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樣有意思嗎
“IamlovinglivingeverysingledaybutsometimesIfeelso……”
林曉梔衝出家門之後,此刻已是七點多,A市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她覺得似乎只有她一個遊蕩的靈魂,路上偶爾路過的行人,奇怪的看著她,因為她的腳上還是那雙兔兔拖鞋,吹著風,她翻滾的思緒漸漸沉靜下來。
“阿姨,能不能給我買一枝康乃馨,我媽媽很喜歡。”一個小男孩用稚嫩的聲音說道。林曉梔呆呆的看著那個男孩子拿著買好的康乃馨,奔奔跳跳的走了過來,邊走邊聞著花香,那個男孩走到林曉梔身邊,揚起可愛的笑臉,“大姐姐,你是不是也喜歡這束花?”林曉梔沒有出聲。
那個男孩可愛的皺了皺眉,“可是,這是我要送給媽媽的花,大姐姐,你快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了。”那個男孩向她揮手,“好,再見“,林曉梔頓了頓”你媽媽肯定很喜歡你的禮物”。那個男孩眨著眼睛“真的嗎?耶~”他比了一個V字繼續奔奔跳跳的走了。
林曉梔收起臉上的笑容,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不是說好要回家給媽媽過母親節的嗎?為什麼會爭吵,為什麼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林曉梔找到了街邊的一個椅子,坐了下來,頹然的抓著自己的長髮,似乎要把這些想不清處的問題,也揪出腦海。
此刻,街道兩旁的的路燈亮了起來,橘黃色燈光打在她的身上,增添了許多落寞之感。
街角不知道哪家店放著那首《那扇窗》:
“走到哪裏
念念不忘的啊
是媽媽那碗湯
年邁的母親啊……”
林曉梔忽然的想起媽媽桌上做的全是她最愛吃的菜,特別是糖醋魚,有著媽媽獨特的味道。
對於林曉梔來說,從小媽媽陪她的時間很多,她可以在任何她需要的時候放下手中的工作,陪她,給她講故事,不知怎麼的她想起來她十二歲那年冬天,爸爸去出差了,夜裏兩點,她發起了高燒,嚇壞了媽媽。當時,陸叔叔他們家裏也沒有人,媽媽打不到計程車,就揹着她,一路到了醫院,還記得那時媽媽最狼狽的樣子,路上摔倒了很多次,不停地給自己道歉,那天的雪很大很大,淹沒了當時她的小腿。
後來,她的病好了,可是媽媽摔傷的腿很久之後纔好,她依稀記得醫生都在驚訝媽媽把她的腿摔骨折之後是怎樣忍著疼痛揹着自己到醫院的呢。
想到這裏,林曉梔拔腿向家裏跑去,不管她怎能恨媽媽,她都不能否認媽媽對自己的好。
可是林曉梔已經想明白的太晚,就在她剛衝出家門不久,媽媽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必須回去治療,她媽媽林馨在出門那一刻不斷地四處張望著,盼望著林曉梔可以突然回來,吃自己做的飯,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給林曉梔做一次糖醋魚,儘管她努力配合醫生的治療,但是她的身體騙不了她自己。
林曉梔氣喘吁吁的跑回家,門是虛掩著的,屋裏也沒有開燈,她開了燈,嚇了一大跳。
“陸鈺,我媽呢?”林曉梔的心中突然不安了起來,她佯裝鎮定,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她的情緒。
“林曉梔,不,應該叫你溫蒂,你這樣有意思嗎?”陸鈺想起媽媽剛纔扶著滿臉淚痕的林阿姨去醫院的場面,心中突然涌起一陣怒火,“你究竟要傷害你周圍的人到什麼時候,你爸爸的死,是意外,警察都說了,你還要我們怎樣解釋你說啊?”陸鈺大聲的質問著林曉梔。
林曉梔想明明是你們,不告訴我真相,不告訴我爸爸究竟怎麼死的,他為什麼要和媽媽爭執,此刻所有話堵在喉嚨裡,她竟然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你就受著你爸爸留給你那個荒誕的童話城過一輩子吧,希望你永遠不要後悔。”陸鈺始終沒有狠下心告訴小梔真相,他無法騙自己,他不想看到小梔奔潰,看著此刻小梔空洞的雙眼和蒼白如紙的臉色,他深深地看了小梔一眼,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