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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南笙受傷,南風關懷

    梟月一直陪在淺沫的床邊,等著月一找來南笙,可是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淺沫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梟月不由得心慌。

    “月一人呢,讓他找一個人而已,怎麼去了這麼久,再多派些人去。”

    “太子殿下,不必了。”南笙剛閃現在院落中,便聽到梟月急切慌亂的話語。

    當南笙一踏進房間,一陣濃烈的酒氣便撲鼻而來。

    梟月不解的看著南笙,沉聲詢問,“這麼晚了,喝這麼多酒作甚?”

    南笙清眸轉向梟月,見他冷眸裡的一絲不悅,嘴角揚起一抹笑,肆意道,“我南笙樂意,難不成殿下連喝酒都要管?”

    梟月聽著南笙話語裡火藥味,很是不解,怎麼跟本宮得罪了她一樣。

    “本宮只是管不了,不過這裏是太子宮,不是你隨意撒酒瘋的地方,注意點分寸。”

    曾幾何時,自己也要跟雲沁一般,要注意分寸了?呵,呵。心間不禁泛起一絲苦笑。

    觸及到南笙清眸裡落寞,梟月便也不再多做訓斥之言,喚她過來,“淺沫受傷了,你給她看看。”

    南笙沉默不做聲,徑自走上前,為淺沫號脈,見她被血浸染的衣裙,轉眸望向梟月,

    “傷口很深,南笙需要替她縫針,還請殿下先避一避。”

    梟月對於南笙的醫術自是放心,但是不知為何,見著今日南笙,總覺得她很反常,不自覺的囑咐她小心。

    可是話剛說出口,梟月便後悔了,驕傲如南笙,自是不願被人不信任。

    梟月見她閉口不言,竟然連一個眼神都未給自己,一時間愣住。

    “殿下,再遲一會,南笙就不敢保證還能不能還你一個健全的淺沫了。”

    聽著南笙清冷的聲音,梟月被換回神,迴應一聲後,便退出了房外,並未注意到南笙話語間,他與淺沫之間的微妙關係,更是沒注意到,南笙眼底流露出的神傷。

    方纔再為淺沫號脈時,她便發現,梟月在自己來之前就用靈氣護住了淺沫的心脈,即便自己來遲,她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而方纔的話,不過是想試探,在梟月心裏,淺沫究竟佔了幾分地位。

    當猜測被驗證如實時,南笙的心莫名的刺痛,就連如今看著淺沫這一張脆弱傾城的臉,心裏也會忍不住泛起一絲酸楚,甚至在腦海裏閃現過,要是她一睡不醒,那該又有多好的念頭。

    南笙被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震驚到了,作為醫者,救人是醫者本則,而如今自己竟然喪失了醫則,還真是及其荒謬。

    收起心底的心思,取出銀針,仔細為淺沫縫傷口。

    一場簡單的縫合醫治,竟讓南笙花費了許久,期間還幾次,自己差點將手中的銀針抖落。

    南笙拭去額間蒙上的細汗,為她服下一顆補元氣的丹藥,這才推門而出。

    一推門便見著梟月靜候在院內,清眸裡閃過一絲異樣,“已經脫離危險了,只要這幾日好好休息,配上太子宮中的玉顏膏,不出五日,那傷口就會癒合。”

    說罷,南笙便準備離去,與梟月擦肩而過,一身清冷,連頭都不回。

    梟月察覺到她的異樣,以往自己每次要她幫忙時,哪次不是吵著鬧著跟自己討要著賞賜,今日竟一聲不吭,莫不是忘了。

    見著南笙漸行漸遠的身影,梟月急忙出聲喚住她,“這一次,你幫本宮救了人,可還要什麼賞賜或者什麼要求?”

    若是梟月追上來,便知南笙背過的臉上佈滿了諷刺的笑意,一雙清眸裡凜意肆盛。

    “這一次,就當是南笙還了上次殿下相救的恩情了吧。”話音方落,不想多停留一刻的南笙,竟再次用了靈氣閃速離開了太子宮。

    梟月失神的望著南笙離開的地方,細細斟酌著南笙的最後一句話。

    一句還恩,將梟月這多日來,費盡心思拉近的距離,再一次扯遠。

    這句還恩落在梟月的耳邊,竟是那般的刺耳。

    月一見著自家殿下站在院落裡,一眼不發,只是愣愣的看著遠方,不禁出聲喚道,“殿下。”

    梟月垂眸,收回目光,回身望了眼身後淺沫所在的房間,吩咐月一在這守著,而自己則是處理政務去了。

    紅梅園中,一道紫色靈氣顯現於紅梅中。

    一天之內不得用靈氣閃現兩次,雖知這靈氣反噬對身體的損害,但是南笙還是這麼做了。

    靈氣反噬,南笙體內的血氣翻涌,一口血吐沫在了紫色的長裙上,琥珀擔心的在南笙周圍跳著,可恨他如今不能恢復人身,無法只能為南笙注入靈氣。

    南笙察覺到琥珀的意圖,輕聲阻攔,“琥珀,不用了,只是一時反噬,並無大礙的。”

    琥珀不爭氣的看著南笙受苦的樣子,卻不能替她分擔,怎能不恨?

    南笙提起手,想撫摸它的額頭,卻在最後落下,南笙眼裏的世界一時間蒙上了黑色。

    琥珀見著南笙陷入昏迷,慌亂不已,若是放著南笙在這裏,定會耽誤了療傷的最好時機,不得已,琥珀只能去找南風。

    南風被琥珀喚醒,見著黑夜中,那雙琥珀色的狐狸眼,南風閃過一絲震驚。

    “琥珀?你怎會在此?”

    見著琥珀眼裏的擔憂,南風不禁詢問,“是不是南笙出了什麼事?”

    琥珀見南風知曉自己的來意,便帶著南風去救治南笙。

    南風一踏進紅梅園,心間就不由得一痛,抬眼,便看見落在紅梅園中的一抹紫色,正是昏迷的南笙。

    “笙兒!”南風將躺在地上的南笙攬進懷裏,輕聲呼喚。

    見著她嘴角的血跡,南風的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仔細為她療傷,發現她體內的靈氣竟遭到了反噬,心下不禁震驚,不是去了一趟太子宮,怎麼如今卻是帶著一身傷回來的。

    打橫抱起昏迷的南笙,將她送回房間。

    用靈氣為她調理體內紊亂的靈氣,運氣極為艱難,一不下心,兩人皆會遭到靈力的反噬,可是一夜過去,南風用了近三個時辰,纔將南笙的體內紊亂的靈氣穩定下來。

    即便南風修為深厚,但也免不了疲憊,但是忍著疲倦,南風寸步不離,細心的坐在南笙的床邊,照看著她。

    纖長的手指,挑過南笙額間的碎髮,狹長的深眸里布滿了深情。

    笙兒,不知你可否還記得當年對我許下的承諾。

    只是這句話,終究只能沉寂在南風的心底。

    南笙不知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的她一身鮮紅華貴無比的嫁衣,被天兵團團圍住,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卻感覺不出絲毫喜慶,甚至多了幾分凝重。

    瞥眼而見,同爲一身喜服的男子自空中執劍而落,待她看清卻是梟月。

    不由得驚醒,耳畔是誰在輕喚,更是誰的一往情深。

    南笙微微轉醒之際,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瞥眼觸及到一抹紅衣,細眼而過,眼下是淺淺的青痕。

    “美人師父。”南笙輕喚,清眸莫名的閃過一絲心疼。

    自己這幾日倒是將美人師父疏忽了,總是動不動的就往太子宮中跑,到頭來滿腦子裏都是太子宮,到頭來卻是弄得一身傷狼狽的回來。

    南風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默自睜開了眼,見著南笙醒來,心裏滑過喜悅。

    “笙兒,如今感覺如何?”

    聽著自己師父久違關心的話語,南笙的心裏莫名的有種依靠感,覺得自己不再縹緲,落入了實地。

    嘴角揚起一抹安慰的笑,似是在撫平南風心裏的擔憂。

    南風見南笙虛弱的笑容,落在深眸裡著實刺眼。

    “昨夜,到底為何會昏迷在紅梅園中?”

    南笙的眼神略微閃措,“昨夜太子宮遇刺,爲了極力避開刺殺,笙兒不得以用了靈氣閃速,這才遭到氣息反噬。”

    雖然南笙的話合情合理,可南風總是覺得昨天回來的南笙不對勁。

    見她不想說,南風也不會逼迫,“笙兒,還是好好休息吧,這幾日可不要再到處亂跑了。”

    南笙笑著頷首,“此次多虧了美人師父了,不然笙兒就要在紅梅園中躺一夜了。”

    聽著南笙嬉笑的話語,南風的低落的心情,也不由得好轉些許,“若是以後還這般任性,就將你丟在那紅梅林中待上一宿。”

    面對自家師父的威脅,南笙絲毫不顯畏懼,“美人師父何必說著話故意嚇唬笙兒呢。”

    南風無奈,南笙這丫頭從小就被自己慣著,從未責罰過,倒是令她養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了。

    “行了,好好休息吧。”南風再怎麼故作嚴詞,對南笙也毫無作用,再三叮囑她。

    南笙撇嘴低喃,“美人師父何曾變得如此嘮叨了,竟跟老仙君一般。”

    南風神姿絕色,竟被自家徒兒與老仙君那個糟老頭子相較,著實氣壞了南風。

    但是轉眼看著南笙蒼白的臉色,南風又只得作罷,“為師尚且年輕,笙兒下次要是在這般亂作比較,為師可不輕饒,這次姑且看在你受傷,不予計較。”

    說罷,便帶著絲絲怨氣離去了。

    南笙望著自家師父逐漸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也緩緩散去。

    其實以前的自己雖然並無地位,但是卻有師父的庇佑,更是過的悠然愜意。

    而如今的自己,南笙說不清楚,心中到底作何感想,只是不再似以前那般冷情,眼裏看過世間繁華,但卻從未記於心間,到如今,自己的眼裏卻容不下區區一個淺沫,想來著實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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