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永遠都不可能會原諒你們太清宗的這群畜生……”

    “因為老夫是個父親。”

    老人呆呆地講述起自己的遭遇。

    他說，他當年有個美麗出衆的女兒。

    他說，他親自送女兒上的養藏山。

    成為太清宗的弟子是他女兒最大的願望。

    然而，他的女兒甚至沒進到任何一關，沒找到任何一殿，就被太清宗養藏山的外門弟子凌辱至瘋。

    老人說，他當年是認命的，至少女兒還活著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不像是那眾多隕落在養藏山上的散修們。

    可他的女兒終究過不了自己的心坎，決絕自爆。

    “就像個爛西瓜。”老人說著，忽地詭異地抽搐嘴角，像是在笑，“老夫一手帶大的女兒爆得像是個爛西瓜，到處都是血，血啊，都是血……”

    陳墨為之動容。

    似乎每一個“壞”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而那麼多的好人好事，卻僅是下意識的舉動。

    “傷害你女兒的兇手……得到制裁了嗎？”陳墨問道。

    聽到此話，滅清魔竟然“哈”地怪叫了一聲。

    “我進不去養藏山吶……我進不去，進不去啊！”老人家像是癲瘋了似的抱住自己的頭，痛苦地蹲了下去：“老夫沒有辦法原諒他們，可老夫也沒有辦法制裁他們！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

    話音忽止，老人倏地抬眼，雙目赤紅地瞪著陳墨。

    有那麼一瞬間，陳墨相信滅清魔是真的想要殺死自己的。

    可，老人伸出的手又繞了個圈，回到了自己的腦袋上。

    老人的手按在發頂上，乍一看，彷彿滑稽的猴子習慣性抓撓動作。

    “老夫身為父親，沒有辦法替女兒報仇……真正應該去死的，是我！”

    他大叫著，就要自碎頭顱。

    短短時間，變化如此之大，陳墨不禁也嚇了一跳。

    陳墨拼盡全力拽開老人頭上的手，偏偏老人的另一隻手驀地凝聚出了一柄通體冰藍的冰劍……

    劍身充斥著暴虐的力量，劍尖直衝老人的心肺刺去！

    這眨眼的瞬間，根本容不得陳墨多想，他唯有伸手阻止冰劍的突擊！

    ……其實陳墨內心深處並不同情這位老人。

    不光光是陳墨自己的遭遇就夠慘絕人寰的了。

    更主要的是，有人傷害了老人無辜的女兒，老人也傷害了無辜的其他人。

    每個人都是誰的家人，兒女，父母，或是丈夫，或是妻子……

    可憐與痛苦，不是為非作歹的理由。

    然而，陳墨不能讓他就此死去。

    冰劍輕而易舉地穿透了陳墨的右手掌。

    縱使陳墨也是冰系靈根，但老人的靈力更為濃厚，強勁。

    蠻力是不可能擋住冰劍的。

    陳墨都不能抓緊劍身，唯有任憑它不斷穿越自己的掌心……

    “不……”他咬緊牙根，再將左手也抓了上去！

    ——“他四不四傻？”某個賭徒歎爲觀止地說道：“兩隻手被穿成糖葫蘆的滋味很過癮嗎？”

    “這就叫做不自量力！明明袖手旁觀不就好了，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得到的勝利，卻非得自找苦吃，死了都不讓人心疼。”另一個觀眾輕蔑地翻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