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店長要是知道了，會殺了我的。”

    聽了暮雪依的請求後，店員苦笑著連連拒絕。

    可是，要是不銷燬監控，等公良夜醒來後，再根據她給木均晟打的座機號碼查過來，不就被發現了嗎？

    雖然她並不確定公良夜會不會找人去查是誰把他帶到旅館的，可爲了預防萬一，還是把這監控銷燬了的好！

    “拜託了，你就幫幫我吧。”暮雪依懇求道，“我不能讓他們知道是我打的電話。”

    “額，他們？”

    “嗯，我知道這麼做不對，可是...你要是不幫我，我會死的。”暮雪依說著強擠出了兩滴淚（當然是假的），裝作傷心難過的樣子，開始編瞎話，“其實，我是個苦命的人....”

    接下去的十分鐘，暮雪依特意把自己說的很慘，讓這店員原本就有些動盪的心更是晃的一發不可收拾，甚至也跟著抹起了眼淚。

    “原來是這樣。”店員紅著眼，捏緊了拳，憤憤不平道，“好！我答應你，一定幫你！”

    “謝謝你。”暮雪依感激地握起了店員的手，“好心會有好報的，你真是個好人。”

    “你別這麼說，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那，要是有人來問你有沒有見過我...”

    “我就說我不記得了！從沒見過你！”

    “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暮雪依激動地對其點了點頭，“等這事過去後，我一定要請你吃飯。”

    店員倒是不好意思了起來：“不用，你先顧好自己吧，等有時間了，我請你吃飯好了。”

    暮雪依紅著眼點了點頭，然後放心地離開了便利店。一出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果然...昧著良心說話，好嘞累...

    雖然感覺有點對不住這個單純的小店員，不過，她不得不這麼做。

    也許是走太久了，小腿開始發酸。

    暮雪依就著路邊的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半夜還是很涼的，就算裹緊了衣服，還是有些涼意。要是一直這麼下去，恐怕就要著涼了吧。

    無奈嘆了口氣，暮雪依便把口袋裏的手機取了出來，開機。

    因為才充了幾分鐘的電，電量也就百分之四，頂多再堅持個十幾分鍾就該關機了。

    然後，一連串的短息和未接電話連轟而來，大多數都是胡小潔打的，簡訊內容無非就是，你在哪，擔心你，早點回來別嚇她之類的話。

    “這丫頭。”暮雪依苦笑著搖搖頭，準備起身回公寓了。正當她轉過身要往回走的時候，不遠處，有一個人，沉浸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來人的臉，路燈卻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就站在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似乎來了很久，等了很久，也看了很久。

    愣愣地看著不遠處的那個人，暮雪依瞳孔微微收縮了下。

    那人似乎也愣了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過來。

    暮雪依卻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機會，沒在對方過來前，先動了腳，往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雪依...”顧惜哲神色複雜地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人。

    “嗯...”在距離他不到半米距離的時候，暮雪依才停住了腳步，輕聲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