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袁文像往常一樣，外出時間不長，但是會顯得很疲憊。

    當柚子找到袁文的時候，看到他的外套上都是泥巴，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他的髮際線和頭髮上有泥巴點，這個樣子的袁文很邋遢，甚至讓人看不過眼。

    此時的袁文捂著臉坐著，看似回來之後什麼都沒做。

    “計劃書你看了嗎？”柚子沒有關心他身上的泥巴是從哪來。

    聽見柚子的聲音袁文才放下自己的手，上身慢慢移動，使自己靠這椅子，找到還算舒適的姿勢癱坐著。

    他張開嘴，深深的嘆了口氣：“哈，計劃書似乎掉了。”

    語氣沒有不知道今天計劃的緊張，也沒有丟掉東西的懊惱。他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累，並且會帶著身邊的人一起覺得累。

    柚子也不責怪他，終於還是問出了那一句：“怎麼了？”

    剛坐起來的袁文又捂著自己的臉，胳膊肘擱在膝蓋上的狀態，似乎這樣對現在的他來說纔是舒服的姿勢。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今天有些不舒服，各個方面。”袁文的聲音也與從前比虛弱了許多，並不是他真的虛弱，畢竟他的面色還很紅潤。

    “因為徐小燕的事情嗎？”柚子就像是知道關於什麼事，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袁文，讓人猜不出情緒。

    袁文聽著語氣覺得有些奇怪，抬起頭，從指縫看柚子，問：“E姐？”

    “不，我是柚子。我覺得自己變了很多，那種感覺說得玄幻一點就是我在跟小E慢慢融合，又或者說我在吞噬小E。”柚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撇撇嘴，“還是繼續說你的事情吧！徐小燕怎麼了？”

    “沒怎麼，”袁文頓了頓，似乎還在想措辭，過了半分鐘才放下手望著柚子的眼睛說，“死了。”

    他想了很多話去敘述徐小燕的事情，最後的最後也只說出這兩個字來敘述一個柚子並不熟悉的人。

    有一個人曾經活著，後來ta死了。

    其實在柚子的印象裡徐小燕只是一個被江祁磊照過來頂罪的癮君子，其他的事，她可能還是知道，不過是從袁文的嘴裏得知。

    “怎麼說呢？人死不能復生，更何況，說起來其實你們兩非親非故，你這個樣子也是沒有必要的。”

    就像之前杜娟死了那樣，其實她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死了都跟他們沒有關係，只不過之前有些交集纔會去了解這個人的訊息。

    “我只是還想著徐小燕那個時候，她還盼望自己好了之後去找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然後一家三口繼續一起生活，過著柴米油鹽那些繁雜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聽著袁文的話，柚子忍不住皺眉，“其實杜娟死的那會兒我心裏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我覺得那不是難過，是可惜，可惜一個好好的活生生的人死了。之後我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因為她的死似乎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可能只會想到——原來人真的會死，可能我哪一天也就死了，離開這個世界了。”

    袁文收回了自己望著柚子的眼神，沉思了一會兒，問：“你那裏是不是有備份的計劃書，發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