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聽到程佐的聲音臧和歌立馬上前，解釋道，“你生病了。”

    “讓他離我遠點。”說著，程佐鼻子微動，聞見這陌生但又知道的酒精味。立馬掙扎著就要下床。

    看他這動作，臧和歌朝著車紀玖使眼色道，“還不趕快過來。”

    “過來幹嘛？”虧得車紀玖慢悠悠的走過來，悠閒說著。就程佐這暴躁的樣子他又不是沒少見。

    臧和歌一邊壓制著程佐，一邊還得委婉的說著程佐暈針這件事。臧和歌只是沒想到，豬隊友是真的存在的。

    車紀玖不僅不委婉，話語比鋼鐵還直的說著，“啊佐，不會吧，你這麼大的個子還暈這小小的東西？”指著地上的針筒，車紀玖非常不給面子的笑著。

    程佐儘量避開地上的針筒，一腳甚至把桌上的吊針袋都給推翻。聽到車紀玖毫不留情的嘲笑，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

    而被忽略的醫生孤獨的守著他破碎的針筒。再抬頭看著程佐那狂躁的臉，一副仇人的看著自己，似乎要把自己看穿。整個身體顫顫巍巍的不敢動。

    太恐怖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病人，他還是個新人，媽媽我想回家了。

    “不中用的東西！”看懷中這破壞分子，還想掙扎的逃離現場。氣得臧和歌一個神霹，把程佐的徹底弄暈了。

    車紀玖還在笑的嘴角突然頓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臧和歌這麼一個小小的個子能爆發出這麼大的能量。

    而看著地上的醫生也抬頭看著已經躺床上的男人，身旁的少年揉了揉手。此時他更想回家了。這個家屬病人更恐怖。

    拍了拍手，臧和歌把還在蹲地惋惜的醫生拎了起來，一副總攻氣勢道，“還看，再去拿新的來！”

    哆嗦著，醫生快步的走出病房，臧和歌的眼神轉而看著車紀玖，非常失望的搖頭。嘴角都朝一邊彎著，是十分嫌棄的表情。

    “別這樣看著我，好不容易找著程佐的弱點，我不得嘲笑他幾番，我不虧嘛我。”車紀玖被看得有些心虛，默默的去拿這輩子都沒怎麼動過的掃把，把地上的殘局掃好。

    臧和歌看著醫生為程佐吊好鹽水之後才稍微的撥出口氣。這時才注意到車紀玖的肩膀抖動得厲害，很明顯還在笑著剛剛那件事。

    少年清冷的聲音飄來，“弱點每個人都有，這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就像程佐，他也只是一個凡人。”

    “可是怕針這也太慫了吧？”

    臧和歌擔憂的眼神一直看著程佐，很明顯在車紀玖說到“怕針”這兩個字的時候，程佐的眉頭挑動了一下。彷彿是不願意承認的委屈小孩。

    竟然敢讓我的男人委屈，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看著車紀玖此刻晦暗不明，輕哼一聲，“也不知道誰學生時期跑1000米，低血糖昏倒；明明口上說著不怕狗，見到小小可愛的泰迪卻跳到學弟身後；想和人打架，結果被人毆進醫院……”

    車紀玖剛剛還在笑，笑卻在臧和歌慢慢的話語中消失。他堅決否定道，“那絕對不是我，誰會那麼傻。”

    “那是誰半夜喝醉說自己被……”

    “停停停！你照顧他吧，我忙著呢。”車紀玖擺手道，接著一遛煙就不見人影了。他直覺臧和歌的口中說不出什麼好話。

    病房裏很安靜，臧和歌時不時摸摸那額頭，有沒有退溫，卻每次都被燙回了手。來回在洗漱間和病床走動，替程佐換著毛巾。

    “還疑惑你為什麼聲音變得沙啞，體溫變得燙人了，原來是生病了。”臧和歌看著那人睡時的安靜，忍不住貼近他，在他耳邊溫柔細語著。

    車紀玖離開不久，程佐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雖然電話那頭的助理好奇是誰幫程總拿起電話，但對於程總生病的原因卻毫不含糊的講出來。

    原來冷戰的那幾天，程佐也不好受。沒日沒夜的工作加班，讓自己忙起來。準備回家休息還碰到了見鬼的自己。

    還有，可能正想好好躺床然後還遇到了自己被綁。身上的藥味應該也是他沒睡幫自己塗的。

    再換上冰涼的毛巾，臧和歌撩開他的頭髮。細細描繪著這人的眉毛，往下是眼睛，接著是鼻子，完好的唇形。只是輕輕一戳，就被兩片含著。那溫度簡直要把臧和歌燙傷。

    少年的嘴角含笑著，低頭，慢慢靠近。嘴對嘴口勿了一口，唇離開時帶著不捨和滿足。

    坐在病床的一旁，看著吊瓶還可以撐。趴在男人手的一側，握著他的手。感受他身上的味道，慢慢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