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爱青果
去書架

第四百一十八章 倒計時(三)

    “我覺得不能這麼算。”南嶼一本正經地,“成功的案例固然重要,但是失敗乃是成功之母,我覺得白歌能失敗那麼多次也是一種本領,一定有可取之處。”

    寧鹿看著一副“我要變廢為寶!”的南嶼,搖搖頭,抬頭用手電筒掃了掃帶著閥子的井蓋:“是這裏吧?”

    南嶼也抬著頭看了一會,然後看向寧鹿:“比我想象的高一點。”

    寧鹿:“……”

    “你踩著我。”南嶼蹲下,示意寧鹿踩到他的肩上。

    寧鹿拒絕:“老孃不是練雜技的。”

    南嶼皺著眉蹲在地上,苦惱地看著她。

    寧鹿挑眉:“可以這樣啊,我坐在你肩上,你往上跳,我伸手去抓上面,你看好不好?”

    南嶼:“……”

    ——

    “我……我沒辦法相信。”

    元穗失魂落魄地坐在窗臺上。

    她沒辦法相信,去交換工作室的人不是她爸爸,而是她媽媽,是她媽媽把名片藏在了辦公桌裡,藏在她以為誰都不會發現的地方。

    可是被她發現了。

    她更沒辦法相信,她的媽媽在小時候竟然是像她現在最怕的那種女生一樣的人。

    甚至……

    “我們當時年紀小,不懂事,阿熙媽媽特別喜歡看《愛麗絲夢遊仙境》那本書,所以我們就……”元穗媽媽低著頭,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我們真的只是想鬧著玩,沒想真的把別人怎麼樣,但是……”

    元穗媽媽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我們也沒想到,後來會有那麼多人怕我們,崇拜我們,我們就這樣被那些人越推越遠……”

    “所以,你在怪別人?不對!”元穗搖頭,“你在怪我這樣的人,是我們做錯咯?”

    “不是不是!”元穗媽媽趕緊否認,“穗穗,媽媽的意思是……”

    “不要不要不要!”元穗似是被“媽媽”這兩個字做的網子纏住了,手腳並用地想要把網子給摘下來,“不要說你是我媽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媽媽!”

    元穗媽媽看著元穗痛苦的樣子,自己也心如絞痛:“對不起,穗穗,媽媽對不起你……所以媽媽那麼努力地想要擺脫以前的生活,媽媽後來也改好了,你看見媽媽現在的樣子了,媽媽現在都是在爲了你,還有你爸爸活著!你媽媽不是以前的那種人了!”

    “噁心!”元穗低吼了一聲,把想要靠近元穗的元穗媽媽嚇了一跳,元穗瞪著一雙淚眼,指著元穗媽媽,“你真噁心!你根本不明白!”

    不明白,有些恐懼,有些痛苦不是用“那時我還小”“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已經改好了,和以前不一樣了”這些話來彌補的!

    它們要用她的餘生,餘生裡的每一天來舔舐傷口,來癒合傷口。

    最可怕的就是,這些人在傷害了她們以後,還能比她們更順利地往前面走。

    哪個加害者心裏留下了創傷?哪個加害者會在睡夢裏不斷回味曾經的恐懼無助?哪個加害者會在看在相似的場景忍不住渾身戰慄發冷?

    她沒有幫馮嬈是因為恐懼。

    不是因為她不在乎,不是因為她在逃跑以後就會把她丟下馮嬈自己溜掉的事情忘記。

    她也很痛苦,或許沒有馮嬈那麼多,但是她確實也很痛苦。

    今天她竟然知道,她的媽媽就是曾經的加害者。

    和那些趾高氣揚地帶給別人恐懼,並以此為榮的女生一樣。

    魔鬼長大了就有資格變成正常人擁有正常的生活麼?

    元穗搖頭。

    她不能原諒!

    “你不是我媽媽!你不是交換了靈魂麼?你早就不是我媽媽了!你只是個陌生人!”元穗拼勁全力地嘶吼著,“你滾!滾出我和爸爸的生活!沒有你,我和爸爸能過得更好!”

    元穗媽媽的臉白得像紙一樣:“穗穗,媽媽是去交換了靈魂,但是媽媽後來又後悔了,而且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纔剛有你。媽媽就是因為怕……”

    “怕你做的孽讓我們的孩子遭到報應,是麼?”

    元穗媽媽錯愕地轉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元穗爸爸。

    “那個時候剛生下穗穗,每天都做噩夢,夢裏喊的都是一個女生的名字。”元穗爸爸臉色也發白,他比元穗更難接受交換靈魂這件事,他現在也沒心情去管這四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都無所謂了,他只想趕緊擺脫這個讓他覺得很可怕,很厭煩的女人。“是她麼?你小時候對不起的人是那個叫做馮嘉的女生麼?你怕她怕到要去交換什麼靈魂,可見你做了多麼不可理喻的事情,你這樣的人……的確不配有穗穗這麼好,這麼單純的孩子!”

    “你什麼意思?”元穗媽媽把臉上的眼淚抹掉,目光銳利,就像她平時訓斥她丈夫不思進取一樣,“你想要幹什麼?你也要跟孩子一樣,爲了我以前犯的一點點錯,要跟我……”元穗媽媽眉毛抬得極高,又用手抹了一把臉,終是沒說完剩下的話,掩著嘴巴,不住地掉眼淚。

    “離婚!”元穗在聽到她媽媽說一點點錯的時候就堅定了想法,她盯著她媽媽,嘴巴抿緊微微凸出來,對上她媽媽詫異的目光以後,顫抖著再開口,“你和我爸爸離婚,我跟我爸爸,不然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元穗媽媽徹底被擊倒了,倒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是她為之忙碌操勞了小半輩子的女兒啊!

    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威脅她,讓她滾出她自己的家!

    元穗爸爸早就有了離婚的想法,但一直顧忌元穗,還有這個女人辛勤操勞的二十來年,他沒敢,也沒好意思說。

    不過今天,有元穗的支援,而且還有一個很好的理由,這是老天讓他把這個越來越讓人生厭的女人踢開啊!

    “我同意。財產什麼的,我都會給你留一半。”

    同意?

    留一半?

    元穗媽媽像是被大石頭一遍又一遍地砸腦袋。

    她是城市姑娘,他們家現在有的一切,包括房子,大半都是從她在孃家帶來的基礎上建立的。

    現在這個男人跟她說,給她留一半?

    太可笑了!

    元穗媽媽抓著衣襟,想的是太好笑,眼淚卻再也沒有停下來。

    ——

    何風給寧瑪做了一個手勢,兩人立刻心有默契地藏在牆後,等著那鬼鬼祟祟的腳步近了,何風一個擒拿手,把那人薅起來。

    “你?”

    白歌瞪著眼,嚇得也是不輕,而且何風這鐵爪子抓得他脖子都要折了:“看見是我,你還不放手?”

    何風機警地看了看四周,把咋咋呼呼的白歌拽進來:“你幹什麼跟著我們?你不一直都是二線人員麼?”

    “什麼二線?”白歌不滿地白了一眼何風,“我那是深藏功與名,把立功機會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你這種也就能靠發達的四肢賺功勳的人!”

    何風根本沒注意他在那嘚吧什麼,看了一圈發現沒人跟著白歌,也沒人注意這邊,才收回腦袋:“你跟過來添什麼亂?到時候出事了,是救人還是救你?”

    白歌聽到這話特別不滿意:“你那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不屬於救人的範疇了?你這是……”

    寧瑪皺眉:“你們兩個都給我消停點!”

    看兩個人老實了,才轉頭看白歌:“有什麼發現?”

    白歌傲慢地掃了一眼只有巴巴聽著的份的何風,把手機拿出來:“電腦太不方便了,我就把東西都導到手機裡面了。看!這是我提前追蹤好的可疑人物,他們的位置都在上面……”

    “提前追蹤?”何風趁寧瑪看手機的時候,找白歌算賬,“我就說你怎麼知道是一群人,原來你小子果然有事情瞞著我!”

    白歌看何風要揮拳頭,趕緊躲到寧瑪後面:“是寧隊說誰也不告訴,怕驚動隊裡的奸細……”

    “我能是奸細麼?”何風更激動了,壓著聲音衝白歌瞪眼睛。

    “你當然不可能。”白歌對何風這方面的信任是百分之百的,“就你這個智商,誰要是找你,任務一開始就得失敗一半……”

    何風要往白歌身上撲,被寧瑪一巴掌揮到一邊。

    “果然……寧鹿說的沒錯,我們手上的證據足夠多,而且足夠把我們引上一條能看到盡頭,卻永遠走不到盡頭的路上。”

    白歌點頭:“小鹿真的很厲害,那次她看完宋佳的隱藏程式馬上就意識到這一點了,還跟我說,這些證據都在拉著我們往外走,看似是在一層層剝著洋蔥皮,實際上呢,其實是漸行漸遠,因為,真正的犯人就在我們的身邊,一直跟著我們!”

    何風看這倆人聊得可好了,一腦袋問號:“我說二位,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啊?”

    “不能!”

    “閉嘴!”

    兩個人異口同聲。

    “誒!”何風嘆氣,苦力就是沒地位啊,改天他也去研究電腦好了,“那你們說的奸細是誰啊?”

    “這個奸細藏得太好了,我們也得等今天才能找出他,但至少不是你我還有寧隊。”白歌說。

    何風瞪起眼:“所以今天這個……”他用手指在畫了一個圈,“是個大圈套?”

    “嗯……也不算吧。”白歌皺眉,“畢竟這裏都是學生,我們不能拿學生的性命冒險,我們之前都把危險排除了,什麼炸彈之類的都沒有,之前我們的監視工作也很嚴謹,不應該有什麼危險人物進入學校而我們不知道。除非……”

    “危險人物原本就在學校成員裡。”寧瑪接道,“我們也在慢慢篩查世紀高中的教工人員,發現確實有有問題的,現在也都在我們的監視範圍內,應該不會出什麼危險。”

    何風迷糊了:“可是不是說訊號都遮蔽了麼?你們現在用什麼定位你們覺得可疑危險的人呢?”

    白歌一笑:“那就太簡單了,但是再簡單你也聽不懂,反正你記住,遮蔽器遮蔽不了所設定的頻率以外的訊號,我們把那些人盯得那麼死,他們會用什麼遮蔽器我們當然一清二楚,用其他頻率的訊號交流就沒問題了啊。”

    何風明白了,很不高興白歌又看不起他的智商:“你就好好跟我解釋,我都能聽懂的!那那個給我們打電話的人是不是也是用其他頻率的訊號聯絡的我們?”

    “果然還是個笨蛋。”白歌一副“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的表情。手機訊號都是固定的,怎麼改頻率?他應該是用某個特殊手段聯絡的我們……”

    “那你還說是手機,還定位到了地點?”何風恍然,“是在騙那個奸細,對不對?我擦,你們太有才了!”

    “那是!”白歌毫不客氣地嘚瑟上,“藏在我們之間的奸細不可能明白聯絡我們的人是故意用電話號碼的方式掩護他用其他裝置聯絡我們的,加上我們恰到好處地洩露出,定位到的位置就在世紀高中附近,本身知道大Boss藏在哪裏的他肯定會做賊心虛……”

    何風激動地站起來:“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去抓姦細啊!”

    白歌拉著他:“找什麼急?他不就在這兒呢麼?”

    何風一僵,然後看向白歌:“你什麼意思?你是說老子……”

    他的話沒說完,就看到身後掠過一道影子,因為他們三個堵住了唯一的樓梯,那個影子竟然選擇從他們頭頂跳下去。

    “我擦!”何風又激動地吼了一嗓子,拔腿追上那個影子,“真他媽雞賊啊!躲得比我們還好!一準是把我們的話都聽了,看實在沒招了才跳出來的!”

    白歌跑得腦袋後仰,才跑了兩步就喘成了牛:“這個人簡直太謹慎了,要不是頂上被封了,他現在早就溜了!”

    “算你有先見之明!”何風說完從上面的樓梯跳下去,一腳把那人踹翻,但那個人是按不要命的跑法跑的,踹翻了也不停下,壓著帽子一骨碌又開始跑。

    何風風風火火地追上去。

    白歌跑了兩步實在跑不動了,捂著肚子停下來,回頭一看,寧瑪不知哪去了。

    突然聽見頭頂傳來打鬥聲,又聽見寧瑪的叫聲:“白歌!叫外援!不只……”

    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音響起。

    白歌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是消音手槍!

    ——

    寧鹿好不容易把自己撐上去,看了一眼四周,全是花,一個大秋千在輕輕晃悠著。

    坐在地上,低頭看南嶼,壓低聲音:“你怎麼辦?”

    南嶼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讓開,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個……

    “你有固定器你不早!”寧鹿聽見外面有人聲經過,壓低了聲音,人也藏在層層疊疊的花盆裏。

    南嶼不緊不慢地攀上來,蹲在地上把井蓋蓋好,轉頭看在花盆裏躺著的寧鹿,噗嗤笑了。

    “沒事,我爺爺澆花的時間已經過了。”

    寧鹿瞪了他一眼,從地上爬起來:“你爺爺的作息這麼久都不變一下麼?畢竟他現在又不在南家,這個花房應該是到宴城現搭的吧?嘖嘖,真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寧鹿一邊說,一邊摸摸這個一邊摸摸那個,“這麼多新型花卉,這得多少錢啊!嘖嘖嘖……”

    “我覺得你好像很羨慕……”

    “噓!”寧鹿狠狠地衝他吹氣,“外面有聲音!”

    然後也不管他沒聽見,直接把他拽到門邊上,貼住聽著外面的聲音。

    三秒鐘以後,寧鹿才悲催地發現花房的牆是半透明的,他們在牆上貼得越緊,就越容易被發現。

    意識到以後,寧鹿立刻知錯就改,把南嶼薅到地上,死死按著:“我們鑽出來的地方也太危險了,一會怎麼出去?”

    南嶼特別無辜地趴在地上,側臉枕著地:“這已經是看守人最少的地方了,除了維護花房的人,很少有人帶著武器來這邊……”

    “武器?”寧鹿瞪大眼睛,“要不我還是鑽回去吧,我這個人比較怕槍。”

    南嶼:“……那好吧。”

    寧鹿趴在地上戳了他一下:“逗你玩呢,我的意思是,你爺爺怎麼這麼無視法律,這可是宴城,他的武器都是從哪來的?”

    上次從南祝那裏沒收的槍支已經順藤摸瓜限制了流通進我國的渠道,寧瑪和何亦還因為這個被記了一功。

    怎麼還有啊?

    “不會還有炸彈什麼的吧?”寧鹿眉頭緊鎖,“要是槍還能拼一拼,要是炸彈就真的同歸於盡了!”

    “我爺爺不會捨得的。”南嶼輕輕眨著眼睛,“這也是為什麼,我選擇這個地方對他下手的原因。”

    ——

    何亦拎著張牙舞爪的女人,低頭看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阿熙:“你沒事吧?”

    阿熙哆哆嗦嗦地點點頭:“沒沒沒事。”

    何亦覺得她也應該沒事,把手裏的女人拎起來,讓她背對著自己,把她的手拷在一起,有些為難,這個女人看起來不太正常,如果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裏要是出了什麼事,就算是她自己本人出了什麼事那都挺嚇人的。

    正在思考要不要先把這個人帶出去的時候,阿熙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到她“媽媽”身邊,開口想說什麼,但不知為何,嘴巴張開下意識就是那個字:“媽媽……”

    不要丟下她。

    不要丟下她!

    “媽……為什麼……”為什麼捨得交換靈魂?就是因為爸爸欠的債麼?多少錢?她也可以打工一點點幫他們還啊!可是交換靈魂,可是把他們都交換給別人了,就算他們知道這個人不是她了,那個人變成她了,可是……

    阿熙搖頭,沒辦法接受!

    她就想要原來的媽媽,完整的媽媽。

    從靈魂到身體都是她愛的樣子。

    “媽媽,你回來好不好?”阿熙著急而無助地搓著著女人的手臂,希望電視裡面常常上演的,用親情把人從黑暗邊緣拉回來,創造奇蹟的事情也能發生在她的身上。

    只可惜……

    阿熙媽媽毫無感情地看著阿熙,阿熙絕望地拉住何亦的袖子:“警察叔叔,怎麼辦?我媽媽……我媽媽不見了!”

    何亦看著拉著他袖子痛哭流涕的小姑娘,莫名想到了多年前也有這麼一個孩子跟他上了警車。

    他那顆從不會憐香惜玉的心第一次有了悸動,蹲下身,掏出手絹給這個可憐的孩子擦著眼淚。

    “沒事的。”

    “叔叔會幫你找到你的家人的。”

    “如果找不到……叔叔可以給你一個家。”

    這些就是,那一年他沒有跟那個過於倔強的男孩說出口的話。

    ——

    馮子敖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兩個男人,認出了其中一個:“警官?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老漢把手裏的棍子一丟,看著地上癱倒的女人,有些無奈:“大哥,我說你也太好騙了吧?叫你往哪走就往哪走,沒想過是個陷阱什麼的麼?”

    馮子敖皺起眉:“我的侄女不見了,她是老師,說可以帶我去廣播室……”

    “你是小孩子麼?”老漢白了一眼馮子敖,示意另一個警察把地上的女人翻過來,帶上手銬,“這麼相信老師?”

    馮子敖不說話了,想要繞開老漢往前走。

    “誒!你這人怎麼卸磨殺驢呢?我們幫你把壞人消滅了,你就要走了?連聲謝謝都不說?”老漢不甘心地拉住馮子敖。

    “謝謝。”馮子敖認真地說,甩開老漢的手,“但是我得去找我侄女去了。”

    老漢又一次把他抓著:“來來來,給你看個影片,你就知道你侄女沒事……嘿,也不是完全沒事,你看了就知道了,來來來……”

    馮子敖跟著老漢走到一邊的空教室,老漢拿出一個很原始的手機放在馮子敖面前。

    螢幕很小,馮子敖緊緊皺著眉。

    當他看見螢幕上出現了他熟悉的身影時,鬆了一下眉心,但很快他又皺起眉。

    因為螢幕裡的馮嬈明顯是在和別人說著話,可……

    馮子敖看著只有馮嬈一個人的影像,看著她對著空氣皺眉噘嘴。

    他感覺腦子裏轟地炸了一下。

    老漢挺同情他的,小心翼翼地問:“您家是不是送這個孩子去一個叫做交換工作室的地方找心理醫生了?”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