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弦，塵緣淺，紅塵一夢彈指間。

    輪迴換，宿命牽，回眸看舊緣。

    歌劇唱完了，又有齊排的美女跳露大腿舞。據說這是段小嫻不靠譜的堂哥去上海給找來的。

    貴夫人和小姐們看得臉紅心跳不由得扭臉，那些貴公子和老爺們看得是熱烈無比，口水都流出多長。

    “堂哥，弄得傷風敗俗的，你這是鬧什麼呀？”段小嫻指著一個紈絝公子，“真是的！”

    “小嫻妹妹，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可是上海最流行的。開眼了吧！”段大公子說得讓段小嫻無語了。

    “堂姐，堂姐，你看看堂哥！”段小嫻嗔怪著。

    “那有什麼，你堂哥不把脫衣舞娘叫來就算可以了。”段小嫻的堂姐段芬說：“你別理他就是了。等一會兒，我有驚喜給你！”

    “我等你啊，堂姐。”

    劉英雄指了指段芬，對江晨說：“那個穿紅禮服的，就是段小姐的堂姐段芬。旁邊那個男的，就是段小姐的表哥段大少。看夠開放的吧！”

    江晨說：“夠，真夠！段大少品味獨特，其妹也一樣，穿的衣服還不如不穿呢。真令人難以直視。”

    他們正說著，見樓梯上走下一個女孩子，她踉蹌地走著，似乎被高跟鞋崴了一下，差一點從樓梯上摔落。江晨想跑過去扶，不想這女孩子早被一個青年男子扶住了。

    周圍傳來一陣嗤笑。

    “我想小嫻請了誰呀，還以為是哪家千金，沒想到是個窮酸。”一個女孩子嗤笑道。

    “不但窮，而且還上不了檯面，剛纔裝什麼呢嬌怯。真是讓人好笑。”另一個女孩子笑道。

    “就是呀，瞧這旗袍是上海最流行的樣子，這一件你哪裏能有。怕是偷的吧。打扮得和只山雞似的，白丁香，你以為穿上龍袍就是太子啊。”還有一個女孩子諷刺白丁香。

    “你聽聽，這些富家女的嘴還真刻薄。”劉英雄說。

    “以勢欺人。不過是些市儈罷了。要以他們的言行真玷汙了他們的富貴了。”江晨嘆道：“可憐那個女孩子了。”

    “可憐的是你我。那個女孩子不可憐，段家小姐請的人非富則貴。那小姐也是有錢人之後。只不過不如那些人罷了。可憐咱們爲了這點可憐的薪水，還站在這兒給那些人照相。”劉英雄笑道。

    “那個女孩子我怎麼都覺得眼熟，好象在哪裏見過。有種很親切的感覺。”江晨說。

    “行了，我的江大記者。你看看情況再說，ok?”劉英雄說：“你看有人要為那個美女打抱不平。”

    江晨順劉英雄手指一看。見那位男青年護在白採月之前。“諸位小姐，我不希望你們在這裏為難段小姐請來的客人。”

    “你是誰啊？”

    “就是啊，你是誰家的公子啊？”

    “怎麼為人會爲了這個窮丫頭出頭啊？”幾個小姐在議論紛紛。

    那位青年怒目而視。

    “致遠，別和他們計較。”白採月輕輕地青年說：“不能讓小嫻為難。”

    “那就任他們汙辱你？”那位青年說。

    “聽幾句難聽話不會死人的。”白丁香說。“你和他們哪能爭下理。如果鬧大了，讓段伯父知道，你和小嫻以後怎麼辦？”

    那位青年才聽白採月的話，和她走了。

    身後有人嘲笑不提。

    突然燈火輝煌的大廳一暗。

    舒緩的小提琴曲一響。燭光朦朧。

    一個巨型的大蛋糕被人推到了大廳中央。上面插著十六根蠟燭。

    “祝你生日快樂。“一個孩子奶聲奶氣地唱著。他大約五歲，穿著紳士服，長得和小包子似的，肉嘟嘟的可愛。那孩子正是段芬的兒子。

    接著有很多孩子的童聲整齊跟著唱。

    段芬給段小嫻帶上生日帽。

    “姨媽，快吹滅蠟燭，請願啊！”。段小嫻看著堂姐的兒子小靈兒萌萌的樣子笑了。

    一口氣吹滅蠟燭，眾人鼓掌。段小嫻快樂地笑著，一臉天使般的幸福。

    “權叔，先給小靈兒切一塊。”

    “我要奶油多的那塊。”

    “權叔，給小靈兒多點奶油。”

    “是，小姐。”

    權叔切了一塊遞給小靈兒。小靈兒拿奶油抺了權叔一臉，眾人鬨笑。

    權叔緊繃的臉上也有了久違的笑容。

    “姨媽，我和媽媽送給你的禮物，你高興嗎？”

    “高興，高興。”

    “那姨媽親我一下。”

    “不行，我怕你也抺我一臉。”

    “不抺，不抺。靈兒說真的。”

    段小嫻笑著親了一下小靈兒。

    小靈兒狡黠地拿他的蛋糕扣在段小嫻臉上。

    段小嫻大窘。

    她的臉上全是奶油，連眼睛眉毛都被糊了。好象是一個雪人。

    “龍小靈！”段小嫻大叫。化了兩個小時的精緻的妝容被這熊孩子毀了，

    “姨媽，我在這裏啊，捉不住啊！”龍小靈跑到自己母親身後，吐長舌頭扮鬼臉戲弄小嫻。

    段小嫻忙跑到段芬身後。龍小靈滑得象只泥鰍，早就溜了。任段小嫻怎麼追也追不上。

    眾人都撐不住笑了。

    “堂姐，看看你家靈兒真淘啊。你也不管管他。”

    “小嫻，誰家孩子不淘氣啊，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好了，小紅，還不會陪你家小姐上樓洗洗。看你家小姐和大花貓一樣。”

    “還不是拜你家兒子所賜。”

    “是，小姐。”

    段小嫻上樓，段芬幫著段曾明夫婦招待賓客。段家請了西餐廳的廚師做自助西餐。段芬招呼客人到餐廳吃飯。劉英雄一見食物豐盛，眼睛都亮了，也不管什麼工作，抓著江晨和他胡吃海塞。實在他的吃相難看，讓很多人都捂嘴樂了。江晨臉紅了。

    “劉英雄，別說我認識你。”他坐到另一排。斯文地切著牛排上的肉。劉英雄端著自己的盤子湊到江晨身邊。

    “咱倆可是一夥的。你充什麼斯文人。”

    侍者走上前去問：“先生，你們要雞翅嗎？”

    “要。要。”

    劉英雄還沒啃完，侍者又上前問：“先生，你們要烤肉嗎？”

    “要，要。”劉英雄嘴裏的雞肉還撲哧撲哧地嚼著。

    “你能吃的了嗎？”

    “能，能。”

    劉英雄根本顧不上形象猛吃。別人的異樣的目光在他們眼裏是過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