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麼認出我來的？哎呀，難道我易容術失敗了嗎？”

    小乞丐愣了一下，接著發出了清脆的女聲來。

    “當然認的，怎麼會忘記。”

    冷曉飛溫柔的說。

    “哎！”小乞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這麼多年過去，我的易容手法長進了不少，能夠好好的跟你玩一玩呢。結果倒好……”

    她話音剛落，看上去也就七八歲身高的小乞丐身上發出了一陣咔咔聲，她的身體迅速拔高，轉眼間就從一個瘦骨嶙峋的小乞丐變成了一個身材飽滿的女子形象。

    隨手將假髮和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下，一位容貌倩麗，有點古靈精怪的女子就出現在了冷曉飛的面前。她很是大方的坐下，拍著桌子道：“店家！店家！來點吃的！快快的！餓死本姑娘了。”

    店家嚇了一跳，驚道：“你是哪來的姑娘？咦，剛纔那個小乞兒呢？”

    女子雙目一瞪，抹一把臉，臉居然瞬間變成了老虎模樣！嚇的店家一屁股蹲在地上，連連後退。

    “啊唔！看本山大王吃了你！”

    女子哈哈大笑，轉過臉來朝著冷曉飛，作勢欲撲。

    冷曉飛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好像是慈愛的父親看到了自己頑皮的孩子。他伸手摸了一把女子的腦袋，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老虎臉頓時消失不見，迴歸到原本模樣。

    “玉兒，你還是那麼頑皮！這老人家都這麼一把年紀了，你再這樣嚇他，傷著怎麼辦？”

    說著，冷曉飛就站起身，去將那老店家扶了起來。玉兒癟著嘴巴，嗔道：“開個玩笑啊！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不好玩。”

    “我就是我，你也還是你，這人世不過幾萬日，太短，容不得一個人改變。”

    冷曉飛淡然說著，看著女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回憶。

    “若是你變了，我也不來找你了！山高水遠，你做這麼大個局捉弄我，好玩嗎？”

    “好玩？當然好玩！好玩的很啊！我這樣捉弄你？你不生氣？”

    “不生氣，生氣我來什麼？正好成年打仗累了，權當是出來散散心了。”

    “是嗎？你呀你，真的一點都沒變。”玉兒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不過我變了。”

    冷曉飛愣了一下，旋即感覺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底泛了上來，天旋地轉，耳暈目眩。他大口的喘著粗氣，身體卻已經支撐不住，就要翻下桌子去。

    眼前的少女正在看著她，她的臉上有一絲憐憫，遲疑。而不遠處，那店老闆抄出了一根木棍，朝著他打了過來……

    “玉兒……你。”

    黑暗來襲，他只吐出了三個字，就徹底暈了過去。

    黑暗。

    冷曉飛慢慢的睜開眼睛，當他醒來的一刻，額頭上立刻傳來了一陣痛意。

    “我這是在哪？”

    昏暗的燈光，潮溼的巖壁。這很明顯是一處山洞。

    冷曉飛扶著一塊岩石坐了起來，隨著意識的清醒，他很快就瞭解到了自身的處境。

    他被搜過身，身上只留下了一條短褲，其他的衣服、器物全都沒用了。

    兩條粗鐵鏈纏在腳上，限制了他的自由。

    “你醒了。”

    似乎是聽到了他活動產生的動靜，一個人很快就走了過來。

    “怎麼樣，還疼嗎，這迷睡藥是我精心調變的，過了這會兒，就會隨汗發出來，一點都不會留在身體之中。”

    冷曉飛看著來人，一時竟然呆了。

    那人自然是他心中的玉兒。

    只不過緩步走來的她，渾身上下只有一件肚兜，雪白的軀體之上，除了大片淤青之外，再也沒有一點遮掩。

    “你……為什麼！你！怎麼了！”

    “我啊？”玉兒在他面前坐下，毫不忌諱春光外洩：“都是一群粗漢子，下手不知道輕重，玩完女人之後，自然就這樣了。”

    “我問你是怎麼了！”

    冷曉飛聲嘶力竭的大吼道。

    “還不是……拜你所賜！”

    玉兒冷笑著說道：“你當了叛賊，倒是舒服了！”

    “你神通廣大，官差查到老家，你家裏乾乾淨淨，連個螞蟻都沒有留下！可是官差的神通啊，一點也不比你們的那位國公爺差！你知道嗎？查不到你，卻查到我家了。”

    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摸出來了一個菸袋，熟練的就著油燈點上，煙霧繚繞，滿身煙塵。

    冷曉飛愣愣的看著他，仿若隔世。

    “於是啊，我家就被抓了，爹死了，娘下獄，我也進去呆了好久。這大徐的監牢啊，進去的時候是個人，出來的時候啊，只有鬼！”

    “原來如此，那你就拿我人頭去吧！希望能洗淨你家的清白，我別無他法，此時也身無別物，只有這些東西能給你了。”

    冷曉飛慘笑一聲，搖搖頭：“拿去吧！拿去吧！”

    玉兒嗤笑一聲：“我要你性命幹什麼？”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上面說了，只要你降了，重新歸順朝廷，一切就都好說，什麼都可以談。。”

    冷曉飛搖頭：“歸順？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擺脫出來，就是想為那長沙城下的冤魂討一個說法！回去？你還是殺了我吧！”

    就這一句話，讓玉兒徹底瘋了，她直接撲在冷曉飛的身上，大叫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倔！反正跟誰不是跟！你就點個頭又怎麼了？上面說了！上面說了！只要你答應，不但還我家清白，還將那幾個玩弄我的混蛋殺了！你不是最喜歡我了嗎？幫幫我！權當可憐一個小叫花子怎麼樣？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嗎？”

    冷曉飛臉上的苦澀更濃，只是他依然堅定的搖頭：“我……我的命可以賠給你！那樣草菅人命，天理不容的朝廷，我說什麼也不回去！真讓我回去，我還不如死了。”

    “你倔！你倔！你還倔！你就說一句軟的不行嗎？你看看我，我都這樣了？我都成一隻鬼了？”玉兒一會兒撕扯著衣服，一會兒又沒命的砸著冷曉飛：“你這人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還是鐵做的？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傷。”

    “我啊……”

    冷曉飛被玉兒砸的鼻青臉腫，他咬住牙，一聲不吭。玉兒過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她一邊抽泣一邊說：“好！好！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對不起我！你對不起我！這樣，你但凡還是心理念我一點情，想讓我過的好一點，你就將諸城佈防告訴我，你還不了我命！就還我自由也行！”

    冷曉飛一時啞然，他吐出一口血水：“我什麼也沒有，我能說了算的，只有我的命！”

    “你……”玉兒一時氣結，就在此時，山洞外傳出了一聲呼叫：“哎！那娘們，你他孃的還不出來！”

    緊接著，就有兩個漢子走了進來，他們都**著上身，玉柱高聳，一臉淫穢：“小娘子，快些了事，哥哥我們可是龍精虎猛的很！咱們**大戰三百回合！”

    玉兒哀求道：“兩位爺，再給我一點時間，他已經答應了，他正在想，他正在想。”

    冷曉飛道：“冷某自己做事自己當，諸位要殺要剮，冷某絕無半點怨言！只是……”

    其中的一個漢子一口呸到了冷曉飛的臉上，一隻手伸上前，順著玉兒的腰往下摸，接著就心滿意足：“哪來那麼多話？上面說了死的活的都行！妞兒，你拿不了注意，哥哥我孫傳算是你半個男人，就替你做了主吧！趙三，你去！將這傢伙腦袋砍下來，醃在缸裡！要小心，砍得時候順著骨頭砍，可別砍壞了，萬一頭兒不認……”

    “不要！”

    玉兒叫一聲，撲在冷曉飛的身上：“魔手說了，這些事由我定！可以留他一條命！”

    “你這賊娘們，不識好歹，難道是還沒見識過哥哥我們的厲害！”孫傳抓住玉兒的頭髮將她扯了起來，一隻手解著褲腰帶：“趙三，動手！就在這小娘們姘頭前面，咱們好好再玩一玩她，這滋味，以前還沒有享受過。”

    冷曉飛大怒，叫道：“你敢辱她！我定然……”

    一句話沒有說完，一隻大毛腳就踩在冷曉飛臉上，眼見那漢子隨手抄起一根木棍，叫一聲上路，就要一棍子打將下來。

    “不要！不要殺他！”

    說時遲那時快，玉兒不知從哪兒弄出了一把短刀，一刀斬斷了頭髮，竟從孫傳手裏掙脫，擋在了冷曉飛的身前。

    一棍子正打在她的太陽穴處，打的玉兒七竅流血，滿口噴紅！好個麗佳人，此時卻做鬼！

    趙三眼見打錯了人，楞了一下，又怪笑道：“姓孫的，你可不能怪我啊，是這娘們自己撲上來的！正好正好！爺爺我有個癖好見不得人，今日終於全了願！”正說話間，又一棒子打下來！

    這一棒子尚未落地，一陣痛楚卻從趙三腳踝處傳來，痛的他站立不穩，跳腳大叫：“這**的，竟然敢咬老子。”

    “咬？”冷曉飛怪叫一聲，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渾身是血，披頭散髮，幾若惡鬼。

    “咬算什麼？我啊，還要吃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