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蹊蹺
不管第六殿殿主有沒有全然相信陳墨的話,他還是放他們離開了。
只是,陳墨不懂的是,第六殿殿主會一副他們幾個註定會死的表情?
可想而知,第六殿殿主是不會贈送任何通關獎勵的,只是給每人染了指甲……
染指甲?
染指甲!
對,就是染指甲。
這是陳墨見識過的最不可思議的戳印了。
將指甲染得紫紅紫紅的,能有什麼用處呢?
第六殿殿主笑而不答。
想他這是故意在趁機報復呢吧。
解廣還在一旁感慨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染指嗎?”
此“染指”非彼“染指”,陳墨竟無言以對。
這是陳墨透過的最不痛快的一關了。
還累及了九夜。
更無語的是,剛離開第六殿,裴銀就清醒了過來。
他不承認此前自己是因為重傷未愈才昏迷不醒,只道是在養精蓄銳,恢復身體。
“我現在好得不得了。”裴銀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去,“沒想到在我昏……修煉期間,你居然揹着我讓我也通關了,還給我染了這麼醜陋的指甲,我是絕對不會感激你的!”
陳墨望了一眼裴銀被烤得衣衫破爛,血肉模糊的後背,好半天一聲不吭。
陳墨在思考。
他將第五殿少女殿主的擔心態度,以及第六殿殿主幸災樂禍的態度綜合考量,總覺得其中頗有蹊蹺。
也不清楚第六殿殿主到底有沒有發現陳墨根本沒有在其體內留下“膽魚之種”。
陳墨只是裝模作樣地說,待離開之後,自然會用意念使這“種子”凋零枯萎。
解廣對陳墨的所作所為自然沒有異議。
但解廣對陳墨多管閒事的做法十分不解……
解廣認為陳墨幫助自己是理所當然的,裴銀的話,解廣認為既然是陳墨的“朋友”,隨同一起也是正常。
只是,解廣不明白為什麼陳墨還請求第六殿殿主將盆栽裡所有銅柱上人都放下來,無論生死。
活的,陳墨助其逃生。
死的,陳墨就鑿墳埋屍。
為此第六殿殿主還同陳墨爭執起來,倘若不是忌憚了“膽魚之種”,或者說是忌憚了第十五殿殿主,第六殿殿主絕對不會答應的。
解廣只覺得陳墨這個人太雞婆了。
可解廣卻沒有想過,他自己也承過陳墨的恩情。
陳墨幫助自己,似乎是應該的,可陳墨幫助別人就不行的。
……這是什麼理論?
興許,人多半如此。
自己身上的小刺是痛,別人鮮血淋漓的傷口卻可以視而不見。
解廣一開始與陳墨是陌生人,在這養藏山上所有接受過陳墨恩情的人都對他而言是陌生人。
陳墨本就是這樣的人,他雖然做不到完全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去考慮問題,但他能做到舉手之勞的時候,又何樂而不為呢?
如果當真是那種對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的聖人,恐怕就得穿上對方的皮囊,以對方的身份和靈魂在世間遊走和承受纔可以吧。
陳墨對解廣的抱怨置之不理。
剛坐下來略作休息,陳墨突然明白了第五殿殿主和第六殿殿主眼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