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來？”男人看著彎著的那熟悉的腰，那手電筒還給了個特寫。他動了動唇有些遲疑道。

    熟悉的聲音一出來臧和歌就跳起來，擁在男人身上，雙腿緊緊的夾著男人的腰道，“程佐，有鬼，有鬼。”頭還儘量往程佐的西服裡塞，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男人身子一僵，有一時刻的愣。本能卻是熟練的撐起他。在少年背上輕輕的拍著，狀似安慰。聲音帶著不可察覺的溫柔，“不怕，沒有。”

    極具跳動的心臟在男人溫暖的體溫中逐漸緩和過來。臧和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再是到吸一口氣，趕忙從男人身體上來。

    不料男人的臂力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掙脫的。臧和歌性是退一步，接著是貼得更近。羞恥感爆棚的少年尷尬的說著，“放，放我下來。”

    還沒有抱夠，程佐的頭抵在臧和歌的肩上，“我……”程佐抱歉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便放下了少年。

    等了半天沒等出個動靜，臧和歌就莫名其妙的被放下來了。剛剛硬是要放都不放，現在又這麼好講了？

    兩個男人並排著站在樓梯處，誰也沒有動，誰也沒有說話。空氣中瀰漫着莫名的尷尬。

    臧和歌本來只是想偷偷來看一眼的，也說不上來這是不幸呢，還是萬幸呢。這奇遇真是好巧。

    看著他好像挺好的，還有力氣，嗓音也沒什麼事，那麼心，估計更不會難受。臧和歌又想起被扔出家門的恥辱，撇了撇嘴，就又不想搭理他了。

    哆嗦著兩條腿就要先行一步，臧和歌沒想到自己活了還死了，又活都改不了自己這充分的想象力。

    看著深不見底的樓梯，剛剛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可是臧和歌還口口聲聲的要和程佐冷戰來著。這時去求他帶自己下去，豈不是很丟面子的事。

    程佐看著那下了一個臺階又一動不動的小人兒，話語中帶著絲絲期待問著，“你怎麼來了。”

    看看這問的，多嫌棄，臧和歌聽著五官委屈，心一揪，與心裏不想符合的話就那麼脫口而出，“我這麼就不能來，這地兒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說出口他就後悔了，特別是聽到身後的男人低沉帶有吸引自己磁性的笑聲的時候，臧和歌就更後悔了。他這話錯誤得很明顯，這地兒還真就是他的。

    但臧和歌還是充滿勇氣的，還是保持表情不變，語速依舊，“就算是你一個人的地，那又怎麼樣。”

    這蒼白無力的補充，還有那緊張到故作鎮定，但還是有些顫抖的聲音。程佐的眸中露出柔光。

    “需要我的幫忙嗎？”

    這話題轉的臧和歌有些轉不過彎來，藉着手電筒的光瞄了瞄他的表情。只見他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不停哆嗦的腿。

    臧和歌脾氣也很不好，甚至也很暴躁，“不用，敢用嗎？”像是爲了證明這句話一樣，直接下了好幾個臺階。

    一下就跟停不下來似的，臧和歌根本沒想到自己腿軟得這麼厲害。下個樓梯還能往牆上撞的。

    一隻大手及時阻擋了臧和歌自殺似的下樓梯。接著他一彎身，拉過臧和歌的手，穩穩當當的背起了少年。一步，一步，慢慢往樓梯下走。

    這樣果然有安全感多了，臧和歌趴在男人寬厚的背上。對於男人突如其來的溫情，感覺心酸酸的。

    想到自己愛他那麼多，他對自己的粗暴。原本趴他背上的臧和歌抬起頭，想起兩個人正處於激烈冷戰中。然後他心有不爽，掙扎起來。

    “你放我下來，用得著你背。”

    “我自己沒有腿嗎？”

    “為什麼不回答我，心虛了嗎？”

    掙扎的動作中，摩擦生熱，越掙越熱。臧和歌卻渾然不覺，還在一個勁兒的說著。彷彿男人不回答他，就說明他很在理。

    接著男人在他手搭的地方，用力一揉，扣上某個小東西。聲音有些沙啞並且暗含某種情緒道，“別動，不然我直接在這裏上了你。”

    臧和歌果然不動了。甚至受到程佐的話的影響。他神思有些飄飛，特別是下一層樓梯男人的大手就會撐自己，然後接著離開，然後再緊緊的零距離貼近。

    心猿意馬的，臧和歌有了著羞恥的反應。特別是男人的手不小心掠過那中間的地方時，若有似無的觸感，臧和歌身子一顫，所有感覺都朝著下腹涌去。

    出了公司大門，臧和歌就立馬從男人的背上下來。不打招呼就往自己車的方向走。步伐不那麼穩，中途還踉蹌了幾步，但總歸的，他上了車。

    黑得純墨水的夜晚，誰都不會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