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季娜就充分體現出了一個話嘮該有的基本素養，拉著暮雪依談天論地，東南西北都聊過來了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直到...這家店的老闆在門口躊躇了好半天進來說要打烊了，季娜才依依不捨地抓著暮雪依的手離開了包廂，下了樓，出了小餐館，上了一輛黑色的吉普車。

    開車的是一個戴著黑色墨鏡的大塊頭。

    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到將近十二點了纔到暮雪依所住的小區門口。

    “那我就先走咯。”

    下了車，暮雪依趴在開著的車窗上，對著季娜揮了揮手。

    “好的，雪依姐姐再見。”循著聲音，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季娜同樣開心地揮了揮手。

    然後，看著吉普車飛馳遠處，暮雪依才轉過身，一臉疲憊地走進小區。

    昨晚一宿沒睡，今天還搞得這麼晚，真的累。全身都沒勁兒了，尤其是小腿上的痠痛感。

    迎著昏黃的照路燈，輕車熟路地往前走著，大老遠，暮雪依就看到了一個正在打電話的人影，就在她所住的那棟公寓樓下。

    一開始她並沒有在意那人，直到走近了，聽到了那人的聲音，暮雪依疲憊的神經一下緊繃了起來，立即低下頭，快速往公寓樓裡走。

    就在她前腳剛踏入公寓樓的鐵門，手臂就被人牢牢地錮住，不讓她再往前走一步。

    “嗯，好，就先這樣吧，明天再回你電話。”

    顧惜哲微笑著結束通話了電話，把手機塞回了口袋裏，視線從看到暮雪依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她身上，沒有轉移過。

    “咳咳...學長，這麼晚了，你在我公寓樓下做什麼？”

    知道躲不過了，暮雪依只好深吸了口氣，轉過身來，強擠出了一抹笑，問道。

    “這麼晚纔回來？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顧惜哲口中的他，指的就是季若鴻。

    暮雪依當然清楚，無奈搖頭道：“沒有，就跑了個很遠的地方吃了個飯而已。”

    “僅此而已？”

    “嗯，當然，就是中途他有事先走了，我陪他妹妹吃飯的，然後聊了會天，就到這個點了。”

    “你和他妹妹的感情很好的樣子。”

    “呵呵，一般般吧，倒是學長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在我公寓樓下轉悠，難道是...在等我？”暮雪依故意用驚詫的語氣問。

    顧惜哲則輕笑了下，鬆開了緊抓著暮雪依胳膊的手，也不否認，點頭道：“對，我是在等你。”

    我去！要不要這麼直白啊...

    “咳咳，那學長等我，是有什麼事嗎？”

    “嗯，有事問你。”

    “哦，我還以為，你要問的，昨天都問完了呢。”

    “我昨天問的，你可以不回答我，可接下去這個問題，請你一定認真回答！”

    嗯？什麼問題，居然讓他這麼認真？

    雖然照明燈很昏暗，暮雪依也看不清顧惜哲此刻的表情，可她能感覺到，對方似乎不太開心的樣子，這倒讓她開始好奇人家接下去要問什麼問題。

    “那...你問吧。”

    “十月六號那天，你在哪？”

    十月六號！不就是...

    暮雪依很明顯地震了下，很快就恢復了原樣，極力壓制住心底的波濤洶涌，抬起頭，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問：“我記性不太好，這都一個月前的事了，我哪記得住啊...”

    “是真的忘了，還是...你在騙我？”

    說著，顧惜哲便一步步往前走去。

    暮雪依心底一顫，往後退了一步就撞到了鐵門門框，背後的冰涼透過她單薄的衣衫浸入到面板內，讓她汗毛一根根都倒立了起來。

    為什麼，顧惜哲為什麼要問她這個問題？難道，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