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程娛氣氛不是特別好，基本都是加班加點的幹活。特別是當下班時間到的那一刻，BOOS助理總會及時的舉起自己的手。表示還有點活沒幹完。

    一進BOOS的辦公室，助理就晃了晃面前的煙霧，屏住呼吸將一沓檔案疊在那堆積如山的檔案堆裡。

    轉身開啟門的動作一停，他覺得還是要替公司那熊貓差不多的同事求個安穩覺。

    “程總，我覺得如果要使得工作的效率更高的話，必要的休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這還是第一次向程總提意見，他已經抱好頭，等著檔案砸向自己了。

    沒想到男人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直到聽到全體員工歡呼聲時，助理的心情都在感慨著。

    一座大廈，基本都黑了，只有幾盞燈為巡邏的保安提供著。

    “你真的確定你要上去嗎？”蘇清線看著暗淡無光的天，不確定的看著已經全副武裝的某人。

    臧和歌正在檢查著的照明裝置，無所謂的拍拍手道，“我東西忘帶了。”

    “必須得這個點嗎？”看著手上時針已經指向23點的手錶，說實話，蘇清線有點慌。

    “程總像是瘋了一樣，每天不到凌晨不休息的樣子。”

    “對啊，雖說這種積極帶動員工的方式很贊，但是我這一大把年紀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

    “本來一個專案需要的時間是一個月，現全擠在一個星期，我都快少年白頭了。”

    ……

    想了想劇組眯眼休息時聽到幾個程娛的工作人員的聊天。臧和歌看著那閃著黃色暖燈光的地方。轉頭朝著蘇清線道，“某些東西，一定是要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取的。”

    放下手中的筆，程佐閉了閉眼睛有些恍惚。拿起手邊早就涼透的咖啡慢慢喝著。那種奇怪的感覺停頓在他的喉中，苦澀著整個口腔。

    面前彷彿有一個人朝自己走來，每當自己放下檔案，拿起咖啡時。他都會拿走咖啡，再給自己端來一杯茶。

    那人撅起嘴振振有詞道，“喝咖啡不太好吧。”

    “確實不好，咖啡中的咖啡因，可以讓神經系統興奮，容易發生心臟機能亢進，跳動迅速。”程佐也對喝咖啡的弊處做出解釋。

    在少年傲嬌的目光中拿起他泡得不怎麼樣的茶。男人淡淡的眼眸望向他，“這也就是我為什麼看見你會心跳加速的原因。”

    “難道看見我心跳加速不是很正常的嗎，還能怪咖啡因吃多了？”少年極為不贊同程佐的話。

    腦中盡是滿滿的他，程佐的眼裏根本就看不進任何的檔案。推開一旁的咖啡，程佐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他想他了。那天推開少年的那一刻他就後悔了，悔得很徹底。可是家裏沒有他，這裏也沒有他，程娛公寓也沒有他。

    明明知道他不會在那幾個地方，明明知道他一定會在劇組，但是程佐沒有去劇組，因為他膽怯看見臧和歌看他的表情，會不會是傷心，或者是……厭惡？

    起身，看著窗外的霓虹燈，慢慢在窗上顯現少年微微一笑的樣子，程佐的內心深處很抗拒回家這兩個字。

    同一時間，同一大廈。兩個人同時按下電梯的那一刻，“啪”的一聲。燈滅了，停電了，眼前都是黑暗。

    臧和歌開啟手電筒，按了好幾次電梯確定它是真的停電了。一聲我靠卡在嘴裏硬是說不出來。

    愛一個人需不需要理由他不知道，但是勇氣，臧和歌發現他還是有的。看著面前黑乎乎的樓梯，想起程佐的辦公室樓層。

    抱著一定要見到他，一定要看見他一次。硬著頭皮衝上去，雙眼盯著地面，不喘氣的爬了五六層樓。

    臧和歌停下休息時腿還有點發抖，彎著腰喘著粗氣。樓梯裡沒有自己上臺階的聲音，整個顯得有些空曠，帶著詭異的安靜。

    這種場景很讓人感同身受，特別是臧和歌想起自己這幾天睡不著太無聊看了好幾部恐怖片。

    這幾個恐怖片還都是泰國的，最經典的莫過於在地上手腳弓地，臉上筆直筆直的長髮，還露出一隻紅色的眼睛。看向你，爬向你。

    莫名的臧和歌覺得自己因為太累扶著的樓梯扶手開始變得溼潤，就像那晚被程佐扔出家門時，握著自己受傷流血的手腕一樣。鼻腔中聞到了潮溼的味道，臧和歌覺得他感受到了有什麼東西在潰爛。

    模糊中一道道下樓梯的聲音。就像鬼脖頸上沒有頭，而他手中打著自己的頭當籃球的聲音。那凜冽如來自地獄惡聲音在空蕩蕩的樓梯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