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像之前那般油嘴滑舌，長吁短嘆。

    雖然不見得會以陳墨的喜怒為自己心情好壞的標準，但是，馮成顯然很聽陳墨的話。

    哪怕是全世界都不會相信陳墨會成為最強的，陳墨會改變這個骯髒而又絕望的世界，馮成也會義無反顧地跟在陳墨的身後。

    解廣認為，這不過是馮成溜鬚拍馬的新高度。

    尚且還無人理解，歷經了幾次生死，都是被陳墨所救的馮成的心理。

    有個被封印在瓶子裡的惡魔說，只要有人把他放出去，他會給予對方無窮無盡的財富。

    然而，一百年過去，沒有人發現他。

    惡魔又說，只要有人把他救出去，他就會給予對方長生不老的健康。

    然而，一千年過去，還是沒有人發現他。

    最後，惡魔說道，如果有人敢開啟這個瓶子，他就會吃掉了那個人。

    一萬年過去，終於有個漁夫撈起了惡魔的瓶子……

    馮成很幸運。

    倘若他就是那個惡魔的話，從一開始，陳墨就幫助了自己。

    然而，馮成內心裏的那個小惡魔仍舊活蹦亂跳，於是，他認為縱使陳墨救過自己，自己一路上也提供了不少回報，兩清了。

    第二次，再被陳墨救下之後，馮成開始變得理所當然，心底的惡魔在講，如果不是自己，以陳墨後天期的修為根本不可能堅持了那麼久。

    比起陳墨的救命之恩，馮成認為自己的存在更為重要，兩不相欠。

    第三次……他因為自己的貪婪、懶惰，自視甚高，變成了一隻綿羊……

    第一個晚上，馮成反覆在心底裏咀嚼著陳墨的名字，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馮成埋怨，若然不是陳墨總是無償相助，自己總是坦然地蹭好處，佔便宜，他也不會掉以輕心到這個地步。

    第二個晚上，馮成內心泣血，一邊期待著陳墨會如同天兵天將般跑來救自己，一邊又嘲笑一個後天期的修真者又能做什麼，陳墨要是出現的話，與其變成畜生待宰，不如就讓自己這個“朋友”殺掉的好。

    第三個晚上，馮成虔誠地認識到了自己過去的種種錯誤，他不該理所當然地享受陳墨的好，不該詛咒，不該抱怨，不該……

    要是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忠實地跟隨在陳墨的身邊。

    無論陳墨想什麼，做什麼，他都會毫無條件地支援。

    興許是心想事成，也可能是他幡然悔悟終於感動了天地，陳墨出現了。

    一個後天期修士……

    從第一次見時，不過是個小小後天期四層初期的修士，僅僅一段時日而已，如今儼然是後天期六層後期巔峰的修爲了。

    馮成又悔又愧，這個時候，哪怕陳墨對他不管不顧，馮成也不會責怪。

    馮成開始學會站在他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了。

    這是選擇，也是未來的變化。

    看起來，陳墨利用自身的影響，僅僅是改變了一個人。

    然而，有了一個人，就會有兩個，三個……乃至，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