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笙兒,喚一聲夫君
慕容奕一出了皇宮,並未回到王府,而是直接來到了顏玉金閣。
冰鳶候在門外稟告,“姑娘,靖王來了。”
南笙微微頷首,面色倒是毫無驚訝,“讓他進來吧。”
慕容奕推門而入,剛喚一聲笙兒,眼神卻見坐在南笙身旁一席藍衣錦袍的男子。
眼神不禁落在他的身上,神姿俊朗,威嚴冷傲,眉宇間微微蹵起。
慕容奕睜大著眼,震驚的看著南笙,問道,“這是?”
南笙為他倒上一杯熱茶,讓他坐下,轉眸望向冷漠異常的梟月,微微搖頭。
“梟月,我跟你提過。”
慕容奕微微一怔,南笙跟自己只提過一個人,那便是她的心底之人,難不成就是眼前這位?
慕容奕朝著梟月微微拱手以表敬意,而梟月呢,則是一臉的漠然,自顧自的品著茶。
南笙見他如此,也不怪罪,沒辦法誰讓慕容奕這小子,一進來就喚自己笙兒呢,以梟月那小心眼的性子,怕是早已將慕容奕列入黑名單了。
“阿奕,你是如何知曉我在顏玉金閣的?”
慕容奕輕笑,“其實我也是猜的,心想,笙兒,連那九陰山都敢隻身去闖,若是這聖都能有將你劫持之人,倒是隻有你身邊的這位了。”
南笙見他提及到梟月,不禁微微垂眸,清眸裡閃過一絲愧疚。
“阿奕,我。”
慕容奕出聲阻攔,“笙兒,你能尋得心之所愛,我替你開心。”
南笙見著這樣的慕容奕,不禁有些心疼,“阿奕。”
慕容奕收斂情緒,換上溫柔的笑道,“笙兒,父皇已許諾,作廢我們之間的婚約。”
聽到這話,南笙不禁微微一愣,當初那皇帝拿顏玉金閣要挾自己與慕容奕成親,如今怎會這般好心作廢婚約?
“阿奕,你可有事瞞我?”南笙一臉擔心的望著慕容奕。
慕容奕好笑道,“笙兒,這般問,難不成是捨不得作廢那紙婚約嗎?”
慕容奕眼神瞥向一旁的梟月,取笑道,“怕是,你身旁的這位會第一個搶花轎吧。”
南笙看著他投來的取笑的眼神,不禁雙頰微紅,無奈道,“阿奕。”
慕容奕收斂了玩笑的心思,微微沉聲道,“不過昨日,新娘互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南笙輕哼一聲,“想必你心中已有答案,不是嗎?能在這聖都,並敢在皇室婚禮之上動手腳的,能有幾人?”
慕容奕眉宇微微一凜,“他那般想要鳳家的勢力,怎會做如此愚蠢之事?”
南笙輕笑道,“這就令人不得而知了。”
慕容奕看著南笙安好無損,微微送了一口氣道,“幸好,笙兒你並未有事。不然,我慕容奕欠你的就越發還不清了。”
南笙伸手,想要搭上慕容奕的胳膊,卻被身旁的一記冷眼顫得轉了方向,最終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其實,阿奕,你並不欠我的。”如不是我,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慕容奕搖頭,苦笑道,“欠的。”
南笙見他垂眸落寞,便也不想再牽扯他的傷心之事。
“昨日,新娘互換,阿奕,你為何不把握住機會呢?”方纔聽他的語氣,怕是自己最想促成的事,並未達成。
慕容奕一臉沉悶,緩聲道,“哪還有機會可言。”
聽著他絕望的聲音,南笙不禁一怔,這是為何?
“我與她之間永遠隔得不是一重山,而是各自揹負的身份與職責。”
南笙不禁頓住,在她的觀點裏,她從不覺得身份之差,有何重要可言,兩個人之間的事,明明只靠情皆可,何必牽扯過多。
只不過終有一天,她也會面臨如此的境地,到那時,再想起慕容奕的話,她覺得自己錯的很是離譜。
南笙還想再出聲勸解,卻被梟月拉住。
慕容奕微微抬眸,望著南笙與梟月相合的手,不禁笑道,
“不知笙兒,接下來如何打算?”
這樣躲著終究不是辦法,隨即南笙想到一個點子,“先前我也曾遇到過刺殺,便將一切歸到那人的頭上,也不為一個好的辦法。”
慕容奕與梟月一聽到,南笙先前遇到過刺殺,急忙關心詢問,“笙兒,可有事?”
南笙不由得嘆了口氣,搖頭道,“那不過是宵小之輩,不足為提。”
轉眸望向慕容奕,清眸裡閃過一絲無奈,“這件事,還是得麻煩阿奕了。”
慕容奕一臉無所謂的笑,“笙兒,自是不用與我這般客氣。”
感覺到周圍空氣的陰冷,慕容奕自是察覺出哪裏的不對勁,與南笙商談一會兒後,便起身告辭了。
在慕容奕走了之後,南笙便被梟月一把抱入懷裏,冷聲質問道,
“笙兒?叫的竟如此親熱?嗯?”
南笙不禁微微一顫,無奈道,“左右不過一個稱呼罷了,你又何必在意呢?”
梟月微微輕哼一聲,轉而又問,“為何你叫他阿奕,而本宮卻是連名帶姓的叫?”
南笙總感覺眼前的梟月怕是個假的太子殿下,竟會因為一個稱呼糾纏不休。
“不然叫你什麼,月兒,這一點都不好聽啊。”
梟月沉眸思索了一番,附耳道,輕笑道,“不如就喚夫君吧。”
南笙不禁瞠目,愣是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梟月見懷裏的小人,不做聲,不由得輕聲誘哄道,“你我已拜過堂成過親,自是夫妻關係,一句夫君有何不可?”
南笙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她本就是被矇在鼓裏的好吧。
而且他竟然在自己的身邊安插他的眼線,而自己一向最信任的冰鳶,竟是他派來守在她的身邊的。
“不叫。”
梟月不禁一愣,有些難過,冷眸裡也閃過一絲落寞。
“為何不喚,在本宮的心裏,你早已是本宮的太子妃,你呢?”
南笙被他一句突如其來的深情告白愣住神。
怔怔的聽著他輕喚自己,“笙兒。”
就在他以為南笙還無法接受他時,繼而退步,輕笑道,“若是笙兒害羞,本宮也不急,自是能等到笙兒願喚本宮夫君的那天。”
南笙見他強顏歡笑,不禁清眸裡閃過一絲心疼,她與他,已然行過夫妻禮,一句夫君,又有何不可?
在他愣神之際,踮起腳,喚住他的脖頸,附耳輕喚道,“夫君。”
梟月的怔怔的愣住,冷眸裡的寒冰就在她喚的那一聲夫君,盡散。
雙手緊緊環住懷裏的女子,這一世他不願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