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工，臧和歌掏出鑰匙開啟門，隨著鑰匙的滾動，臧和歌的眼珠子也在不安分著。他的餘光看向自己剛剛走過的地方，那個牆角。

    門徹底被開啟，而臧和歌猛的看向那個地方，卻發現只有走廊的燈在明晃晃的亮著。臧和歌眉頭一皺，難道又是幻覺？

    轉過頭，抽回自己的鑰匙，臧和歌撓了撓頭，“難道這幾天沒睡好嗎？”喃喃自語的走進了屋子裏，順勢把門帶上。

    而牆角剛剛縮回的身體，慢慢從陰影處出來。慢慢走到掛著臧和歌的名字的公寓門口前。磨挲了很久，他的名字，然後把門磨挲開了。

    躺在半大不小的浴缸裡，臧和歌總覺得彆扭，望天花板長嘆一口氣，“還是程佐那裏好。”

    可是，他給了你狠狠一腳，差點把你掐死。想著，臧和歌就不那麼想誇程佐了。

    這幾天冷靜下來，臧和歌發現除了面對程佐的時候他的智商會降低之外，其他時候還是挺聰明的。

    比如，卓素喜歡程佐，很久；地下室的女孩，殘缺的身體和卓素絕對脫離不了關係；還有……程老給項鍊時，她的話。

    把這三件事串到一起……臧和歌激動的直接起身，光著身子從浴室走到客廳找著手機。

    剛剛開啟門的某個人，迅速把門關到只有門縫那麼細。剛剛那白晃晃的身體卻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程佐突然覺得喉嚨有些乾澀，想吞吞口水。手機忽然震動，把程佐嚇一跳，門直接關上了。接起電話的程佐，臉色紅得可以媲美剛出鍋的螃蟹。

    “嗯？”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聲音驀然讓臧和歌心跳加速。又酸又欣慰的感覺，欣慰他還願意接自己的電話。

    臧和歌捂著自己光溜溜身體的心口處，故作淡定的問了一句，“你……”

    “不說我掛了。”程佐語氣淡然，在看見“臧和歌”名字三個大字旁扣着的回形針，他的眼神亮了。

    光著的人立馬著急起身，在客廳裡嚇轉悠著，語氣也不在那麼淡定，“別，別，我就想知道……”

    臧和歌的話突然一頓，覺得說到老爺子，那傢伙估計就再也不會接自己的電話了。攥緊了手，臧和臉上失落的表情顯露無遺。

    但是，這一切都盡收程佐的眼底，包括臧和歌裸露的部分。他手上的動作把回形針摳回原樣。卻因為看得太認真，回形針尖端的一處把程佐的手指鑽了個透心涼。

    電話那頭傳來了悶哼聲，臧和歌的心就更揪了起來。他著急的穿著客廳隨處散落的衣服，脫口而出的擔心，“你怎麼了，傷了嗎？”

    一手拿著衣服，頭抵著肩夾著手機，臧和歌彎腰穿褲子，一手扶著沙發，爲了更好的把褲子穿進去而高高翹起的屁股。

    程佐的看得全身血脈賁張，突然手上有些溼潤，程佐低頭一看，手上還有門口處有了好幾滴紅色的液體。

    “臧和歌，我很煩。”

    “嘟嘟嘟……”

    電話結束通話了，而臧和歌剛穿好褲子，肩上的手機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後摔到牆角不動了。

    臧和歌心裏一涼，眼眶突然發酸發紅，他慢慢蹲坐在地上，看著手機的方向發呆。捂著心口處，覺得那裏好堵。

    發呆失落了好一陣，大開的視窗吹開一陣涼風，凍得他裸著的上身一哆嗦。臧和歌突然想起他好像正事還沒和程佐說。

    可是再打一次電話卻又是件很難的事。臧和歌編輯了又刪，編輯了又刪。編輯到最後，只發了個……

    程老宅有地下室，裡面有可憐人。

    發完之後，臧和歌重重的撥出一口氣，覺得自己好白痴。這樣編輯，程佐會不會找得出來？

    回到臥室，臧和歌突然暴擊自己的被子，重重的躺在上面。閉上早已沉重的眼睛。心裏默唸的是：他那麼聰明。

    翌日，程家老宅。

    程佐爲了更好的照顧程老爺子搬了回來。現在正面無表情的吃著早餐。看著面前煎得很嫩的蛋，想起的卻是臧和歌那次外賣，那普普通通還有點煎糊的蛋。

    “需要再要一份嗎？”卓素看著程佐快速的吃完自己專門為他煎的荷包蛋，心底像是有柔柔的海藻在盪漾。

    對於卓素體貼的日常問話程佐一概不理會。而他的父親，看著自己妻子的舉動，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時，一個個頭較小的女僕不安分的表情急忙的走上來。本想直接在卓素耳邊說著。平常，程封也只是認為這是姑娘家家之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