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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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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圓滿纔是故事的結尾

    “安然,你好好想想吧。”林曉梔用手擦乾林小梔的眼淚,“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可以幸福。”

    “可是……路安逸一定很恨我。”林小梔,紅著眼說,是啊,如果他們可以一起承擔,人生沒有如果,她也不後悔,從未後悔過。“這本來就是一個不得圓滿的故事,我不明白自己苦苦掙扎是爲了什麼?”林小梔看著窗外的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在問wendy還是問她自己,此刻窗子裡的女孩長髮凌亂,眼眶通紅,微微咬著下唇。

    “小梔,不,安然,你聽我說。在這個很多故事不得圓滿的世界裏,我希望你,我最好的朋友,可以圓滿。我不希望你因為各種原因放棄了給自己幸福的機會,因為那樣,我會很難過。”林曉梔認真的看著小梔,一字一句的說道。

    米楚說,我常常覺得,你是世界上另一個我,我是世上另一個你。小梔,之於我而已你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命運安排我們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但是遇見你,我從以前那個刺蝟開始收斂自己,因為我怕扎傷你,我開始變得理解,變得溫柔,變得平和的面對這個世界。曾經聽過一個刺蝟理論,兩個相互靠近的人無論是愛人還是朋友只要靠的近了,必然會紮上彼此。小梔,在認識你這幾個月裡,我開始反省自己,怕自己傷害了你,因為你假裝堅強的樣子是那樣讓人心疼。

    “安然,Lovelikeyou'veneverbeenhurt.”(去愛吧,就像不曾受過傷)林曉梔緩緩的吐出一句英語。

    “Wendy,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歡我說謝謝你,但是真的很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你說的對,我自私的不顧路安逸的感受,替他做了決定,也許,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無論他的選擇是什麼,他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而我,沒有權利替他做一切決定。”林小梔,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林曉梔此刻臉上還有沒有擦乾的淚痕,但是臉上確實釋然的笑。

    “Wendy,很晚了,你快回去吧。”林小梔真的很感謝能夠遇到林曉梔,因為她是那麼獨特的一個女孩,儘管經歷了自己所不能承受的,卻還是相信著那些美好的事,如果不是真心的,她不會直言不諱的告訴自己錯了。這個世界上能夠站在我們身邊的,稱之為朋友的人很多,但是在我們迷路的時候,扇自己一巴掌的,真的很少,如果有,其實那是你的幸運。曾經風迷我們青春的美劇《破產姐妹》裡面MAX和落魄小姐Caroline在衣服店裏買衣服的時候,Caroline不斷的說她以前的生活,MAX狠狠地補刀,終有一天我們都要學會淚往心裏流。MAX的毒雞湯當時也風靡了很久,讓小梔羨慕的是不管Caroline有多麼糟糕,站出來打醒她的,保護她的都是MAX。

    “安然,你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失去的已經太多,現在能和我這麼說話的只有你了,我希望你真的可以幸福。”小梔和林曉梔一起開啟門,剛出去,林曉梔發現地上有一個黑色的皮夾,上面有兩個字母“LL”。林曉梔撿起來“安然,你看,下午不是沒人來嗎?”

    林小梔有些顫抖的拿過來,腦海裏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當她看見“LL”的時候,臉色忽然難看起來,該不會是……

    “Wendy,對不起,我有點事情。你先回去吧。”林小梔有些慌張的說,他肯定什麼都知道了,以前他從來不會來,為什麼是今天來,林小梔心亂如麻。

    林曉梔看了一眼她的神色,表示理解,林曉梔握住小梔冰涼的手,“安然,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遭,不要慌。有事打電話。”林曉梔也不廢話,因為她知道,小梔需要時間去處理事情,有些事情只能自己面對。

    林小梔心煩意亂的在大街上跑著,曾經她看過一句話“我越過十二萬公里,越過晝夜與星辰,越過硝煙與戰火,你在哪裏,我去見你。”在她和他之間從來沒有十二萬公里,沒有晝夜星辰,沒有硝煙戰火,此刻,她想見他,路安逸,我想見你。

    林小梔找了半天,想到了一切路安逸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想看到的人。路安逸,你會在哪裏?林小梔緩緩的蹲下,雙手抱住肩,頭髮從兩旁悉數散落,那條頭繩早就不知道去了那個角落,路燈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林小梔哭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腿都有些麻了,她站了起來,拖著痠麻的腿,向着幸福時刻的方向走去。她知道路安逸肯定是故意不想讓她找見,她去了路安逸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他帶著她去過的很多地方,旋轉木馬,摩天輪,甚至是學校天台,他都不在。路安逸,你究竟在哪裏?

    小梔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只好先回去,她發現自己好傻,竟然忘了還有手機這個神奇的事情,她慌忙找著,有些懊惱的發現自己沒有帶手機。路安逸還是沒有找到。

    當小梔回到幸福時刻,看到門口站著的那個人,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外套。那人微微垂著頭,指尖還有點點紅光。小梔忽然紅了眼眶,她明明有很多話想說,此刻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在你最想見一個人的時候,你抬起頭,就看到了他,這世界上所有的浪漫,都不及這一刻來得動人。”

    她就在幾步之外頓住了腳。

    她忽然明白了Wendy說的,自己不應該用自己的思維去做保護路安逸的事情,這樣有多殘忍。她再也不敢向前一步,怕是一切只是她的幻想,怕他們再次回到原地,她連呼吸都開始小心翼翼。綠亦歌說,大千世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劫,埋在心裏,葬在風裏,都成了故事。小梔想從她遇到路安逸的那天起,路安逸就是她的劫數,從前她孤孤單單,天不怕地不怕,她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可是自從他說“你願意做我妹妹嗎”的那一刻,她的內心深處有什麼變了。就像他當初質問她“為什麼死的不是你?”,當時她很傻的想,為什麼死的不是我?我願意那我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去守護你的一切,路安逸,你就像是我灰暗生命裡唯一的光,我只為你做過傻事。離開的你的這些年,我有了媽媽,有了家,有外婆疼愛,不用擔心買不起洋娃娃,買不起漂亮的裙子,不用在懷疑自己只是家裏的配角,甚至我試著喜歡過別人。可是我發現自己做不到,就像午夜夢迴,手中全部是你的溫度,我過的很平靜,很好只是沒有你,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活著?

    路安逸抵著頭想著自己當時聽到的對話,這個殘忍的故事不斷的在他的腦海裏放大。本來他是打算告訴小梔,他們不要彼此折磨了,他就站在門外,聽著這個故事。想到父親奇怪的表現,瞬間恍然大悟,他其實想逃離,不再繼續聽下去。可是他發現,自己的腳步無法邁開,當他聽到,小梔說“他說為什麼她還要活著。”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什麼叫痛不欲生。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聽完這個故事的,他踉踉蹌蹌是離開,去了他帶她去過的很多地方,旋轉木馬,摩天輪……鬼使神差的,他又回到了這裏。感覺到有人再看他,他抬頭,微微有些吃驚,他看到了幾步之外淚流滿面的小梔,晚上的風很冷,她是那麼單薄,似乎風一吹就沒了。他就在幾步之外靜靜的看著她,任憑菸頭把他的指尖燙的發疼,都說十指連心,他真的一點都不疼。比起那些曾經過分的話和小梔承擔的,真的一點都不疼。

    兩人看著彼此都沒有開口,小梔任憑眼淚在臉上流淌著,也不在乎。路安逸看著小梔,眼底有著複雜難懂的情緒。

    人世間的愛有很多種,卻沒有哪一種,比彼此相愛卻不能相守,更痛,更苦。小梔,沒有什麼比此刻我站在離你幾步之外卻先失去了走向你的勇氣更令我難過的事。

    小梔忽然走了過了,擦乾眼淚,然後哽咽著說“你好,我叫葉安然。”路安逸,如果過去是一道很深的傷口,如果那道傷口已經腐爛不堪,那就讓我們重新認識。比起過去的傷痕累累,比起那些你不願意面對的傷口,我更怕,餘生沒有你,如果你覺得內疚,那麼就讓我在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我曾經也想過過著從此以後沒有一個叫路安逸的男孩子的生活,但是我發現,再也不會有人牽著我的手帶我去看煙花,再也不會有人省吃儉用好幾個月只爲了送我一個愛麗絲的仙境。

    路安逸聽到這句話後心裡瞬間百感交集,小梔,你真的很傻,只是因為我帶你回了家,你便將這一生的悲歡離合皆贈予我。路安逸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很久之前,那時候女生流行看校園愛情劇,他坐在沙發上,看著男女主角分分合合,覺得很是無趣,可是就在那個故事的結尾,男主角說“何洛,這江湖太大了,我們已經走散了。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就在女主角含著淚要走的那一刻男主角拉住她說“我們能不能重新認識一次,就從你叫什麼名字開始。”

    還記得當時小梔眼裏一閃而過的淚光,如今,她在以這樣的方式告訴她,她不怪他,她還在這裏。

    路安逸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聽見自己微微有些哽咽的聲音說道“小梔,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小梔終於向着她愛了一整個青春的男孩子奔過去,跨過過去的傷痕,跨過那些無法訴說的想念他們終於再次擁抱,這些年,似乎他們從未分開過。

    Atlastyouandme/反反覆覆尋尋覓覓/你是否

    /從未忘記/兜兜轉轉走走停停/原來你/還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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