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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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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心有一杆秤

    什麼叫做不可理喻!

    講裡(理)不如講丈(仗),思想說服不行,那就肉體徵服!

    “哎喲——”

    小月實在是氣急了,抓住廖曉娟的手掌往下扭,廖曉娟身體扭曲了,連慘叫聲也被痛苦扭曲了。這聲音擠出門外,隨著樓道的混響、共鳴、擴散,在寂靜的校園裏,讓人毛骨悚然。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下樓聲,一個粗大的嗓門:“廖曉娟,你又在打廖老師!”

    “不是,不是,我沒打他。黃老師,救救我!”

    黃老師推開門一看,見到小月掰著廖曉娟的手腕,廖曉娟跪倒在小月的面前,臉上的表情扭曲的像魔鬼。

    黃老師寬闊的肩頭探出兩個腦袋,那是張老師,王老師:“怎麼回事?”

    “沒事,沒事。打攪了。”黃老師順手把門掩上,把身後的兩個人拉著出門。

    “救命,打死人了!黃老師,張老師,王老師……”

    “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為你做的缺德事,就沒有人知道?人心裏有桿秤呢!”小月看到這些老師的反應,知道廖曉娟已經犯了眾怒,今天不把廖曉娟整治下來,廖老師還不知要受多大得罪。心裏一發狠,手上加了力度,“說,把你做的那些缺德事,一件件,一樁樁,都老老實實交代清楚!”

    “哎喲,哎喲——”慘叫聲一聲比一聲高,“我的姑奶奶,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哎喲……”

    “廖曉娟,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話了!你是不是不說?好,我看你堅持多久!”

    “哎喲,哎喲,饒了我吧,我說,我說……”

    小月一隻手控制住廖曉娟,一隻手拿著紙筆,廖曉娟交代一條,小月就記錄一條。

    小月擠一下,廖曉娟吐一點,儘量揀那些不緊要的說。

    “還有不有?說!”小月腳上一使勁,廖曉娟又是一聲慘叫。

    “小月,算了,算了。”

    “爹,您就是心軟,這次不把她整下去,還有您苦頭吃!”小月厲聲說,“說不說?”

    廖曉娟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把自己做的那些個壞事,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都交代出來了。

    小月寫完,把紙張放到廖曉娟面前,廖曉娟一看,被自己做的事驚到了,這要是傳出去,自己還怎麼做人?如果捅到上頭去,這份工作可能就丟了!她抓起這張紙,就想撕掉。

    小月早就防著這手,她本來心裏一肚子氣,看到她還想毀滅證據,一腳揣在廖曉娟的小腹上,把她踹在地上:“你不簽字,是吧?”

    “我籤,我籤!”廖曉娟被逼無奈,只好抖抖的簽上自己的名字。她心下想,自己將來不認賬就是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小月哪能不防著這一招?她早就知道,這幾個老師就在門外,她開啟門:“各位老師,麻煩做個見證。”

    廖曉娟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站在門口,就任由這個外人欺負你們的同事,你們還是人嗎?”

    “啊呸!你不說我還好點,一說是同事,一中哪個不是因為有你這麼個同事,顏面掃地?”心直口快的黃老師說。

    “張老師,王老師,這都是她、她羅小月逼著我說的,那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廖曉娟一看黃老師是這個態度,趕緊求另外兩個老師。

    “廖曉娟,我們長眼睛了呢,你做沒做,我們看在眼裏,一中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看在眼裏呢!”

    幾個證人在材料上籤了字。小月一把抓住廖曉娟的衣領:“走,找校長去!”

    黃老師說:“校長找她談過幾次呢。每次,她廖曉娟在校長面前裝出無辜,像個小綿羊,回來就變魔鬼了。有時候,一回來,就把廖老師打得鬼哭狼嚎的。”

    “校長治不了就找局長,我就不信沒人治得了她!”

    廖曉娟“撲通”一聲,跪在小月面前:“我的姑奶奶,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看看,你做的這些事,天怒人怨,還求我饒你?”

    “大伯,我的好大伯,都是我的錯!求求您,看在底下的爺爺奶奶的份上,您饒了我吧!他們老人家,也不願意看到骨肉相殘吧?”廖曉娟跪著膝行到廖老師面前,抱住廖老師的大腿,苦苦哀求。

    “你這時候纔想起骨肉?”小月一臉譏諷的神情。

    “算了,算了,小月,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放她一馬。就算是爹求你了!”廖老師想起了死去的爹媽,心裏一軟。

    “好,今天我看在爹的面子上,就饒了你這一回。你要是再有這樣的事,神仙也就不了你!”小月厭惡的喝道,“記住,你的把柄握在我的手裏。滾!”

    廖曉娟抱著腦袋狼狽逃出。

    “爹,我們搬回芙蓉樓住吧!”

    “不呢,我要守住這個屋子,這個家!”

    “爹,她廖曉娟再也不敢生么蛾子的。”

    “爹是自己活得灰心。爹是個沒用的人了,讀書人,讀不了書,寫不了字,就是一個廢物。還去拖累你,何苦呢?”

    黃老師說:“小月,你爹病的不輕,糖尿病,如果眼睛看不見了,那就是晚期了,要送到醫院去看看。”

    小月心裏一驚:“謝謝黃老師,我這就帶我爹上醫院。”

    小月當天晚上就把廖老師送到醫院急診科,醫生一檢查,直埋怨小月:“你們是怎麼做後人的,老人病成這個樣子,你們才知道送過來?”當即,醫生就開了住院手續,住進了醫院。

    小月趕回家裏,把家裏事安排了一下,拿了一些洗嗽用品,趕到醫院陪廖老師。他一隻手掛著吊瓶,另一隻手在被子裡“窸窸窣窣”忙乎著什麼。

    “爹,你這是哪裏不舒服了?”

    “沒事,我是拿一點東西。”廖老師從被子裡面掏出一疊鈔票,一出被窩,酸臭之味撲鼻。小月不由得掩住鼻子:“爹,你這是藏到哪兒呀?”

    廖老師一看小月的表情,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貼身放著呢,要不是藏著,早就被廖曉娟給拿走了。你拿去交住院費吧。”

    “爹,住院費已經交了,你就安心住院吧。”小月找了一張報紙,把這些錢包好,塞進廖老師枕頭底下。

    “我守在家裏,也是守著那堆書。那些你都知道,是你收回來的,爹捨不得,沒有還給你。現在,你把這些書,你的,還有我的,都拿回去。莫讓那個敗家子真的當做廢品賣了!這都是寶貝呢!”

    “爹,你捨不得,留著就是,反正我也看不懂。”

    “爹也看不了,眼睛看不見了!你記住,小娟她有鑰匙的。”

    “嗯。明天我運回芙蓉樓。”

    “這些都是我一生的收藏,你將來用得著就用,用不著,你就給它們找個出路。”

    “爹,您這是安排後事了?”小月故作輕鬆地說。

    “是呢,是呢。”

    “到了醫院,好好養病,會好起來的,方爺爺常常唸叨您,要跟您喝一盅呢。”

    “芙蓉樓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光。那時候,讀書,寫書,喝酒,聊天,哪怕是聽聽你們拌嘴,打鬧……”

    廖老師一臉的回憶,一臉的安詳。一會功夫,安然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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