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認慫
瞬間也到了樹下,兩名漢子翻身下了馬。
看個頭一高一矮,高的有一米八九,四方臉,寬鼻樑,一身寬大短衫,年紀四十上下,馬上放著一根齊眉長棍,烏黑漆亮的一條鐵棍,其重量看樣子不下百十斤。
矮個子瘦小枯乾,個頭一米三四左右,尖嘴猴腮,短衣打扮,年紀應過三十,背腰彆着一把小片刀。
只聽個子矮的一邊拴著馬,一邊嘻笑著說:“是哪位小姐姐唱的歌啊,太**好聽了。大爺這輩子也不曾聽過。”說完舉目向北宮靜看去,“咦,小姑娘好標緻的臉蛋呀,真是世間少有哇,上品,絕對的上品。”說完“嘿嘿”的奸笑了起來。
個高的卻沒有多看,自顧自的栓馬,又從馬背之上解下酒壺,吃起酒來,酒香四溢,聞上去定是沉年佳釀,喝的津津有味。低眼見子龍腿盤練功,知道是練家子,很是詫異,心想小小年紀就練起內家功法了。同樣席地而坐,又拿出塊幹牛肉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肉一邊喝酒,好不快活。
子龍聽見聲響,聞得酒香,只得聲音是兩個人,卻並未理會。
趙英雄聞言聽不過去,“你這斯,說話怎地這般無禮。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怒目看著矮個子。
北宮靜生怕鬧出事端,伸手拉了拉趙英雄的衣袖,小聲說:“英雄大哥,莫要理會。”心中暗想這人怎麼長的如此醜陋,三分不像人,七分好似鬼。
趙英雄心中一暖,更是來了底氣,挺著胸揚著脖,說道:“看你尖嘴猴腮的,一看也不是什麼好人,半夜千萬別出來,怕是把別人嚇個好歹來。”
“嘿嘿,小子,她是你媳婦嗎。”
“那個,那個,不是又怎樣,關你什麼事。”趙英雄臉色一陣漲紅。伸手撓了撓頭皮。
“看你小子也沒那豔福,嘿嘿,她卻是我媳婦。”矮個子一臉的齷齪之相,一雙賊溜溜的眼珠子在北宮靜身上亂看。
“胡說,你也太無禮了,你亂看些什麼。小心挖了你的賊眼。”趙英雄氣憤的說。越看矮個子越生氣。
“胡說?你問問人家小姑娘,是也不是。嘿嘿。”發出一陣奸笑。
北宮靜臉色通紅,再也忍不住:“咱們不理他,咱們走吧。”說完望向子龍。但見子龍絲毫沒動,面無表情,一時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趙英雄“啪”的跳起身來,衝着矮個子吼道:”我看你這斯是活的不耐煩了,讓小爺教訓教訓你。”說著舉起鐵劍指著矮個子面門。
矮個子一聲冷笑:“猴崽子,你還真是放肆,你知道大爺我是誰嗎。”
“你誰,我管你是誰。天王老子我也不怕。”說著話又跳到大路之上。有意教訓一下矮個子。
矮個子卻是不屑一顧,說:”讓你死也死的明白,大爺酒泉九鬼排行第七,精細鬼嚴七是也,所謂夜深莫出門,酒鬼九鬼聞,帶你三更走,休想見日晨。聽了害怕了吧,嘿嘿。”說的十分得意。
“嘰嘰歪歪個啥,小爺沒聽過。要打就打。哪來那麼多廢話。”趙英雄三人剛出茅蘆,卻哪裏聽得過九泉九鬼呢。
嚴七聽完氣的“哇哇”怪叫,酒泉九鬼的名頭聞風喪膽,這猴崽子竟然不加理採,真是氣煞人也。
“猴崽子,這可是你找死,怪不得大爺我心狠手辣,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邊來,哇呀呀呀。”一邊叫著一邊手舞足蹈,頗為好笑。
“咋還嘰歪啥,打不打。”趙英雄嘻笑說道。
這回可真是把嚴七氣壞了,暴跳如雷,抽出短刀,衝着趙英雄迎面就是連砍三刀。
嚴七話是多點,可這功夫卻當真是高明,三刀分砍胸,頭,腹,刀法甚快,似電光火石一般,把趙英雄逼的連連後退,腦門立時見了汗,這回他也不敢說笑了,手裏拿著劍有些顫顫發抖,心下已然明瞭決不是對手。只能拿劍亂揮,還哪有招式可言。
趙英俊在旁也是看的出來,慌忙提劍也竄了出去,“兄弟莫慌,哥哥前來助陣。小矮子,看劍吧你。”說著舉劍便刺。
二兄弟和嚴七又拆了七八招,二人腦門都冒了汗,知道今天碰見了個煞星,二人合力絲毫不佔上風,卻還是落得下風。
看嚴七身材矮小,卻身形奇快,身形如鬼魅一般,上躥下跳。武功竟遠遠在二人之上。
這時只見嚴七連著快出二刀,逼退趙英雄,身形又臨空而起,身體翻滾,小片刀閃電般又轉向趙英俊划來。趙英俊剛要舉劍,心道“不好。”
旁邊北宮靜也“啊”的驚撥出聲。
只聽“當”的一聲,子龍飛身一劍將小片刀格了開去,大呼一聲,“前輩住手。”三人聞言各自跳開。
趙氏兄弟大口喘著氣,暗暗心驚。
“怎麼,要三個人一起嗎?”嚴七“嘿嘿”冷笑。
“哪裏,前輩武功高強,我等兄弟確不是敵手,還請前輩高抬貴手。”子龍雙手抱拳說,心中有被矮個子功夫所折服,只怕此人比白燕娥還要高出一截。好漢不吃眼前虧,先禮後兵吧。
”嘿嘿,饒了這小子也可以,這張臭嘴可饒不得,割了給爺爺下酒便罷,要不然,嘿嘿”嚴七又是連笑數聲。
子龍皺了皺眉:“這個……”聲音拉了老長,一時卻也想不出辦法,當真硬碰硬跟他拼了?可那邊他還有一個大個子幫手,顯然不是對手,轉身跑,可又有北宮靜姑娘在,又怎麼跑的掉,不由心中犯起了嘀咕。
旁邊趙氏兄弟這時也沒了主意,哪曾想這尖嘴猴腮的矮子武功這麼利害,還真是看走了眼。
嚴七又用色眯眯的眼睛瞟了北宮靜一眼,奸笑著說:“要不這小妞我帶走也可以,嘿嘿。”
子龍又皺了皺眉,“那個……”。看來今日直得硬拼了,卻也不能丟下北宮姑娘不管。
“什麼這個,那個的,到底哪一個。”這一會嚴七還顯的不耐煩了,樣子卻為焦急。
“哪個也不行,還請前輩高抬貴手,不要欺人太甚,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子龍還是很恭敬說道,希望有一絲轉機。
“我看你也活的不耐煩了,敢耍老子。”嚴七晃了晃小片刀,就要動手。
“老七,咱們走吧,咱們還有要事。別與這幾個小鬼糾纏了。”這時那高個子已站起身來,收拾好行囊,伸手牽了馬匹。
“老五,等我半柱香,我收拾了這三個小子。”嚴七扭頭對著高個子說
高個子卻也不再理嚴七,翻身上馬,“駕”雙腿一夾馬肚,騎馬便走,當沒事人一樣。
子龍一看高個子遠去,心裏卻有些底氣,知道就算打不過這矮子,也能纏鬥一時。
嚴七憤恨的衝着子龍三人說:“我先記下了,別在讓我碰見三個猴崽子,下次你們就沒這麼好運了。”說完話縱躍也竄到馬上,追高個子而去。
子龍三人大呼了口氣,趙英雄這時翻了翻白眼對著子龍說:“子龍,何必認慫,咱們三人難道還打不過他不成。看你那慫樣,讓人生氣”
趙英俊收了鐵劍,忙對趙英雄喝道:“子龍兄弟是好意,老二你怎能這麼說他。要不然……啍啍”說著話也有些生氣。
子龍皺眉辨解著說:“你我合三人之力,也頂多和矮個子是個平手。”接著又說:“更何況那高個子武功更加深不可測,只怕是在矮個子之上,決不在其下。”
趙英雄一臉的不悅,聞言說:“慫就慫,何必多找藉口。”
北宮靜見子龍臉色也甚為不快,說:“全都是因為我,趙大哥,趙二哥,子龍哥莫要傷了和氣。小妹給你們賠不是啦”
子龍回頭苦笑著說:“這又有北宮姑娘什麼事,沒想到世上高手這麼多,希望日後不要遇見這些煞星的好。”
趙英雄諷刺說:“好沒出息的話,北宮姑娘莫理他,有我在,決不讓任何人動你分毫。”
趙英俊在旁也沒再說些什麼。
子龍臉色更為不快,說:“咱們也上路吧。”說完話竟大步朝前走去。
趙英俊這時也說道:“走吧,北宮姑娘。休息的有一會了。”
北宮靜也不搭話,起身跟著子龍身形跑去。
趙英俊又看了看趙英雄,趙英雄也不理採,大踏步而行,心中悶悶不樂。
趙英雄搖了搖頭,也跟其後。
其實趙英雄也知道,今日三人打不過這矮個子,可是自從子龍三劍擊退黃巾眾人開始,趙英雄就多少有些嫉妒,後來又認白燕娥做姐姐,自己習練武功秘籍,心中更為不平衡,這連日來討好北宮靜,卻見北宮靜總是護著子龍,更為妒忌。今日出手本來想在北宮靜面前出些風頭,卻又碰了釘子,實在忍不住了,吐了幾句不快。
子龍雖然猜想是因為趙英雄愛慕北宮靜,才說些氣話,也不想理採。
四人又行了數裡,天色已見黃昏,轉過山彎,突然見遠方有一個兩層小樓客棧,四人甚為高興,不用再露營戶外了,要知道這偏僻地方找個人家也難,這幾日竟睡草地了。沒想到前方有客棧。走近一瞧,上匾中寫著四個大字,“和平客棧”。
四人進得門中,大廳甚為敬亮,有十餘張方桌,方桌兩邊長凳,屋中卻坐有了近半的人,男女老少,穿著各不相同。進門口右側為吧檯,吧檯後面竟放著一柄寶劍猶為亮眼。寶劍劍柄處鑲有豆子般大小三顆鑽石,劍身上刻有兩字”雷光”,在燈火的照射下,卻實耀眼。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店家是一個發福了的胖子。八字鬍,眯縫眼,一身錦鍛。
“老闆,要四間上房。”北宮靜說
子龍三人身上跟本沒有銀兩,這些日子以來都是北宮靜管吃管住。”
胖老闆皺著眉說:“上房只有兩間了,您看。”
北宮靜有些範了難,心中躊躇,這時子龍說:”兩間也可以,我們三人擠一擠,打個地鋪,老闆,多套被子總有吧。”
“有的,有的”胖老闆嘻笑著說
“先來四碗麪,早就餓了。”子龍又說,這一路本來乾糧也沒少帶,只是多數都進入趙氏兄弟腹中。
“再切三斤牛肉,燙壺上好的女兒紅。”北宮燕微笑著看了看子龍。
子龍擺手說:“我不會喝酒”。
北宮燕笑著說:“江湖兒女,哪能不會喝酒,喝酒才顯英雄本色,子龍哥你要試試的。”
趙英雄聞言道:“來兩壺,我就叫英雄。”趙英俊搖著頭,他倒是喝過,不過趙家村怎會有多餘的酒讓他喝個痛快。
四人坐在西北角的一張空桌上,很不顯眼。
工夫不長,酒肉齊全。
趙英俊舉起酒壺給幾人斟滿了一杯酒,然後雙手端起酒杯對著子龍說:“子龍,今日二弟說話多有得罪,我替二弟向你賠個不是。”
趙英雄聽完立時說:“哥哥用你賠不是做甚,我來,”說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喝的有些過急,真濺了一身。
子龍子過了氣,又都是從小到大的兄弟,笑答:“兩位哥哥哪裏的話,是小弟不是。”說著也舉杯一飲而下,頓覺辛辣,從嘴到肚一條的火熱,連忙夾了口牛肉放入嘴中咀嚼。
北宮靜看著子龍的樣子,”咯咯”笑的出了聲著,說:“我也敬眾位一杯,以表感激之情。”羌族的姑娘基本都會喝酒,而且酒量也不一般。
眾人又舉杯一飲而盡。氣氛也緩和了很多,四人邊吃邊說,好不熱鬧。
這時又從門口又進來兩個人,個頭一高一矮,口中大喊:“大哥,大哥,有要緊的事。”這二人不是別個,正是酒泉酒鬼的老五和老七嚴七,果真不是冤家不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