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我把你當成我最重要的人，從來沒有改變。”

    他記起來了！

    韓涼涼臉色驟然變白，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摸了摸她的臉蛋，相比她的驚慌他顯得冷靜：“你的表現會讓我害怕。”

    誤會你並不希望我想起以往。

    她另一隻手緊緊攥著他的手臂，臉色刷白的牆更白上幾分，她木木的樣子讓蕭以則的冷靜漸漸退去，只聽見男人衝司機語氣頗不耐，吩咐：“通知家庭醫生過來，再叫上蘇嵐。”

    她漂亮的桃花眼盯著面容依然清雅的男人，耳朵聽到的東西，她很理順其中的關係。

    “你累了，閉上眼睛休息。”強勢的語氣命令著她。

    涼涼依然說不出心裏究竟是高興還是難過，被他灼熱的視線盯得慌了神，這樣的眼神彷彿昨晚溫存，甚至還要強烈一些，她戰慄起來。

    一路上，沒有再說話。

    家庭醫生比蘇嵐來得早，為她把手腕接了回去。

    “好了。”

    她睜開了眼，才發覺早已依偎在某人懷中，剛纔的痛楚和尖叫聲都被安撫下去。

    “上些藥吧。”

    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不讓她拒絕，上完藥，他讓醫生出去。

    依然是昨晚那間臥室，無端會想起那些臉紅心跳的事。

    門剛關上，涼涼就站起來，單手環住自己的肩頭，很亂。

    “我沒有在別人家留宿的習慣。”說出口的話也沒了原有的冷靜。

    他“嗯”了一聲，輕描淡寫：“昨晚呢？”

    她看著他英俊的臉，心揪著疼，狡辯：“昨晚是例外。我早就沒有家人了。”

    蕭以則眯了眯眼睛，朝她那邊走過去，她後退幾步，成功讓他不再上前。

    在眼眶轉了很久的眼淚一眨，就不住地留出來。

    “這三年來，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從前有多喜歡你，三年來就有多恨你。”

    一向星輝熠熠的男人，動作遲緩下來，眉心皺成了一個深刻的“川”字，渾身上下都是蕭索，他的衣服莊重深沉，本該佔上風的男人卻因為她的眼淚和一句話，無奈又落寞。

    短短几步距離，硬生生劃出一道鴻溝。

    涼涼凝著他，就像每個深夜裏做的夢，他就站在那。

    蕭以則露出一個笑容，涼涼第一次發覺這樣的好看的人竟然會笑得這麼難看。

    “連我的解釋也不聽嗎？”

    哽咽猶疑著，最終還是問出了口，時隔多年，不說別的，再道一聲抱歉道一聲原諒能得到諒解嗎？

    她是相信他的，可是相信敵不過時間的折磨。

    “我可以接受蕭以則，但原諒不了蕭宿希。”她抹了抹自己的淚，笑道：“蕭宿希是你偽造的，世界上只有蕭以則，沒有蕭宿希。”

    “涼涼。”

    他眼中的期待一絲絲冷下來。

    她並沒有妥協，沉默地站著，故意無視他。

    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

    蘇嵐過來之前沒想過韓涼涼也會出現，猝不及防愣了一下，看了看一旁冷漠的男人。

    “蘇嵐，把你是如何抹除我記憶的過程告訴她。”

    說完，男人便離開，臥室裏只留下她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