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先走了……”初次面對這種場合，我潛意識裏想要躲避。

    “站住！既然現在都已經挑開了，那就把一切說清楚！向清晨，我告訴你，南頌秋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我不管你對他有沒有想法，都得給我扼殺在搖籃裡！”柳依依抓住我的肩膀，抓的生疼。

    南頌秋又把柳依依的手毫不溫柔的拉開。“你夠了！”

    而我只能在得到自由後落荒而逃。

    身後不斷傳來兩人爭吵的聲音。

    “我夠了？南頌秋，別忘了這是學校！別忘了你家和我家定下的協議！”

    協議？什麼協議？我莫名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所有故事，可是我不敢過去問，準確的說是我不知道怎麼去問，以什麼身份問。

    之後的這一整天我都沒有見到柳依依還有……南頌秋，聽說是家裏有事請假回家了。

    我聯絡了夏商周，告訴了他柳依依和南頌秋的關係，以為藉此可以徹底打消夏商周的對柳依依的心思。

    可是我錯了，夏商周說：“只要她們沒有結婚，那

    我就會有機會。”

    看著夏商周的變化，我才發現好像自己真的不算了解他。

    “清晨，你對南頌秋，是有一點喜歡的吧？！”

    喜歡嗎？我不知道，但是對南頌秋，我是有異樣的感覺的。這不同於對夏商周，也不同於瀋陽。

    如果我會因為他而害羞臉紅，會因為他而不知所措，會因為他而憤怒難擋……那我想……是喜歡的吧？可是瀋陽呢？是恨麼？可沒有喜歡過怎麼會恨？我開始摸不清自己了。

    再見到柳依依已經是在一週後了，她說他們的家長已經商議好等她和南頌秋一高考完就訂婚。這是她唯一心平氣和的和我說的一件事。不帶任何感情。

    在學校的生活還是那麼過著，每天上課下課、發呆犯困，我極力和南頌秋保持距離，把喜歡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我不想成為他和柳依依之間的第三者。

    很巧的是，南頌秋也沒有再和我說過話，儘管他還是坐在我身後的位置。而我卻因為他不在上課撥弄我的頭髮變得不習慣了。

    今天是週五，學校放學提前了一個小時，不少的學生都收拾起東西準備回家。當然也有少數的學生是留宿在學校的。我就是那少數人之一。

    下午一放學，我就看到夏商周在教室門口站著，我敢肯定是來找我的，可是他的目光一直在前排的柳依依身上。

    “你是找我的吧？？”我用手在夏商周眼前揮了揮，才讓他注意到我已經到他跟前。

    “毛哥說讓我們今天晚上去聚聚，他不敢給你打電話，就讓我順便當個傳話筒。”

    嗯？不敢給我打電話？難道還記著上次打他的那一頓？

    “好，那我先回宿舍換個衣服，你把時間地點在手機上告訴我。”

    我和剛好來到我旁邊的江麗一同回了寢室，夏商周還站在那兒，我知道，那是因為柳依依還沒走。

    回了宿舍，我又畫起了從前和毛哥他們在一起混的時候的濃妝，換上了一間露背的連衣裙。

    看著夏商周發給我的地點，是從前經常一起去的一家大排檔。我笑了笑，這是要玩懷舊這一出嗎？

    當我和夏商周的一中校門口碰面的時候，他一副受了打擊的樣子。

    而校門口也開來了十幾輛摩托車，這還專門來接我們了啊！

    “喲！向哥，我還聽夏商周這小子說起你上了一中就會‘改過自新’，我竟然還信了他的邪！哈哈哈”為首的一輛摩托上的人卸下頭盔，正是我們口裏的毛哥，拜過把子過命的兄弟。“來向哥，上車！小的帶你去兜風散心！”

    我一屁股的坐上了毛哥的車，沒有一點女生斯文的樣子。夏商周也緊接著坐上了後面的一個兄弟的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行，吸引了眾多一中校友的目光。

    都沒注意到的，南頌秋，也在校門口，握緊雙拳的看著漸行漸遠的一行人。

    “向哥，一中好玩兒嗎？”毛哥在前面用僅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比整天跟整你們去打架好玩兒。”

    我看著周圍的一切在飛速的往後移動，有一種想要放手隨波逐流的衝動想法，不過也僅僅是想法。

    到了吃飯的那家大排檔的時候已經是七點了。

    十幾輛的摩托車就這樣停在門口，搞得像一副黑社會要砸店的樣子。“老闆！老樣子！”

    我看著毛哥，老樣子指的是我跟著他們的那段時間吃的東西嗎？這麼久了竟是都沒有換口味嗎？

    我們在外面坐了兩個大桌子，啤酒也點了好幾件。

    “嫂子，你是不知道，這些年我們跟著毛哥，每週都要來這兒吃一頓，還頓頓老樣子，他吃的開心，我們都要吃了！”一個認識的小兄弟在一旁說道。

    夏商周很不爽的表示：“都說了好多遍，向哥不是你們嫂子！”

    “哈哈，所以老樣子還是沒變的，那我就開心了，還擔心你們變了口味沒法下嚥呢！”

    周圍本以為我會幫著他們出口氣再不然換點菜什麼的，聽我這麼說都是哀聲載道的。

    “你大可以不用對我這麼好。”我給自己還有毛哥和夏商周都倒上了一杯啤酒。

    “我喜歡你，喜歡了三年，有些因為你故意改變的習慣已經改不回來了。”毛哥一口悶掉啤酒。

    “你堅持了三年，我也拒絕了三年……為什麼不放棄呢？”

    當我問道這個問題的時候，夏商周也抬起頭來等待著毛哥的回答，他想，或許從毛哥這裏能聽到他也想知道的答案。

    “因為喜歡，所以堅持。說實在的，我也想過放棄，可是沒辦法，你已經完完全全的紮在我心上了。我現在呢！已經不想再做那麼多了！只要你過得好，只要你喜歡上的人能夠保護好你，當然如果你能回頭看看我那更好了！”

    我對毛哥笑了，鼻子很酸很酸。

    夏商周在聽完毛哥說的話後再次低沉下頭，因為喜歡……所以堅持嗎？明明知道結果不可能……

    “夏商周那小子咋了？今兒打電話的時候還是個正常人，現在怎麼反倒這麼低沉了？”毛哥問話，我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夏商周不會想要我把他和柳依依的事告訴毛哥的。

    只有對著毛哥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在我們的馬路對面的一家小燒烤店內，南頌秋出現在裡面，坐在了一個很好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我們，卻看不見他。

    “清晨，商周。”

    毛哥突然的正經讓我們也開始重視他之後的話。

    “我在原來的沈家附近聽鄰居得到了一個訊息，瀋陽……要回來了。”

    夏商周與我皆是不敢相信，失蹤了這麼久的人還會回來？

    突然想到從前有瀋陽在的種種，我哭了，哭的一塌糊塗，臉上的濃妝已經花的不成樣子。

    夏商周不斷的給我遞著紙巾，毛哥也明顯慌了，好像他不該告訴他們這個訊息。

    對面的南頌秋見到我哭的傷心，付了錢就準備走過來;但是在我們身後，一個以前的死對頭，見面就會打架，有著生死大恨的一對小混混個個手持武器的走向我們。

    夏商周首先注意到，提醒了所有人，可是今天他們誰都沒有帶武器，只有站在一堆爭取贏點氣勢。

    “毛小弟弟，你還真在這兒呢！看來這次的訊息挺準的啊！”對面的一眾人都在符合著領頭男子說的話。

    “別特麼給老子廢話這麼多！不就是個小雞崽子要求打架嘛！老子奉陪啊！上！”毛哥一聲令下，雙方開始交戰。不過對面的人都有棒球杆子之類的東西在手，毛哥這邊明顯落了下風。

    也有人不斷像我和夏商周襲來，我躲過了前面的，卻遺忘了後面的棍子……一根棒球棒就這麼狠狠的敲在了我的腦袋上。

    我聽見夏商周還有毛哥都在叫我的名字，感覺到成片的鮮血從我的頭頂往下不斷蔓延，倒在地上，恍惚間，我好像還看到了南頌秋，這是預示著我要死了嗎？聽說人死之前是會出現幻覺的……

    在我倒下之後，毛哥他們像是發了瘋一樣，在大排檔隨便拿著什麼東西就往對方打去。

    一場亂戰來的快，去的也快。路人早早的報了警，警察來時抓了好些沒來得及跑路的人，這其中就有到處尋我的毛哥和夏商周。

    原來南頌秋在亂戰發生的一剎那就跑到了對面，可是還是沒有來得及檔下那棍子。爲了不讓我再受傷，就抱著我遠離，而毛哥和夏商周被纏的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誰都沒有注意到我的消失。

    南頌秋是想把我送去醫院的，並且已經在一輛計程車上了。

    我緩緩的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南頌秋才明白自己沒有出現幻覺，更沒有死。“南……頌秋……”

    “嗯，我在，你別說話，我帶你去醫院。”

    聽到醫院，我開始抗拒：“不！我……我不去……醫院……。”我從小就不喜歡醫院的藥味兒，更不喜歡那些穿著白衣被成為白衣天使的人爲了從中得利罔顧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