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還在為自己無與倫比、無可挑剔的一番分析沾沾自喜的墨塵凡，下一秒卻被老人給直接否定，一時間墨塵凡差點沒被自己的唾沫給嗆死。

    “咳咳！前輩你可不能故意不承認啊！”

    看著自己的面前毫無威嚴可言，正用小拇指挖著耳屎邋遢老人，墨塵凡猛地一驚，納悶自己難道真的猜錯了？

    墨塵凡敢保證現在讓他回燕京市，隨便在個橋洞地下抓來個流浪漢，說不定都能跟眼前的這個老人有幾分相似。

    “小子，我可沒有故意拆你臺子。我的確不是什麼鬼谷子，鬼谷子早就屍骨無存了，而我不過是他生前留在卷軸，也就是你們口中‘真經’裡的幻影罷了。”

    吹飛了自己小拇指上的耳屎，老人瞥了墨塵凡一眼沒好氣地說明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額，那不是差不多嗎？”

    墨塵凡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他的猜測也不是全錯，至少這老人的原先就是鬼谷子。何況他作為鬼谷子的幻影，也算是代表了鬼谷子前輩的意志了。

    等等！

    墨塵凡轉念一想，渾身猛地一顫。

    自己的修為雖然在那些前輩大能面前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但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個貨真價實的金丹期修士，而且精神力因為有著前生留下的那一部分靈魂，加上修煉了鬼族的百鬼朝奉錄，精神力在同境界中也算是頂級的了。

    哪怕是雲鄉子那個境界的強者也不可能輕易窺視自己的識海，可是眼前這個自稱是鬼谷子留下的幻影的老人竟然能輕鬆進入自己的識海，還能順帶將自己一切帶進來，隨後還完全隱匿在自己前世的回憶之外目睹了一切。

    要真的如他所說，他僅僅的是鬼谷子生前留下的一道幻影，那麼他的本體，也就是鬼谷子本人在當時究竟達到了何等境界？

    比雲鄉子的修為境界肯定要高，就連那青陽子也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難不成又是一個達到了白玄那種境界的老怪物？

    “小子，不用猜了。我那本體生前不過是區區散仙而已。”

    見墨塵凡一臉驚訝的模樣，老人也是很輕易便猜透了墨塵凡的那點小心思。

    “散仙？”

    這倒是墨塵凡第一次聽到的新鮮詞彙，雖然不明，但覺厲，畢竟帶了個“仙”字，又豈是什麼阿貓阿狗能達到的境界。

    “小子你不會沒有聽說過散仙吧？”

    老人又怎麼可能看不出墨塵凡臉上的迷茫呢？只不過略顯得有些不可思議，暗想著難不成現在的年輕人連散仙都不知道了。

    “嘿嘿嘿！前輩你有所不知，現在世間已經步入了末法時代，若不是這次靈氣復甦，恐怕修真沒幾年就要徹底沒落了。”

    墨塵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一向勉強算是博學的他倒是第一次陷入這種無知的窘迫。一邊向老人解釋如今外界的狀況，一邊攤開手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哦？異族退入其他空間？建國後靈氣衰退？現在又復甦了？集體甦醒附身？”

    聽著墨塵凡介紹著他所知道的外界一樁樁大事件，老人的面部表情也隨著墨塵凡的介紹一會兒激動、一會兒失落、一會兒又興奮起來。

    “我說你小子識海里怎麼寄居著其他元神，還以為是你的大機遇，原來不止你一個人被元神寄宿了。”

    總算理清楚墨塵凡所說的一切後，老人揪著自己有些雜亂的鬍鬚驚歎不已。

    “前輩能感知到我老師的存在？那不知前輩能否幫忙喚醒我的老師？”

    一聽老人能夠感知到白玄的存在，墨塵凡頓時一喜，他現在可是有很多事想告訴白玄。

    令墨塵凡失望的是，老人不假思索地搖頭拒絕了。

    “且不說我身為一個幻影，現在靈氣儲備說不定還沒你老師多。就算是我能喚醒你的老師，你也打算這麼一直依賴他嗎？他能在你身邊指導你永遠？”

    心頭“咯噔”一聲，墨塵凡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自己面前的老人說得沒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逐漸習慣了依賴白玄，無論遇到什麼不懂的事都會有白玄的聲音出現為自己講解，就算是白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擁有接近無限的壽命，難道他也能一直這樣被自己所依賴？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自己遲早一天會超過白玄的修為，接觸到他所不能接觸到的事物，那時的自己所能依賴的只有自己。

    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況且這才區區金丹期而已，墨塵凡默默攥緊了雙拳，暗道那些問題自己一定能解決。

    “多謝前輩提醒！”

    神情恢復了認真的墨塵凡，恭敬地向老人抱了一拳。

    老人瞥了墨塵凡一眼，心中暗道“孺子可教也”。

    “無妨，既然你那老師不在，我就簡單給你說明一下這散仙。不知道你所瞭解的境界都又多少？”

    墨塵凡在短暫的思索後如實回道：“從煉體到渡劫期，一共十二個境界。”

    聽完墨塵凡的回答後，老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他倒是有些低估墨塵凡了，至少能夠了解到渡劫期倒也是不錯了。

    “那我便來為你說明在渡劫期後，步入仙境的境界劃分。”

    聽老人說到這，墨塵凡也立馬打起精神，就差沒拿出小本本記筆記了。

    “先說這散仙，實際上散仙已經不屬於修真者這一體系，凡是一些修真者在渡劫不成，卻用一些特殊保命手段保住元嬰不滅，再修養一些時日，把元嬰修煉到仙人之體，就成了散仙。也因如此，散仙短時間無法飛昇天界，卻也是修真界至高無上的存在，從而也被稱為地仙。”

    “既然有地仙之稱，也自然就有天仙了，若是渡劫成功便能飛昇天界成就真仙，這真仙便也被稱之為天仙。與那些渡劫失敗的散仙們來說，的確有一種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的感覺了。”

    “在這之上便是金仙、大羅金仙，乃至最後的混元大羅金仙，也是被凡人稱之為‘聖人’的存在。由於這些仙境過於高深，哪怕是我的本體生前也無法觸及，所以恕我無法為你做過多的講解。”

    “你要知道聖人歷萬劫而不滅、染因果而不沾。與天道同在，與大道同存。一念可知過去、現在、未來任何人、事、物，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毀滅無數宇宙，可開天闢地、再創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