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搖搖頭，從想象中清醒過來，卻是雙目含春，突然一伸手抓住凰九齡的手腕來。

    “你……”凰九齡愕然。

    燭光將影子投射到中軍賬外，士兵見到這一幕，都是羨慕的笑笑，離開了。

    在這中軍大營外，一道白衣身影卻是悄然而至。他玉樹臨風，手中提一把銀色寶劍，看到這交錯在一起，緊緊撰著的手的影子。

    她提著劍的手都在顫抖，目光中涌出一道道血絲。這男人，剛見他第一眼，便在與凰九齡親密麼？他心中到底有沒有一絲我？只見她低喝一聲，寶劍便刺破營帳，衝那道男性身影筆直刺去！

    劍尖差一寸便刺入那男的身體了，凰九齡抬起霓虹翎擋住劍尖，正欲喝止何人行刺，目光看到來人時，卻頓時驚呆了。

    這不是她在夜間朝思夜想過的姬月麼？沒錯，是她，清秀俊逸的臉，驕傲的眼睛，如今，他就提著劍出現在自己面前！

    凰九齡急忙將自己的手從楊戩手中抽出。她最不想欠別人東西，卻欠了姬月最大的一件東西。她從沒有想過華山絕巔下，楊戩會選擇救自己而忽略姬月。她心中一直對姬月有愧疚，認為是自己從姬月身邊搶走了楊戩。

    當這個人清清楚楚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自己該如何面對？

    “楊戩，拿命來！”姬月目中盈滿淚水，想將劍刺入楊戩身體中，卻被凰九齡用霓虹翎護住了。姬月下山到蔡都尋找杜伯，來這裏才知楊戩和凰九齡也在蔡都內。看到中軍大帳裡兩人的影子，自己死去了，他們兩人卻在歡愛！

    姬月原以為自己修成一顆澄澈之心，可是真當見到楊戩時，便是止不盡的仇恨，所有心境便都拋到九霄雲外。她本質上也是一個女子呵，骨子裏不是談笑分天下的少年郎，而是痴情楊戩的天下最美女子！

    淚光滾燙落下，姬月喝道，“凰九齡，你過去！這是我和他的事情。”

    九齡卻面不改色，說道，“姬月，你若想取他的性命，便取我吧。當時，我並沒有想被他救，一命抵一命，我還了你如何？”

    “呵，何必這麼假惺惺，我剛死，你們就在這中軍帳中情意綿綿，可曾將我放在心上一點？楊戩本是我的門客，君臣之道，我要他死，他便不得不死！”

    凰九齡剛想反駁些什麼，卻心裏一緊突然被堵住。姬月墜崖後，他們可曾做過一點？僅僅在華山上留下一塊無字石碑罷了。三個月來連續不斷戰火，她和楊戩似乎早已將姬月拋到九霄雲外。

    這也怪不得姬月怒急攻心，欲殺楊戩。

    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楊戩將凰九齡的霓虹翎撥開，卻對姬月道，“姬月，你要我死，我沒有任何怨言，只是想你聽我說出這一切的緣由。”

    姬月雙目含血，劍尖已抵上楊戩胸口，一滴滴鮮血從胸膛上滾落，若是劍尖再深入一寸，楊戩必死無疑。

    “好，你說。”姬月深吸一口氣，等楊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