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過年為什麼要貼對聯呀。”我把楊承星放在門口的對聯放在了桌櫃裏，已經過去兩天了，他也沒拉著我去他家補課，看來那天，他確實生氣了吧？

    “爲了驅魔辟邪啊！”我拿自己的手在她的腦瓜上彈了個腦蹦兒，不是看著她傻兮兮的笑臉，又忍不住把她臉頰往兩邊扯。

    “張秀川你他媽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當著人家的麵你說的什麼意思啊！”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我和妹妹都聽得渾身一顫，小心的開啟了一點門縫，趴在門框上，看著隔壁屋裏的動靜。

    “啥？你什麼意思？你再給我胡說八道一遍，信不信我打死你！”父親此刻在半睡在床上，把母親的頭髮揪著按到了床框上。

    “蘇宏亮，我當時是眼睛瞎了纔跟上的你，過的這受氣窩囊的日子。”母親也不甘示弱的拿著自己的手開始往他的臉上亂抓起來。

    “當時是你眼巴巴的往我身上貼的，這日子怎麼了啊?”她的一隻手在父親的臉上抓了起來，頓時鮮血直流，父親把她的腦袋按在床框上，使勁的砸了上去。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該出去阻止一下?可笑！如果出去真的有用的話，這麼多年我也不會冷眼旁觀他們的婚姻了，我把妹妹的腦袋從門框裡拎了出來，拿出MP3把耳機帶在了她的耳朵上，“聽歌吧！”聽歌吧，外面的腥風血雨，我一個人聽著，就好了。

    “人家的男人就是知道趕緊外面掙錢，你呢，你跟我這些年一直找，你給我從床上下來，你就光知道睡覺，你看看你弟啊，怎麼都是男人，你怎麼，啊，蘇宏亮，你在打我一巴掌試試？”

    “我打你怎麼啦？啊！你怎麼就，你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新一輪的戰爭再一次拉開帷幕，明明都快要過年了，可是，我笑著，但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聽到有的東西在乒乒乓乓中破碎，他們指責著對方所有的不是，明明都這樣了，不如選擇一個絕決的方式會不好一點呢。

    “蘇宏亮，這日子，沒法過了！”

    是母親哭泣的聲音，接著我聽到了玻璃碴機破碎的聲音，然後，世界慢慢安靜了。

    我坐在黑暗的環境裡，抱著懷裏熟睡的妹妹，看著玻璃窗外的黑夜，把她放到了床上，輕輕的關上了門，開啟了隔壁房間的燈。

    如果這算家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它，除了一張床，床上正躺著的那個男人正背對著我籠罩在煙霧中，所有的東西都摔在地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地上有很多的血，我看著血泊中破碎鏡子中的我，慢慢的扯出一個笑臉，蹲下來，撿起地上的排骨吃了起來，這是今天父親特意買回來的肉，母親親自掌廚的。

    我還以為，今天可以吃到一頓，所謂的團圓飯了呢！

    嘴裏有點疼，把嘴裏的肉吐在手上發現居然吃到玻璃渣，嘴裏慢慢的有了血的淡淡腥味。

    把裡面的玻璃渣撿了出來，再次把肉喂到嘴裏咀嚼起來，今天晚上的肉做的特別好吃，地上那一團黏糊糊的白加紅物體，應該是米粥吧！

    真是可惜了呢！

    “蘇瑾夏，如果我和你媽離婚，你跟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