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一節 史上最強
血色月亮高掛在天,一道赤紅色光柱連結著它,就好似將它定格在那個地方,散發著殷紅若血的光輝。
整個陝城沐浴在鮮紅的光輝當中,每個人的臉上面露虔誠,雙手十指交叉握著,抵在下巴似在敬仰神明。
他們不知道,有一點彷彿蚯蚓般的血條自他們眉心鑽出,升空向血色紅月聚集。
……
遠在海內孤島,仙道院。
入夜漸深,可徐迢沒有安排學子們休息,將他們召集操場,言辭說了很多話。
這些話很莫名其妙,引來一眾學子有種雲裡霧裏的感覺。
徐迢忽然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總得要說,是這個世界要完了。”
盧胤的任務顯然是失敗了,沒有阻止周景藍。
他看著遠方的血色紅月,不知該如何與學子們說明。
所以,倒不如明說。
“院長,是不是哪裏弄錯了?”副院長水滔天問道。
徐迢指向紅月,說道:“你看到紅月了嗎?”
水滔天疑惑點點頭,說道:“看到了。可這能說明什麼?不是很正常的自然現象嗎?百年一遇,很難得,也很漂亮。”
“今時不同往日。”徐迢搖頭道:“靈氣復甦帶來的不僅僅是將萬物改變,更是發生很多莫名變化。”
“這場紅月,也是說不定也是其中之一。”
水滔天看著徐迢的眼睛,說道:“徐院長是不是有些太凝神凝鬼了?”
“憑藉你現在的身份,所瞭解的世界不過是片面的。”徐迢揹負雙手,靜靜地看著一道赤紅光柱射入紅月,說道:“果真是這樣……”
水滔天也看到這一幕,驀地一驚,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臺下的一眾學子也麵露驚訝,哄聲四起。
徐迢說道:“那就是我們所爲了解到的世界,被人稱之為靈。”
“靈?”水滔天訝異的看著徐迢,說道:“院長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徐迢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遠方紅月。
水滔天見徐迢不願說,也沒有繼續追問,看向臺下有些嘈亂的學子,開口讓他們安靜。
……
南城。
難成庇護所內的人都走了出來,他們彷彿受到莫名地牽引,雙手交叉合攏抵在下巴,站在洞口邊緣面色虔誠的向着紅月。
一樣,有紅色血絲從他們眉心鑽了出來,向血月匯聚。
盧冰雪等人很疑惑他們的行為,可見到這一幕,有些不淡定了。
黎強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那些是什麼東西?”黎強指著那些向天空飛去的血絲。
葉甬坐在輪椅上,蒼白的發須有些顯然,微蹙雙眉,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感覺他們是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徐月問道:“什麼重要的東西?”
盧冰雪凝重道:“生命!”
火嬌蓉聞言一愣,走過去推了一個人,竟然毫無反應,朝反方向倒下。
“這……”火嬌蓉目瞪口呆。
“那些血絲是他們的精血,我之前燃燒過一次生命潛能,很熟悉這種感覺。”葉甬沉重道。
徐月看了一眼血絲飛向的方向,說道:“它們為什麼往紅月匯聚。”
葉甬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盧冰雪一直注視著血月的方向。
火嬌蓉察覺到盧冰雪的異樣,不由問道:“怎麼了?”
盧冰雪猶豫道:“哪裏好像是華北地區吧……”
“這怎麼了?”火嬌蓉不解道。
“陝城也在華北地區。”盧冰雪看著火嬌蓉,眼內有擔憂、憂慮等等神色交織。
火嬌蓉立馬就懂了盧冰雪在為什麼擔憂,安慰道:“你弟弟沒事的,那道光柱雖然在華北地區出現,可不見得就是在陝城啊。”
“但願如此吧……”盧冰雪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
襄城。
經過盧胤訓練的幾位覺醒者已經成為庇護所內的教官。
他們利用盧胤教導過他們的經驗,培養出下一任對庇護所有用的搜查隊。
對此,最開心的莫過於柳媚,憂愁的也是她。
因為擁有精銳的搜查隊,不如將盧胤留在襄城更為妥當。
盧胤是做大事的人,她留不住。
甚至,有些羨慕讓盧胤喜歡的女人。
“如果早些碰到他,或許就不是這樣的結果了。”
這三天,這是她時常會想起的話。
不過今日,將是她最後一次想起。
就因為她還有女兒要照料,庇護所也需要她負責,不能繼續錯下去。
夜色漸深,可那股濃稠的鮮紅讓人畏懼。
柳媚緊緊抱住自己的女兒,待在屋裏沒有出門。
似感覺到什麼,她面色嚴厲地對女兒說了一句在這待著別亂動,就走到視窗,往下看。
繼而,看到庇護所內的所有人,都站在下面,面色虔誠的面向血月,似信徒一般。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柳媚將視窗開啟,朝下方喊道:“你們在幹什麼,趕緊給我進去。”
然而,他們無動於衷,就彷彿封閉了雙耳。
柳媚著急,將女兒塞入衣櫃內,再三叮囑她不要出來,才匆匆下樓。
她是庇護所內的負責人,她需要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現在的事態很不對,她要喚醒他們。
當她抵達門口開啟大門的時候,一條條血色飛向高空,匯聚血月。
“這……”柳媚話還未說完,被血色光輝照拂過後,掙扎了一下,隨後面色虔誠,如他們一般。
……
這樣的事情,在華國隨處可見,林林總總加起來也足有上億人。
這麼多血絲在夜空中飛向血月,看起來彷彿血染天穹,成爲了血色夜空。
葉甬等人看到這副場景,面色震驚,說不出話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仙道院。
徐迢、水滔天與一眾導師學子的視線很獨特,他們不在華國領土,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一大團由血色編製成的血雲。
“院長,你究竟在隱瞞些什麼,那又是什麼情況?”水滔天著急追問徐迢。
徐迢嘆了口氣,說道:“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告訴你了。”
“反正,現在的情形很不好。不過,我們現在的位置很隱匿,倒也不用擔心被發現。”
水滔天感覺雲裡霧裏,都是迷霧,“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我要隱瞞的事情,不是我不願說,是我不能說。”徐迢忽然嚴厲道:“你知道嗎?”
水滔天被一股強大的氣勢碾壓著,喘不過氣來。
同時,他心中一震,驚訝地看著徐迢,似乎不認識了一樣。
水滔天可以很明確的確定,眼前的徐迢已經不是以前的徐迢。
他很瞭解徐迢,或者說,徐家與水家本就有著或多或少的親戚關係。
所以,自中年時期他就認識青年期的徐迢,互相賞識,成為忘年之交。
他們的實力是不分伯仲的,或者說多次決鬥下來都是以平手結束。
現在徐迢忽然展露出如此強大的實力,就好似普通人遇到泥石流,膽怯的腿都是軟的。
“我是徐迢,又不是徐迢。”徐迢嘆了口氣,說道:“我也解釋不明白了,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或許,到那個世界會有解釋。”徐迢忽然往前踏出一步,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你不用找我,找不到的。”
臺上獨留水滔天驚愣原地,聽著徐迢最後的話。
……
驪山。
贏淡漠地看著劉邦項少羽二人,說道:“我不是很清楚你們是否真的瞭解阿房宮裏講述的東西,但看你們目前的神色,似乎並不明白。”
“說明,你們只是將它當成一種永生儀式,並不清楚是練至生靈丹,開啟坡壘的關鍵!”
贏臉上浮現一抹譏笑,說道:“虧你們還是一代帝王。”
“五十步笑百步。”劉邦一甩袖子,說道:“要不是你先接觸天外隕石,你也不可能知道所謂的生靈丹煉製之法,更不知道它能夠開啟壁壘。”
項少羽說道:“所以這纔是你有違天意的真正願意。”
“我當初就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刻陣封印靈氣,讓國運崩塌。原來是爲了形成一次靈氣潮汐,為生靈丹做準備。”項少羽怒道。
贏道:“爲了開啟壁壘,這點犧牲是值得的。”
“少放屁了。”項少羽是個粗人,說話也毫不避諱,“你就是個自私的人,爲了自己別人的想法完全可以摒棄。”
贏道:“帝王本就不需要婦人之仁。”
“帝王掌天下子民,他們就是我的,我需要讓他們做什麼,就應該做什麼。”
“夠了,不跟你們廢話了,生靈丹也差不多要開始煉製。”贏揮手憑空換出多道狂風,如洪流衝向劉邦二人,將他們打回地面,砸出多道坑洞。
贏漂浮上空,直指面向碩大的血月,整個人在血月的中間。
“精血,凝!”
贏雙手併攏,多次掐訣,幽光在指尖閃爍。
那些飄蕩而來的無數血色紛紛匯聚,從一顆不過米粒大小的圓,慢慢形成與血月相提並論,表面扭曲看起來有些噁心的血球。
赤紅色光柱內,金蟒神魂已經抵達血月重點,即將沒入血雨。
贏雙目微眯,伸手隔空一抓,金蟒神魂驟然停下,似乎尾部有什麼在拉扯著它,動彈不得。
“這可不是你能享受的。”贏一把將它拽了出來。
“爲了今天,我可是付出不知多少代價。”贏一把將金蟒神魂吞下,體內消耗的靈氣竟快速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