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想得有些多，車紀玖咳了兩聲，不過沒人搭理他。猛然又想到什麼，他一拍程佐的大腿道，“闞卉遇害了。”

    還以為是自己的腿，車紀玖還揉了揉，結果差點被程佐掰斷手。又揉著被程佐傷得不輕的手，車紀玖齜牙咧嘴著，“碰一下至於嗎？”

    “遇害程度。”程佐簡言意駭。

    男人的傷口包紮好之後，在護士長的教導下。每當臧和歌額上的毛巾變得暖熱起來，就親自動手幫他換一條冰冷的毛巾。看著他舒展著眉頭，程佐心中的擔心逐漸減少。

    溫柔的磨挲著臧和歌精緻的小臉，還有那稍微紅腫的唇。男人的眼神透露出柔光，因為他們在一起了。

    只不過這溫情一刻被車紀玖的大驚小怪破壞了。再者，車紀玖拍著自己大腿，程佐一不留情就對自己的兄弟出手了。

    “被毒啞了，手指被切了。闞立趕的時候她的毒癮正在發作，那場面可怕之中又帶著可憐。”車紀玖想起闞立向他描述的畫面，整個人不寒而慄。

    手指有意識地為臧和歌換著毛巾，程佐看著少年臉上被樹枝刮到的細小傷口。輕聲道，“可以行動了。”

    “可是，她說不了話，寫不出字，很難證明卓素跟薄蒙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她僱傭人的手法也很高明，我們暫時還查不到頭緒。就這樣行動，挺多就是推翻程老受傷的傷害罪。”

    別說，車紀玖認真起來，分析得倒是頭頭是道。

    “手指被切，手掌還在。”男人的話帶著不容置喙。看向車紀玖時，眼神淡漠，“有錢就會有證據。”

    場景切換。

    “啪！”

    “你說什麼！”

    一巴掌落下，領頭的人眼神深沉。不過也是捂著臉，細細的磨挲著臉上的刀疤，毫無感情著說，“這次，是我們的失誤。”

    抬起頭看向憤怒的卓素，他拿走桌上的卡，一字一句道，“這巴掌我受了，這錢我收得理所當然，監獄那事，你沒忘最好。”

    卓素臉色驟然大變，上前就想搶走男人手上的那張卡。那原本是把臧和歌弄死之後的全部報酬。警察封了所有她私下開的酒吧酒樓，那是她最後一筆積蓄。事都沒辦完整，居然想拿卡。

    “唔……”

    悶哼一聲，卓素被男人一腳踹到腰上，跌倒在地。胃裏翻滾著，那種攪合在一起的痛苦。卓素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她的臉瞬間煞白。

    突然忘記了，黑道里的亡命之徒要的就是錢。如果不給，主人也可以一秒變目標。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人截了。不過，雙雙殉屍，買一送一很划算了。”話落，領頭的人轉身，帶著一排黑色衣服的人離場。

    看著他們拿著卡離開包廂，卓素虛弱的癱在地上。她的眼眶滲出眼淚，慢慢的把她臉上的妝弄花，而流的淚並不是因為她腰間的痛。

    他說了什麼？

    程佐死了……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死！

    失控的笑帶著顫抖的哭腔響徹在已經開啟的包廂。路過的人好奇卻也不敢上前一探究竟。

    刀疤拿著卡，擺擺手，身後的人解散。他一個人悠哉悠哉的從小巷裏往淺色走。那裏有酒，可以洗乾淨他身上血的腥味。

    只不過前腳剛踏進淺色，後腳就被人打昏。拖著他，從他來的地方，原路返回。

    頭痛欲裂，肩旁處還有著濃烈的痠痛。他睜開了眼睛，接著便像是見鬼一樣。面前坐著的男人，渾身上下似乎都散發出閻王來索命一般冷冽的氣息。

    “你不是死了嗎？”

    雖然有一瞬間的驚恐，但這輩子都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刀疤的恐懼轉而變為濃烈的疑惑。

    “做個交易，交易之後，我們之間恩怨一筆勾銷。”程佐慢條斯理道。

    車紀玖作為程佐的助手，暫時的。拿著檔案到刀疤面前。

    刀疤遲疑了幾秒，拿起來看了。雖然有些字他認得不太全。但籠籠統統也知道這紙上寫著的大概。

    說白了，就是讓他指認僱傭自個兄弟的女人。

    把檔案往地上一扔，刀疤笑了，“一個混道上的，最講究的就是義氣。雖然那女人是想老子的錢搶走，不過，這卡不還是在我手裏。背叛這事，兄弟我可幹不來。”

    地上也扔來了一個東西，刀疤仔細一看，是一個POS機。他看著車紀玖的舉動不知其意。

    “不是得了一張卡嗎，我挺想知道卡里有沒有你想要的金額。”車紀玖別有深意的笑著。

    刀疤緊皺眉頭，深陷眼眶的眼睛透過一絲精明。這錢到不到他手裏他倒是不在乎，可是手底下的兄弟可不能忽視。刀疤毫不猶豫的刷卡。

    聽著上邊是幾千塊的數字，刀疤把卡一折，漲紅了臉，“這女人，竟然敢騙我！”

    車紀玖見狀挑眉：看來單漸臨在某些方面的技術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