望著站在牢籠之前,卻不再上前的南笙,不解道,“笙兒,不是想來問他一些事情的嗎?為何不進去?”
南笙微微搖首,“既然已經有人來過,見他頹廢至此,怕是也問不出什麼了。”
轉眸望著梟月,輕笑道,“再說,即便不問他,不是還有你嗎?”
梟月微微輕笑,“是,還有我。”
來了一趟天牢,最終什麼都未問出口,默默的離去。
在南笙離開之後,卻有一道身影現出來,走到慕容清的面前,俯視著他。
慕容清抬眸,愣神的望著眼前的人,不禁輕扯嘴角道,“怎麼會是你?”
那人扔下一瓶藥,沉聲道,“堂堂太子殿下,竟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著實丟人現眼。”
慕容清並未拿起那瓶藥,而是詢問來人的目的,“來此只是為看本宮的笑話的嗎?”
那人,像是極爲了解慕容清的秉性,也不怒,蹲下身子,強迫他服下了藥,最後沉聲道,
“難道你就這般認輸了,輸給一個病秧子,任憑慕容澤那小人鑽空子,將你多年的心血拱手讓人?”
許是受到了那人言語的刺激,慕容清神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輕扯嘴角,嘲弄道,“不然,還能如何?本宮都如此了,還能怎樣?”
那人微微嘆了一口氣道,“只要你願意,也不是毫無辦法可行。”
慕容清微微抬眸,疑惑的看著那人。
只聽那人道,“弒君奪位,這天下早就該換主了不是?”
慕容清微微愣住,急忙搖首道,“不行,那樣會遭到天下人的詬病,成為全天下人的嗤笑。”
那人雙手緊緊的扣住慕容清的雙肩,沉聲道,:“難道,如今的你,就不被全天下的人嗤笑了嗎?既然結果都是一樣,為何不將全天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難道你努力了那麼久,不是爲了皇帝的寶座而去?”
那人聲聲利誘,讓慕容清的思緒被打亂。
“記住,你只有最後一次機會,錯過這一次,那你就是那千古的罪人,被整個聖都嗤笑的物件,也終將被你那弟弟踩在腳底下。”
那人見慕容清毫無反應,便準備離開。
卻在最後離去之時,身後傳來一陣沙啞卻又極度果斷的聲音。
“本宮願意。”
那人的嘴角滿意的揚起,揮袖而起,那天牢中,便再無兩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