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沒說出口的喜歡
“必須去!師傅麻煩開快點!我女朋友吃了不得了的東西,要流產了!”南頌秋對司機說,司機表示理解,速度比最初快了好幾個檔次。
南頌秋很明顯的藉口,可是我卻因為他不經意間的一個女朋友,斷了心裏的那根弦……
到了醫院,我的全身沒有半點力氣,眼睛也是半眯著,只有一點的意識支撐著我……
南頌秋把我抱下了車,我被推進急診室,醫生說我的腦子裏有瘀血,必須清除。
我又被推進了手術室,南頌秋則去繳納各種費用。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了,南頌秋還趴在床邊,從他的臉上能輕而易舉的看出疲憊。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慢慢撫摸他的頭,就這麼一點點的小動靜驚醒了他。
“你醒了……”南頌秋的嗓音有著男人剛睡醒時的磁性。
“南頌秋……謝謝。”這已經是我第幾次對南頌秋說謝謝了?記不清了。
“向清晨!”南頌秋突然大聲叫道我的名字。“以後不要對我說謝。”
我本以為南頌秋要告訴我什麼大事,可是這……
南頌秋看了手錶上的時間,八點一刻。“我該走了,我會通知你朋友來照顧你,班主任那我已經給你請過病假了。”
南頌秋走到了病房門口,我叫住了他,我想告訴他,我喜歡他。“南頌秋!我喜……”
南頌秋轉過頭來看向我,口袋裏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我後面的話也被阻斷。
“喂?柳依依?……哦好,我馬上回來。”
柳依依……對啊!他們纔是一對啊!是要結婚的一對啊!
“你剛叫我什麼事啊?”南頌秋把手機重新放進兜裡,他以為柳依依會結束通話,可是沒有……她在電話那頭把這邊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
“沒什麼了!你先走吧!”我半躺著,臉色蒼白的對南頌秋苦澀的笑著。
他很糾結這個時候到底該不該走,他擔心我,可是他最後還是離開了。
等到我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的時候,纔開始打量起這間病房,是VIP纔有的單人病房,可我卻覺得異常孤獨,這,也是我不喜歡醫院的原因……。
南頌秋,你說你不喜歡柳依依,可你們仍然是一對啊!我對你的喜歡永遠都只能藏在心裏,你呢?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呢?我希望有。
看著窗外的景色,已經有點秋天的意思了。花在秋天,是開不好的吧!
南頌秋離開醫院後就回到了學校,柳依依在校門口等待著。
“你就這麼在乎向清晨?連著幾天下課就翻牆去校外都是爲了找她?南頌秋,你真是變了。”從前的南頌秋和她青梅竹馬,從前的南頌秋對她萬般寵溺……可現在,因為一個向清晨的出現,從前的一切都在像她揮手告別。
“沒有。”南頌秋脫口而出道。
柳依依笑了,只不過已經沒有了當初那樣的純真,一層一層的偽裝在她的臉上越堆越深……無論是女人還是女孩兒,她們的第一感覺都是很準的。
看守校門的保安過來催著,“這位同學,你是一中的學生嗎?是就出示下學生證,趕緊回教室上課。”
南頌秋出來的時候就是翻牆而出的,又怎麼會帶上學生證這類的東西?便打算在翻一次牆。
“他是市一中的學生,這是他的學生證。”柳依依從兜裡掏出從南頌秋家裏得來的學生證,遞給保安。
“你怎麼會有我的學生證?”
“伯母給的,說萬一你有什麼事急需用到這些東西怎麼辦,我和你在一個班,她說給我放心。現在不用到了嗎?”
南頌秋不悅:“看來我媽對你也是放的下心啊!”
他該怎麼說他媽媽呢?對柳依依完全就是一副準兒媳的樣子,可是他媽媽真的知道柳依依真正的為人嗎?
保安催促道:“既然是學生就趕緊回去上課!”
南頌秋走進校園,想把柳依依從身後甩開。
柳依依的語氣軟了下來,在南頌秋身後問:“頌秋!你為什麼現在對我不似從前了?”
“那得問你做了些什麼讓我厭惡的事,依依,我從沒有想到過你也會變。”南頌秋停下說完繼續往前走。
柳依依放慢了腳步,直至停在原地,想著:頌秋,你都知道了什麼?
柳依依不能肯定南頌秋說的都是什麼事,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教室裏,所有人都在安靜的上著自習,柳依依以班長的身份坐在講臺上監督。
班上的人除了一個名叫向清晨的,都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南頌秋還是趴在桌子上睡覺。時間並沒有因為一個向清晨停止流失。
南頌秋在下課後去高一(20)班找了夏商周,因為帥氣的樣貌和挺拔的身材,收貨了一個班的迷妹。
他告訴了夏商周我所在的醫院,夏商周立即去到辦公室向班主任請假離校。
難以忽視掉的,夏商周微腫的雙頰和紅腫的眼睛。
下午,我就在病房見著了夏商周,他帶了我最喜歡的梔子花。儘管他對他的臉已經遮掩得很好,作為和他相伴了十年的朋友,我還是一眼看出了不對勁。
我問他上次在大排檔混戰的事後是怎麼處理的。
夏商周說:“那天我一回頭就看見你被人用棍子敲中腦袋,想去幫你檔下,可是來不及,又被另外的人纏住,再回頭看時你已經不在,那時候又來了大批警察,我和毛哥擔心你沒有先跑,結果就被警察抓了,我這臉上的傷都拜那些龜孫所賜,最後還是我老爹來警察局把我保回來。只是毛哥他們就沒那麼幸運了,得在拘留所帶上幾個星期了。”
“你怎麼樣了?還好嗎?照這個情況看是南頌秋把你帶來醫院的吧!還好是他。這兩天擔心死我了,還託了我爸派人手到處找你。”
“我沒事,你回去就替我向夏叔叔報個平安。我媽媽不知道吧?”我問。
“我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爸不要告訴你媽,放心吧!”
雖然夏商周是這麼說了,可夏叔叔的性格我很清楚,一旦時間久了見不到人是一定會告訴媽媽的,還說不定那個人早就知道了,畢竟和夏叔叔的關係挺好。只是也沒見那人來慰問一句,儘管嘴裏說著再沒有半點聯絡,可是心裏還是盼著的……
我問了夏商周我不在學校時的近況。他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可對於我全是些屁話,我想了解的人只有他一人,想知道的事也只有關於……他的事。
我不厭其煩的聽夏商周說的起勁,也不打斷,當著打發時間還是不錯的。
夏商周走之前我讓他先去幫我問了我出院的時間。
他告訴我,至少還要為期一週的調養。
我本來以為要獨自一個人待在醫院整整一週,可是夏商周一回去就又請了一週的假,每天寸步不離的守著我,端茶倒水,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景象。
還有南頌秋,偶爾也會來醫院看我,每次都會帶上厚厚的學習筆記,說是從江麗那兒借的。我沒見過南頌秋寫字,也沒見過江麗用筆寫字,所以毫不懷疑的信了。
南頌秋說:“爲了你在醫院待著不無聊,更爲了你那蠢得無可救藥的腦子,爲了回學校不至於跟不上課程,勉強給你帶來。”
聽著前面的話還喜笑顏開的我聽見後面兩句完全拉下了臉。
我懟著南頌秋,好歹我也是曾經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市一中的好吧!雖然年紀裡頂多只能有箇中遊的排名……好吧!我承認自己蠢,高中課程的確不比初中的簡單,不是你用心了就能學懂的,我要付出的是得比周圍人更多的精力和時間。
夏商周每次見到南頌秋都會在他走後開我的玩笑,多是些“南頌秋對你關心過頭了吧?”“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聽著這些不得不說我的心裏很開心!
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了,我又要回到那個對每個少年都視如牢籠的學校。
唯一覺得遺憾的,就是在這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裏沒有對南頌秋說出那句:我喜歡你!
在學校,南頌秋除了開始幾天會關心關心我的身體外,沒過多久對我又恢復到了不聞不問。
我對他的忽冷忽熱感到惱火,感到莫名其妙。
我像他對我一樣嘗試著也對他視而不見,沒到三天我就發現,我做不到。儘管他對你冷漠到底,可你偶爾遇見他卻會不自覺的全程注視他。
我想:這樣是不是對我不太公平?
可是這個世界上無論哪方面,又怎麼會有絕對的公平可言呢?
在可以消化老師講的內容的時候,我抽空把學習筆記還給了江麗,我還記得她看到筆記時的訝異,那副看著我驚訝的表情,是認為我不會還了嗎?我覺得搞笑。
在這期間我都沒有在和柳依依說過話,有過交集了,就連夏商周來找她,我都是將兩個人一起遮蔽。不知道為什麼,對柳依依的好感度越來越低。
在某天上體育課的時候,南頌秋一個人在教室,不準備去操場。江麗是在班上的人都走了之後還留在教室的,她遞給南頌秋兩個本子,就是那學習筆記原形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