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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太監禍國殃民

    這時候的載湉雖然可以參與朝政,但依舊在慈禧的掌控之下,他坐在龍椅上,慈禧在旁邊垂簾聽政,官員全都是向慈禧彙報國情,半點沒意識到他纔是國家的主人。

    載湉在朝堂之上因為慈禧的打壓越發鬱氣悶結,這時候康為和梁超這些新知識分子去入了他的眼,他們的某些見解十分獨到,到與他不謀而合,載湉聽了他們的論述十分激動,喜不自勝。

    這個時候的黎夙因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爲了避免天道把他五雷轟頂,他已經開始收斂鋒芒,載湉的一腔抱負無人傾聽,逐漸向外發展,但遇到難以決定的事情還是喜歡向黎夙傾訴。

    載湉讓黎夙查過康為,看過康為的資料後十分期待康有為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黎夙卻是暗自嘆了一口氣,載湉只是大略看了一下康有為的成就,卻沒有翻看他暗自費心搜來的關於康為為人的事蹟。

    載湉到底太過年輕,心思不夠縝密,知才善用是好事,可是這人才品德也是很重要的。

    朝堂之上能為載湉所用之人幾近於無,載湉這時候已是顧頭不顧尾了,何況康為、梁超等人比起朝廷那些上朝動不動就擺老資歷的臣子可有心多了。

    現在的載湉一舉一動都有史官記錄,黎夙看著他慢慢步上歷史的軌道,卻只能冷眼旁觀。

    1858年的康為出生於書香世家,他的高祖、曾祖、祖父、父親,分別是清朝的布政使、按察使、舉人、知縣,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康為想不成才,反而很難。

    1891年,學有所成並且小有名氣的康為,在廣州萬木草堂開壇講學,學生如雲,其中梁超就是諸多學生之中出類拔萃的一個。

    康為在廣州講學期間,名聲大噪,恰好孫山此時也在廣州開藥房,孫山託人給康為捎了一封信,說希望認識你,孫山此舉是希望廣交天下英才豪傑,然而不料康為要求孫山對他行拜師之禮,孫山當時雖然不是名人,但也無法做到如此低聲下氣,遂作罷。

    康為其人雖有才華,但卻同時擁有清朝普遍存在的通病:不誠實,愛吹牛,沽名釣譽,終究不堪大用。

    載湉十分看重他,康為見了載湉之後,便大肆給載湉洗腦鼓吹髮展資本主義,載湉日漸動搖,慢慢的開始採納康有為的建議。

    實際上,康有為的大多建議都建立在對侵略的帝di國主義和沒有實權的載湉身上,根本沒有任何的實用性。

    載湉在百姓眼中名聲很差,第一,身為皇帝卻受慈禧擺佈,第二,軟弱無能,不能參預朝政,雖然這些缺點,全都是百姓臆想出來的,但在載湉的確沒有辦法改變現狀。

    康為在無能為力的載湉那裏帶著很大的優越性,康為在民間有很大的名氣,做了不少成功之事,而載湉不過是一個被人擺佈的傀儡。

    康有為在載湉面前看似尊敬,實則處處以良臣勸諫的架勢讓載湉盲目相信他的建議。

    黎夙有一次終於忍不住說了一頓康為,那時候康為正鼓吹聘請日本前首相伊藤博文來華夏做維新派的顧問,並幻想依靠與英、日結成同盟來抵抗俄國。

    黎夙冷眸沉靜,低眉側了康有為一眼,批評道:“簡直是痴心妄想,毫無行施之可能性,鼠目寸光。”

    康為哪裏想到一直悶聲當背景布的小太監竟敢挑敢他的威嚴,聽此大怒,嗤笑一句,十分不屑輕蔑地說,“一個小小深宮太監懂得屁,本官不與你看不清局勢的小宮人講什麼天下安危。”

    黎夙則十分冷靜,犀利地答道:“古往今來,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戰爭無一不是以流血的代價結束,國積弱則受欺,其他八國敢欺壓我國不就是因為我們弱?你竟然指望豺狼去救綿羊,真是可笑!”

    康為甩袖,無可指摘,遂冷笑把救國圖存推給黎夙,硬聲怒道:“那不知閣下有何高見?!”

    康為眉間攏起寒深的殺氣,眼含勃怒,正面肛上黎夙,如此氣勢如此騎虎難下的場合,一般人怕早就腿軟,可黎夙卻不,他烏眸輕輕落在御書房唯一幅山水畫上,老神在在,顯然有恃無恐。

    明明清淡之極,冷傲非常,載湉卻不自覺勾起嘴角,無聲發笑,清咳幾聲,轉頭面向氣憤難平的康為時沉下和氣的臉,黑眸冷光直冒,氣勢竟真有些唬人,“愛卿,你放肆了。”

    語氣不喜不怒,只是平常低聲時的冷沉,康為卻心下一寒,雞皮疙瘩直冒。

    忍不住兩股打顫,當場跪了下來。

    可搞這麼大架勢的載湉只是說了一句,“今天就到這裏吧!康愛卿可以下去了。”

    康有為後背衣服滿是冷汗的下去了。

    黎夙勸載湉說,“這個康有為學識雖是不錯,可惜太過膽大妄為,更是把牛皮吹到天上去了,一如趙括紙上談兵,臨到戰場,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載湉沉默了一會兒,才笑道:“朕自有分寸,阿黎放心便是,我知道你不想幹涉朝政,一切由朕來即可。”

    其實載湉早就知道康為金玉其外,實則腹內草莽。

    1895年,李鴻新在日和帝國談判割讓寧臺的訊息傳回京城,引發海量京官的上書抗議,此時康為正在北京趕考,他也找了一些學友,簽了一份上書,這是歷史有名的“公車上書”。

    但康為此次進京考試,確實也考上了進士,授工部主事,康為在京城辦“強學會”,呼籲革新變法。不久,載湉開始注意到他,於是召見康為,並破格起用新人,授康為總理衙門章京一職,參與辦理變法。

    康為當大官以後,大肆鼓吹那什麼公車上書,可實際上那份上書根本沒有呈到載湉這裏。

    康有為吹大了牛皮也不怕下不了場,做事顧前不顧後,載湉從來沒想過依靠他的革新派振興清朝,康為只不過是載湉用來吸引仇恨的,把慈禧的注意力轉移到兩派之爭之上,到時候載湉就能在民間尋找強大的民間力量,透過這些力量的支援,直接在民間實行變法。

    而不是在官場上,束手束腳,連提個意見都要慈禧允許。

    黎夙對這個一手帶大的孩子仍舊操著老母親的心,卻不知當年的雛鷹如今早已尖牙利爪,五毒俱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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