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平要術
話說白燕娥,今年芳齡二十一歲,卻是黃巾軍三十六方渠帥之一。
自幼家貧,在七歲那年因朝庭徵召壯丁,父親一去就沒了訊息,母親又因病故去,家中留有一弟,姐倆相依為命,在逃荒那年,弟弟又死於洪流之中,自己卻幸遇娥眉道人一塵所救。
一塵道人出山歷練,剛巧見到河中浮著一名女孩,便撈了上來,教得燕娥幾手功夫,見資質為上佳,收為門徒,白燕娥在峨眉苦練武術一十一年,武功精進,學成下山歷練江湖。
白燕娥下山以後,行俠濟世,替天行道,劫富濟貧。常出沒在綠林之中,由於身形飄逸,面貌美麗,被江湖人稱白雀,後與天公將軍黃袍老道張角為伍,傳道行善,劫富濟貧,因功勞卓越,武功高強,對黃巾兄弟也是仗義,深得黃巾軍眾人的愛戴,成為黃巾軍三十六方渠帥之一。
這一日,有訊息傳來,中郎將董卓有意對涼州諸地施兵,打壓黃巾眾人,委派王濟國運糧去往宛城,速派人手從中攔截,不想這王濟國底下倒是有些死士,竟然讓他跑了。
後來,回來的人回報說,王濟國逃到一山村之中,名曰趙家村,村裏全是習武之人,小頭目李大嘴被村裏十七八的少年三招就震刀而敗。
白燕娥眉頭緊皺,護運糧草轉移是當下之急,不久董卓大軍將會反撲而來,哪有時間去理什麼趙家村。特令黃巾眾人繼續轉移糧草,自己先行去趙家村探個究竟,心中也是好奇,難道這偏僻地方會有一個武林世家?
白燕娥提丹田之氣,根據李大嘴所述方向一路飛奔,忽聽前方有嘻笑之聲,騰空縱越,棲身在山腰一棵小樹之上。
往下觀瞧,只見有三名少年,有說有笑,不時其中一個少年舞起鐵劍,劍法精妙,舞劍成風,果不其然,這時見這少年舉劍刺穿樹葉,不由拍手叫好。
白燕娥自幼喪弟,見子龍拜扣,眼見子龍英氣咄人,容貌俊朗,言吐德行,武功高強,他日必成大器,心中不由竊喜。
這時聽到“嗚嗚”號角聲響,這是黃巾軍傳遞軍情所用,知道軍中有了狀況。
忙從懷中拿出天師張角一生所著“太平要術”贈予子龍,而後聞聲而走。
先不說白燕娥聞聲而走,切說子龍拿著“太平要術”一陣激動不已,這時趙氏兄弟才反過味來,一臉的懊悔之色。
趙英俊拉著臉,走過來,用眼角餘光看著太平要術,面向子龍說“子龍,啥便宜都讓你佔了呢,先認了個這麼漂亮的姐姐,又給了你一本武功秘籍,羨煞人也”
趙英雄在一旁也是長噓短嘆,“好美的女子,啥時候還能在看一眼,要是娶了做……嘿嘿”,還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子龍嘻笑不已,把“太平要術”放入懷中,扭頭對著趙氏兄弟說:“今日之事還請二位勿要和他人提起。”
“為何,這麼喜的事為何不說。”
“這位姐姐必是匪盜頭子不假,觀其人雖然有些妖邪,但也是大善之人,說與他人想必不信,回去少不了捱罵。”子龍笑言道
趙氏兄弟點頭稱是,趙英雄說:“下次美女姐姐來,你可要告訴我們哦,也收了我們,傳個一招半式的,嘿嘿。”
“一定一定,我們說話算數,再見面時我問問她,讓你兩也跟著習練。”都沒提太平要術四字。
“真的…”趙氏兄弟滿心的歡喜。
這時天色已晚,三人返程,一路嘻哈。
子龍回到家中,父親趙山河拿著菸袋,走過來問道:“今日可有無風吹草動。“
子龍笑答:“有哇”
趙山河一臉的緊張,口中的煙都來不急吐,嗆的“咳咳”兩聲。忙問:“發現些什麼。”神情甚為緊張。
“風吹草動啊,哈哈”子龍嘻笑的甚為開心。
趙山河臉一黑,用菸袋鼓打著子龍一下,“這孩子!”
趙氏也忙完了一桌飯菜,一邊摘下圍裙一邊說:“你們爺兩呀,快過吃飯啦,都多大的人了,小的不正經,老的也沒正形,呵呵。”
趙山河放下手中菸袋,笑哈哈的說:“虎父無犬子嘛。”
“呸”
四人圍桌而坐,飯菜其實也簡單,幾味野菜,炒了一盤山藥,一盤韭菜雞蛋,卻無酒肉,地道普通的農家菜。
“今日村東頭老張家來提親了,子霞今年也有二十了,早應成家了,張家子俊不錯,與你從小長大,青梅竹馬,子霞你認為如何。”趙山河忽然言道。
趙子霞滿面通紅:“全憑父母做主。”說完低頭吃著飯,面色通紅,好似熟透了的紅辣椒。
趙山河伸筷子夾起一口韭菜在嘴裏咀嚼,一邊說:“那就八月初八吧,農曆黃道吉日,我看就下月初八吧。”
趙子霞低頭沒有出聲,只顧自的吃著飯,只是頭低的更低了些。想必是默許了。
趙子龍一邊大吃飯一邊說:“張子俊怎麼纔來提親,再不來提親姐姐都老了喲”。還不夠他忙活的,噴出幾粒米飯。
趙山河卻沒理會,只是伸手將菜向中間挪了挪,離的子龍更遠些,言道:“前幾年他家不是房屋被雨水沖垮嗎,去年翻了新,你小子呀,是不是也等不急了啊,也想取嬋兒進門了吧。”
“哪有的事,怎麼又說道我頭上了”子龍紅著臉大口咀嚼。
“那從今天起就咱們也該開始張羅婚事了。”趙山河對著趙氏說。
趙氏微微一笑,嚥下飯菜後才說:“好,明天起呀。我就開始收拾屋子,裏外收拾一遍。在給菩薩上柱香,保佑平平安安。”
又開始研究什麼時候準備酒水,需去金城採購。
飯後子龍急忙跑回屋中,點燃油燈,從懷中拿出“太平要術”,雙腿盤坐在坑上翻閱,只見頭一篇寫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原來此書分為三篇,頭篇講述以順天地之法,治政治國,達於天下太平為主旨,是傳教治國之道。二篇講述修習元氣,汲取日月之精華,採補天地之靈氣,以修養自身精元。三篇講述的卻是草藥知識,病理研究。
子龍對前篇和後篇的興趣並不大,為獨對內功心法感興趣,靜心觀瞧。
“盤坐寧心,鬆靜自然。唇齒輕合,呼吸緩錦。
手須握固,眼須平視,收聚神光,達於天心。
進入泥丸,降至氣穴。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丹田氣暖,腎如湯煎。氣行帶脈……
子龍心中記牢,盤腿而坐,按照書中之法吐納氣息,忽覺肚中火熱如湯煎,一股暖氣行致全身各脈,身體明朗,感觀更銳,就是地下爬個蟲子發出的聲響都一清二楚。
時間不長,真氣在全身執行了幾個周天,便覺渾身通透,體態輕盈。一掃白天所積攢的勞累,心下無比歡喜。
這時傳來父親趙山河的聲音:“子龍怎麼還不睡覺,明日你還要去山口觀察呢。”
“是,爹爹也早些休息吧。”說罷,吹燈臥床而眠。
第二日,趙子龍一行又來到村口觀望。
“你說你的美麗姐姐今天會不會來哇。”趙英雄一臉祈盼之色。
“我猜肯定會來,今天她要是來我也要認姐姐。”趙英俊一邊搓手一邊說道
趙英雄卻白了哥哥一眼,撇著嘴說“你當人家開慈善的啊,誰來都給飯吃。”
“你倆慢慢猜吧,我去那邊山坡之上觀望。”說著子龍大步流星向西邊山坡跑去。
其實他又那裏是觀望,只不過找個藉口到這邊安靜練功。
子龍盤腿坐地,又吐納起來,只覺真氣運轉,天人合一,周圍風吹草動一目瞭然。
坐了不知多少時辰,忽聞北面有呼救之聲。
“救命啊,救命啊,你們這群惡人別過來……。”
子龍心中一凜,光天化日之下,盜匪如此猖獗,運氣收功,緩緩的睜開眼睛,尋呼救之聲的方向飛奔而去。
跑不多時,發現前方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體,有一些穿官兵服飾的,另一些穿的麻布長袍,服飾奇異,卻不像中原之人。
子龍無心多看,繼續向前尋聲而去。
拔開草叢,只見前方二十幾個官兵圍著一名少女,舉止齷齪,如流氓一般,子龍皺緊了眉頭,心想對付官兵又不好出手。看見旁邊有一大樹,悄悄的飛身躲在樹上,先看看情況在說。
在說這名少女,年紀十六七的樣子,頭頂裹著花紋的黑色方巾,一身錦系花邊長袍,明眸皓齒,兩腮有些偏紅,臉形圓潤,肌膚如雪,耳上掛著明閃的金墜,項上也配帶了白玉珠,其打扮不似中土人士,少女名叫北宮靜,是西北一帶的羌族人。
羌族人本來就與朝庭多有衝突,不料今日北宮靜出行剛巧碰見,本來身邊也帶了好些人手,怎奈寡不敵眾。都喪生陣亡。如今只剩下她一個弱女子。
此時看著如狼似虎的官兵,心中甚是害怕。
帶頭的兵長色眯眯的上下打量著北官靜,兩手也不老實,伸手往北宮靜的臉蛋摸去,說“這輩子我都沒見過這麼水靈的,不如跟老子回家做老婆吧。嘿嘿。”
北宮靜心中害怕,怎奈剛纔著急跑路卻扭了腳踝,動彈不得。一雙小手擋著兵長的大手。向外推又顯的那麼無力。
“你若敢碰我,等我哥哥來了,讓你們好看。”
“喲,還有哥哥呢,那還是現在做老婆吧,看你哥哥能怎麼樣,嘿嘿。”說著話又伸手就要摸向北宮靜的臉蛋。
眾官兵一陣鬨笑,但見女子美貌,哪個又不想過來佔佔便宜呢。
北宮靜嚇得往後躲閃,腳踝吃痛,跌坐倒在地上,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別,別過來。”
“看你這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大爺來好好疼疼你吧。”說著就要動手解開北宮靜的上衣。
“妹妹莫怕,哥哥在此。”突然身後傳來其聲,眾官兵回頭望去,只見身後站著一位翩翩少年,面如冠玉,頭頂白方巾,一身緊衣打扮,手持一柄明晃晃的鐵劍。麵露憤恨之色。
不是子龍還能是誰,子龍實在看不過眼,官兵與匪盜無二,這才現身,出來相救。
“哪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敢管官爺的閒事,快滾,別掃了老子的興致。”兵頭目回頭一看是一個少年,一臉不屑的叫罵。
北宮靜聞言哥哥來了,喜出往外,定晴觀瞧,卻又大失所望,只有一個少年,並不相識,又如何對負的了這二十幾個官兵。哽咽著說道:“公子好意,你…你還是先跑吧,他們不,不好惹,會殺人的。”說話之時好不傷心,一邊用衣角擦試臉頰的淚水一邊說。
“聽著沒,人家小妞都讓你滾了。識相的,啊……”這時離的近的一個小兵走過來用手指著子龍的鼻子。
剛走近前只覺小腹一痛,話還沒說完,身子已飛出十米之遠,昏迷了過去。
眾官兵不由一驚,還真是小看了這少年。
“圍起來,大夥一起上。”兵頭目惡狠狠的拿著長槍一指子龍。
眾官兵立時把子龍圍個水瀉不通。
“上”一聲喝令。
眾官兵紛紛舉槍刺向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