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酒泉九鬼
夜深莫出門,
酒鬼九鬼聞,
帶你三更走,
休想見日晨。
白燕娥進入軍帳之中,抬眼只見帳中坐有三人,正中一人年約七旬,長髮過肩,一身黃色道袍,蒼鷹之眉,青龍之眼,兩目炬炬有神,頭扎一條金絲布帶,面色偏黑,鬍鬚長及胸部,手中拿著白絲金杆的拂塵,確有仙風道骨之氣,正是天公將軍黃袍老道張天師張角,江湖人稱黃袍老道。
左首坐著一位濃眉黑臉大漢,年齡四十上下,體形五大三粗,身高二米開外,絡腮鬍須,鷹勾鼻,穿著一身淺黃色破舊的短衫短褲,露著黝黑的肚皮,背後一對開山斧,一雙草鞋甚是落魄。此人也是黃巾軍三十六方渠帥之一,人稱雷公雷九泰。
右首坐著一位白面書生,年紀也在四十上下,頭頂黃色方巾,一雙眯縫眼,山羊鬍須甚為利落,潔白一身錦料長袍,手持玉面扇,扇中寫個“左”字,好不乾淨利落,正是左校左三江,同樣也是三十六渠帥之一。
只不過這時三人都低頭無語,愁容滿面,面帶哀傷。
白燕娥走進帳中,向黃袍老道張角深深做了一揖,又向左右各做一揖,雙手抱拳大聲說:“小妹見過天公將軍,見過雷公,左校兩位哥哥。”
張角聞聲抬頭,見白燕娥進來,眼睛微微一亮,立刻擺手說道:,“小妹莫要多禮,快入座”。
幾個人年紀雖然差距甚大,但確是用兄妹相稱。
“是”白燕娥說完坐在左校左三江一旁。
“不知將軍今日來此,所為何事”白燕娥疑惑三人為何面帶愁容。
張角嘆了口氣,手中的佛塵抖了抖,“唉,近日張白騎,揚鳳,大洪三位兄弟被奸人所害。”張角說完落了淚,抬起右手用衣袖又擦了擦眼眶。細看眼眶有些紅腫,可能哭了有一會。
雷公左校兩人也是低頭不語,默不作聲,一臉的悲哀之情。
白燕娥聞言心中一驚,手都有些發了抖,還哪有千嬌百媚的樣子,顫聲問道:“是何人下的毒手。”
“是酒泉九鬼。”左校左三江見張角悲傷之情,插言說
接著又說“聽聞那酒泉九鬼奉魔頭皇甫嵩之命,暗殺我教頭目,遠的渠帥早已飛鴿傳書,嚴加防範,妹妹離的近,特來相助,以防不測。”
這時雷公雷九泰突然站了起來,大聲喝道:“我就怕他們不來,來了我一斧一個,砍了他們為三個兄弟報仇雪恨。”
張角小飲了一口茶水,對著雷九泰揮了揮手:”九泰兄弟莫要憤怒失了理智,張白騎,揚鳳,大洪三位兄弟功夫不弱,由其大洪的金中罩鐵布衫更為利害,不想敵不過九賊,切不可意氣用事。咱們還須從長計憶。”
“天師怎麼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九泉九鬼又算的了什麼,我一個人就行。勿用將軍出手。”雷九泰一臉的不服之色。
左校說道:“要是一對一,我想九鬼未必勝得了,只是幾人一起聯手是有一些急手。”
雷九泰喝道:“讓他們九個一起上又如何,我還怕他們坐甚。”說完伸手向桌子拍了下去。只聽“咔嚓”一聲,桌子四散而碎。可見力道一般。
張角面色一沉,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放回桌上輕輕一按,“咔嚓”聲響。桌子卻也四散而碎。而杯子確依然完好。這手功夫卻不是常人所能。可見內功之深厚非常人能及。言道:“九泰莫要胡鬧,坐下。九泉九鬼可非浪得虛名,猶其獨眼鬼王呼延德,更不可小趣。”言詞之間頗為威嚴。
雷九泰見狀,氣憤憤了坐了下去,哼不作聲。
“九泰不是我說你,你這烈火性子能不能改一改,早晚吃了虧。”張角又說。
雷九泰卻沒知聲,生著悶氣。還是一臉的不服氣。
左三江見況,忙勸說:“這兩荼桌今天可真夠倒黴的,呵呵,九泰兄弟的心情大家都一樣,可凡事都點從長計議。莫在著了人家的道。”
白燕娥也跟著說:“這仇我們確實要報,可現在敵暗我明,不知去哪找這九鬼啊。要是能尋得,有將軍在此,不怕大仇報不了。”
左三江又言:”張白騎,揚鳳,大洪三位兄弟領地離你最近,我猜想可能會加害與小妹,所以我約雷兄前來助陣。”
張角忽的站起來對著白燕娥說:“多派些人手出去打探,若發現酒泉九鬼,我等正好會會。”
“是”白燕娥又說:“眾位哥哥遠道而來,想必乏累,我先給你們安排個住處吧。”
張角捋了捋鬍鬚,搖擺著拂塵,雙眼略眯,思考一番後說“也好。”
白燕娥站起身來又坐了一揖,轉身走出帳外。
正屬盛夏,烈日炎炎,日頭格外的充足,山路崎嶇,彎路頗多。道路兩邊盡是雜草,足有一米多高,雖然是官道,行走之人卻也異常稀少。子龍一行四人已出來三日之多,如今可算走到了西平地界。
“我們過了這個山,就已經到了西平地界了,只需找人打探,此處哪有羌族人就能找到我哥哥了。”北宮靜一邊沫著汗水一邊喘氣說,必竟一個柔弱姑娘怎能與子龍三人可比。
“北宮姑娘是不是累的急了,要不要喝口水,休息一陣。”趙英雄看北宮靜一臉香汗,獻起了殷勤。
說著將水袋遞給北宮靜。
北宮靜伸手接過水袋,還著實有些口渴,“多謝英雄哥。”轉頭看向子龍。將水袋遞了過去。
“子龍哥,你也口渴了吧,不如喝口水解解涼。”
子龍笑答:“我還好,你喝吧。”
“哦”北宮靜聽言開啟水袋小小的飲了一口。只覺一絲涼爽,由上而下,甚是舒服。
趙英雄怪聲怪氣的對著子龍說:“子龍,走了也有二個時辰了,休息一下吧。你看北宮姑娘累的,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趙英俊聞言也沒說什麼,看北宮靜卻是累的緊了。子龍說:“那好吧,咱們在前邊那棵大樹下乘涼如何。”前邊十幾米遠有一棵大松樹,枝葉茂盛,正適合乘涼。
三人道好,趙英雄緊走幾步,選了一塊極好的位置,又在旁邊搬了塊石頭,用衣袖擦了擦:“來,北宮姑娘,這個位置好,陰涼。”
“多謝英雄大哥,不用這麼麻煩的。”也不好推託,坐在石頭上,這突然涼下來,汗水流的卻是更多了。摘下頭巾扇起風來,長髮吹起,甚為動人。
趙英雄也搬了塊石頭坐在右邊,趙英俊走過來席地躺在左側,眯起了眼。將北宮靜夾在中間,把北宮靜弄的好不自在。
子龍見況不由微笑搖頭,在旁邊盤腿而坐,背起“太平要術”口訣,練氣吐納,忽的覺得就不那麼熱了,這幾日練習內功,覺得精神爽朗了許多,氣力也比前足了。
北宮靜轉頭剛要對子龍說些什麼,見狀也不好打擾。
這時趙英雄拿出乾糧,對著北宮靜說:“來,補充點體力吧,吃些乾糧。”
“多謝英雄大哥,我還不餓,離午食早著呢。”北宮靜擺了擺手。
“哦,”趙英雄看著北宮靜的笑臉,自己臉紅了一下,這時趙英俊直起腰,伸手過來說:“英雄,我來一塊。”
趙英雄沒好氣的說:“給,都給你吧。”
趙英俊接過乾糧一邊吃,一邊對著北宮靜說:“北宮姑娘平日都愛做些什麼啊?”
“平日裏也沒幹什麼,有時和她們一起去擠牛奶,煎煮做酸奶喝,可好喝了呢,有時呢也一起騎馬守獵,也有時呢,晚上圍坐在火堆旁,一起唱歌跳舞,好不快活。”
“咦,你還會唱歌跳舞呀,能不能來一段,嘿嘿。”趙英雄來了興致。
趙英俊聞言也甚為興奮,不由一雙眼晴緊緊盯著北宮靜。
北宮靜眼角用餘光,掃了掃子龍,微微一笑,說:“舞我就不跳了吧,我給你們唱一曲,好吧”
“好,太好了”趙氏兩兄弟連忙拍手。
只聽北宮靜搖頭唱道:“一輪明月喲……掛天空喲…,思念哥哥喲……何日還喲…,阿妹的心喲……思念喲,盼著阿哥喲……早日歸來與我相見喲………”
聲音響亮,山歌悠揚,在山間徘徊,沁人心脾,在聞看北宮靜紅彤彤的臉蛋,幾人聽的真是如吃如醉。
正當幾人痴醉之時,“踢踏…踢踏…”順道路傳來一陣馬啼之聲,不多時,只見兩名漢子騎馬先後賓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