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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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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相親

    又是花開春至,恰似那年初識。

    清淚染花枝,別後未逢三次。

    常思,常思,鴻雁傳書頻遲。

    江晨看自從段小嫻生日後,劉英雄就悶悶不樂的。

    “你怎麼了?”

    “我他媽的節操碎了一地。”

    “不就是違心地寫了些奉承之詞嗎,你至於嗎?”

    “江晨,作記者最重要的操守是真實還有及時,有自已的視角。你看我有嗎?沒有,什麼都沒有。那我做記者幹什麼。我早知道是這樣,當年我還不如和我老子從政。讓我走他的老路。現在我寫的是什麼,又當的是什麼。主人要叫才叫一聲,主人讓咬誰就咬誰。連選擇權都沒有。真他媽還不如*子。接客還能選選人呢。”

    聽完劉英雄的抱怨,江晨也黯然。

    豪放的劉英雄幾天之後,在江晨門前被其母逮捕。

    劉英雄被其母華麗地綁在家裏逼婚。

    結婚當天,江晨沒看到朋友臉上的喜色,只是一臉的神傷。

    江晨還以為朋友會逃婚,以一種方式告別。他甚至擔心劉英雄會落迫。

    可惜沒有。劉英雄象一隻傀儡一樣受人擺佈。

    他接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

    劉英雄告訴江晨,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戰勝不了命運。

    在婚禮上,他第一次和江晨喝得爛醉。

    他的眼裏流著淚,一直在叫一個姑娘的名字。叫得讓江晨感到心酸。

    是什麼樣一種情感能讓這麼一個大大咧咧的人為之傷情?

    退了席,總編對江晨說:“晨子,英雄可憐啊!”

    江晨想要問總編什麼,總編三緘其口。

    江晨懶懶回到住所,一睡到天亮,遲到了竟也不知。

    江晨辦完公回家,才發現自己的母親站在公寓外等著自己。

    “媽,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啊,”江母嗔怪地說:“你還是我兒子嗎?”

    “媽,咱們有事進去說。”江晨開了門。

    江母進屋,見公寓內陳設簡陋,知自己兒子生活清苦,不禁眼圈一紅:“晨兒,這樣的地方也能住人?”

    “媽,挺好的。”江晨說道。

    “好什麼好,你就不能和你爸認個錯,還擰得住這麼個鬼地方。看看屋頂陰的,下雨天怎麼辦?看這被褥薄的,你又不會生火,這冬天是怎麼熬的。”江母說著說著眼淚涌下來。

    “媽,你別哭了!”江晨給母親拭淚。“媽,我真的想靠自己闖天下,真不想靠父母的餘蔭。媽,你怎麼不明白我的心啊!”

    “是啊,翅膀硬了想單飛了,不管我們了是不是!”江母含淚道。

    “媽,你怎麼又胡想。我是你兒子,怎麼不管你呢?“江晨安慰道。

    江母的淚方止住。

    “晨兒,你和你爹的事媽不想管,不過你都二十三了,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婚事了。”

    江晨一聽這話,彷彿是孫猴子聽了緊箍咒,眉都皺起來了。

    “媽!”

    “我知道你煩,可是別人家的孩子象你這麼大的都結婚了,有的都有小孩了。我和你爸都老了,最盼的就是你結婚生子,我們能早日抱孫子。”江母說道。

    “媽,我還不想這些。家未成、業未立,說這些,你不覺得太早了嗎?”江晨說道。

    “還早呢。晨兒,說真話,你是不是處了物件了?”江母問。

    “沒有,媽!”江晨真的很不耐煩。

    “那就好。兒子,那你就給我乖乖相親。你父親有個朋友的女兒長得又漂亮,又知書達禮的。她姓邵,我約了人家明天上午九點去凡島咖啡屋和你見面。到時,她坐在第十號桌,手裏拿著當天的龍城日報。兒子,別記錯了!”江母娓娓說道。

    “媽!”江晨不情願地看著母親。

    “願意不願意你都得去。要不然和我回家!”江母呵道。

    江晨無奈說道:”好了,媽,我去還不成。”

    ”這纔是我兒子。“江母的臉上有了笑容,往兒子手裏塞了一疊錢。

    ”晨兒,如果你覺得那女孩子不錯,就要請人家看電影、吃飯,寒酸了不行。人家可是大戶人家小姐。”

    江晨欲推辭,又看母親一臉熱切,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應了。

    第二日,江晨藉口去採訪,去赴約。

    果見凡島咖啡屋裏有一持報紙的女子。

    ”您是邵小姐嗎?”

    ”是的,您是江先生。”那女子一打響指:“waiter,兩杯咖啡。一杯原味的,一杯加奶的。江先生您說,行嗎?”

    江晨點頭。

    江晨一見這女子一身米色洋裝,頭髮燙成大波浪,年紀和自己相當,化著精緻的妝容,的確是位幹練的摩登小姐。

    侍者遞過咖啡。

    江晨說了聲謝謝。

    “我聽伯母說江先生是記者。”女子說道。

    “是的。”

    “是個好職業。”那女子微笑著說:“既然江先生是記者,可不可以介紹一下自己的擇偶標準?”

    江晨一窘。

    那女子的問話太過突兀。雖在民國,但此類大膽女子,他尚是首次見過。

    ”江先生,你臉紅什麼。在這個圈子裏,都是些情場老手。你這麼臉紅是不是純情的標誌啊!我可有些期待。“

    那女子優雅地喝著咖啡,笑著對他說。

    ”邵小姐好生會說笑。我也好奇您的擇偶標準呢?”

    “江先生,我們還是先介紹一下彼此吧。”那女子說。

    “我叫江晨,二十三歲,龍城日報記者。”江晨說道。

    “月俸多少?”那女子問。

    江晨愕然。這女子象是在菜市場買菜。他雖反感,但出於禮貌還是如實的回答:“30塊大洋。”

    “不多。談過幾次戀愛?”

    江晨不悅:“我和邵小姐萍水相逢,你就問我這樣的問題是不是太唐突了呢?”

    “如果唐突,江伯母就不會安排相親,不是嗎?”女子說道。

    “我沒談過戀愛。”江晨按著自己的性子。

    那女子燦然一笑:“就是有,江先生也不會承認,這是江先生的隱私。我理解。我介紹一下自己。我叫邵小梅,畢業於燕京大學,和你同齡。我的父親叫邵建華,是龍城銀行行長。我父親和你父親是舊相識。所以纔有這次相親。至於感情,本人談過三次戀愛,均無極而終。江先生,我看你和我境遇相同,不是嗎?”

    江晨為那女子坦誠和犀利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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