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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太監禍國殃民

    在載湉讀書的十幾年間發生了很多大事。

    1877年,左宗棠擊敗阿古柏,阿古柏自殺。

    攻佔烏魯木齊,平定天山南北路。

    曾紀澤取代崇厚對俄談判,取得勝利,收回伊犁和特克斯河地區。

    1881年,慈安太后突然去世,從此慈禧一宮獨裁。

    1883年12月—1885年4月中法戰爭爆發,由於李鴻章的妥協投降,中國不戰而敗,法國不勝而勝。

    載湉還未當政,無法批改奏摺,這些是他從老師翁同龢那聽來的。

    聽完就同仇敵愾,大為憤怒,罵道:“這李鴻章懂不懂用兵之道,此可為屈人之兵,不戰自敗,實在太過愚蠢!”

    載湉學的是為君之道,自然從上位者的眼裏出發,翁同龢身為人臣,對這現象著感觸頗深,也十分的諒解,“中法戰爭是由於越南的問題,法國攻打越南,越南是我國周圍的小國,戰略位置十分重要,可到底不算我國的領土,李鴻章認輸是實屬當然的事。”

    翁同龢是站在清朝的角度來看待問題,載湉跟黎夙相處久了,反而喜歡跳出局內,以上帝視角來看待問題。

    載湉請楚最根本的原因在於清政府的反動和腐朽,政治上十分反動,經濟上百孔幹瘡,軍事上也一團糟。

    打戰打了一年,3、4月份的時候越南北寧、太原、興化的清軍就萎靡不振,不戰而逃;1884年7月,福建官吏不採取任何抵抗行動,就讓敵人的戰艦開進了閩江,使中國海軍遭到失敗;1885敵人驅直入廣西。

    這些都是在他們上位者投降路線指導下發生的事。

    要不是當前線官兵違反投降派的意願,在清人和越南人民支援下英勇抵抗,才大敗法軍。

    載湉說到這裏,越發咬牙切齒,氣憤難耐,“可太后和攝政王卻用前線這些士兵的鮮血和生命當做投降的資本,明明我們纔是勝方,卻要恥辱地接了敗方這個名頭,這是怎樣一群愚蠢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朕簡直不敢想象,太后和那些官員腦子是被狗吃了嗎?”

    “腦子是被狗吃了嗎”這話是他跟黎夙學的,雖然很難聽,但是卻情真意切的表達他現在的憤怒和不解,他聽黎夙說的時候,只覺好笑,自己說來卻覺得痛苦不堪。

    翁同龢對載湉的見解大吃一驚,有些驚豔又有些抗拒,第一次接受新思想的人都是這種抵抗畏懼心理。

    翁同龢噓了一聲,“殿下小心隔牆有耳。”

    載湉便用眼睛示意翁同龢,翁同龢便說,“皇上這份見解的確新穎,還尚待考慮,尚待考慮。”

    一聽就知道是敷衍的話。

    載湉沒興趣的翻了翻白眼,道了一聲再也不見!

    他急急忙忙的回乾清宮找黎夙說話,他覺得黎夙纔是和她同一個世界的人,要不是黎夙做了太監,說不定就是他的肱骨之臣呢。

    黎夙聽他心急火燎地說完,笑道:“皇上很厲害,對現在的局勢看得很明白,只是你對朝政雖然敏銳,但揣摩人心卻還尚缺火候,皇上可知李鴻章在朝堂上扮演的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黎夙輕輕呷了口茶,臉帶愜意的說。

    載湉很冷靜的分析:“李鴻章是朝庭官員,如今太后當政,自然是聽太后的話。”

    黎夙一語道破,“皇上說得不錯,李鴻章聽的是太后的話,做的自然也是太后讓他辦的事。”

    載湉才思敏捷,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是太后讓李鴻章投降的,可惡!果然是個婦道人家,不懂得什麼叫大局,目光實在短淺!!”

    黎夙聽這話便是笑了,“並不是所有女人都這麼想的,太后考慮的是國庫的銀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同外國簽訂的多少賠款的條約,現在國庫空虛哪有錢去打仗,太后也是因為如此,才投降的,她忽略了一點。”

    載湉與黎夙多年來的默契,讓他一下子接上話頭,“可以由民間捐資,作為軍餉,太后為什麼不這麼做?這樣的想法應該人人都能想得到的?”

    “你錯了,太后就想不到,不僅太后想不得到,朝庭中的所有人都想不到,他們唯一想到賺錢的方法,就是加重賦稅,然而這樣只會讓時局更加動盪,外憂未平,內憂先起!”

    載湉聽到這話一臉無語,“那太后和這些朝臣也太傻了吧,還是我們太過聰明?”說到這裏,載湉有些洋洋得意。

    黎夙拍他腦袋,把他從美夢中驚醒,搖搖頭說道,“非也,非也,不是他們傻,而是他們一直把自己和人民百姓對立,沒有意識到人民群眾的力量。”

    載湉聽到這裏便一臉沉思,黎夙說:“皇上,你的興國安邦任務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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