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驍也詫愕地眯起雙眸，那男人視若無睹從他面前經過，同時也忽略那遞過來的手，徑直走向了坐著的女子。

    “你……怎麼來了？”涼涼直直盯著男人英俊如畫的臉，注意到眉骨和額頭處的淤青，那雙深邃清雅的眸多了一份壓抑，他的視線落在她動彈不得的手上，冷得可怕。

    “先到車上去。”

    其他人自然不敢多話。

    涼涼被他的隨身助理扶了起來，走出了警局。

    蕭以則忽然調了步伐，走向莫驍，莫驍亦站了起來，出了無話還是無話。

    這麼多年，他們都變了。

    早就不是兄弟。

    由他帶來的另外一個男人在查閱了口供之後，則拿出自己的律師證和律師函，對莫驍字正腔圓地說道：“莫先生，我是事務所的張律師，現在我代表我的當事人韓小姐向你發出律師函，現在以‘xing騷擾罪’起訴你。”

    莫驍瞥了一眼律師函，蕭以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眼神瞥向他戴手套的手，突然抬手握住。

    像是被人觸碰到傷口一樣，莫驍眉心鎖起，甚至懷疑他沒失去記憶。

    蕭以則沒放手，眼神令人捉摸不透，每個字都說得極為清楚，“這裏少了一根手指。”

    在場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氣。

    蕭以則鬆手，平視他，背過身，摸起桌上的一把刀，一個利落的轉身，拎起莫驍的衣領往牆上提去，那把先前被甩掉的刀再次抵在了莫驍脖子上。

    “蕭先生！”

    他力氣過人，手肘按著他胸膛勒著莫驍冒著青筋的脖子，另一隻手壓著莫驍的手，尖銳的刀鋒二話不說刺進莫驍掌心，空氣中發出嘶啞的悶哼聲，血腥味飄了出來。

    “莫驍，我什麼都做得出來。”清冷的眼不再帶任何溫度，手扔掉了刀，薄唇抿著。

    錢蔓趕到警局時，一向冷峻的男人獨自坐在角落裏，滴著血，狼狽地朝她投來一眼，那眼神，錢蔓永遠都不會忘，褪去了驕傲的外衣，都是滿滿的傷口。

    她走了過去，抱住了他：“莫總……”

    他推開了她，握緊了滿是鮮血的手，笑了一聲，獨自開啟了門，往長街走去。

    倘若他不喜歡她該多好。

    這個他，也不知指的是誰。

    ……

    車穿越在人海中，蕭以則摟著懷裏的女子，心疼的目光從她受傷的手移向她的臉。

    涼涼很輕地說：“看看醫生就好了。”

    不知為何，她只覺得他今晚的視線格外動人，夾雜著又愛又怒的滋味，讓她想放棄的念頭再一次降落。

    手緊緊扣住他的：“蕭總今天跟人打架了？是不是打輸了？”

    她注視著那立體的眉眼處的淤青，努努嘴。

    蕭以則再一次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膛上，手掌溫暖，唇吻了吻她的額頭：“把我打醒了也不算我輸。”

    心尖狠狠一顫。

    涼涼身上的汗毛豎起，她緊張地抬眸看他。

    蕭以則低頭凝視她，深情的眸都是難言的感情，他吻住她的唇。

    “涼涼，我把你當成我最重要的人，從來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