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救援
淚眼注,臨當去,此時欲住已難住。
下樓覆上樓,樓頭風吹雨。
風吹雨,草草離人語。
這一年的冬天非常的冷。
白雪茫茫,“屋寒白屋貧”的情景在平城到處能呈現。
白丁香住的院子非常的冷。
因為她既使有錢,也沒有人賣給她煤炭。沒有煤炭又沒有柴,這個屋裏冷得就像冰窖。白丁香的關節都會凍壞了。
看到她過冬買不到煤炭,有些人看到她可憐,就給她出主意、想
“我說他嬸子,有時間的話,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去撿煤核吧,撿上一點兒總是能燒的。不然這麼一個冬天可怎麼過?”一個婦女說道。
“去哪裏能撿啊?”白林香問道。“這天寒地凍,哪裏有地方這麼容易能撿到煤炭?”
“你跟我們去鐵道邊兒,鐵道邊能撿到一些,還有一眼廢窯,那裏可以撿到一些。”那個婦女說道。
那一天,白雪茫茫。
白丁香和許多人一起去撿煤核。這個事情她並不陌生,她小時候做過。
那時他們家窮得燒不起煤,呢,作為小孩子的她整天和煤炭煤灰混在一起,就像一個傳說中的灰姑娘。沒有想到,輪輪迴回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許多婦女帶著自己的孩子去撿。也有許多的老人。他們彎著腰,低著頭去撿那少的可憐的丟在鐵道上的煤炭。
大雪茫茫,有的人臉被凍紅了,有的人臉被凍青了,有的人的臉被凍得發白。可是,大家看到雪中的炭都高興極了。這是大家冬天的希望。白丁香彷彿也能撿拾到冬天的溫暖。
去撿炭大家的臉都非常的髒,有的髒的像花貓,有的黑的就像包公。
那些剛會走路的小孩子,在母親的身邊也去幫忙。
撿炭的人們的手,黑的就像墨一樣。他們手都髒兮兮的。依然不停地撿。生怕撿得少了。彷彿這些山灰他們的希望。
這都是貧窮惹的禍。
貧窮會令人的生活骯髒。
和她一起撿炭的那些女人們,真的非常非常的髒。
臉黑的得連本來的面容都看不清楚。他們只有一個模糊的人的輪廓。
“這裏有很多炭。她嬸子,你和我們一起去吧。”一個婦女指著一眼廢窯。那是戰爭時期已經廢棄的坑口。這口廢窯在這裏有許多的年份,雖然以前有許多人看管,但是漸漸的看到有老百姓去撿炭,大多都是鄉里鄉親的,也不好為難,慢慢的就沒有人去看了。
白丁香並不知道里面有多危險,她說道:“那好吧,我和你們一起去。”
白丁香進了那黑洞洞的廢窯,確實是撿了一些煤炭,但問題是她的力氣非常非常的小,她就把這些自己撿的炭提出來,卻不小心一下子磕到了外面的石頭,崴了腳。
丁香疼的“哎吆”了一聲。
“你怎麼樣?”一個婦女問。
“沒事,我休息一下吧。”白丁香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她實在是疼的不行,走不動。
“那我和孩子去裡面撿。你等著我們,我們給你捎一點出來。”那個婦女說道。
“謝謝啊。”白丁香向她道謝。
這個婦女和孩子進入廢窯裡去撿炭,後面還跟著幾個人。
白丁香凍的直搓手。她使勁的揉啊揉揉。
那手已經腫得像胡蘿蔔一樣,不聽使喚了。
就在白丁香在搓手的時候,只聽“轟隆”一聲塌了。這個帶孩子的婦女和後面的幾個人一下子被埋進了這個廢窯裡。
白丁香心驚,要不是自己腳崴了,那麼自己也會被埋在裡面。
“救命啊,救命啊!廢窯塌了,埋進人了。”白丁香放聲大叫。
白丁香這一叫要讓周圍撿炭的人都放下自己手裏的活,像這個廢窯要跑去。
當時的場面非常的混亂。
“快,拿傢伙事挖!”一個老人說道。
可是那場子多是婦女和孩子,根本沒有力氣,他們還需要叫更多的年輕人來到這裏進行救援。
“你快點去報信,趕快叫更多的人來幫忙!”白丁香聽到老人的吩咐,連忙一瘸一拐的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一路上扯著嗓子的喊,許多人聽到了便趕過來,等到他到了那個出事兒家屬的家裏時,整個平城都被驚動了。
出事的家屬們急急忙忙的向事發地走去,他們身後有許多的老百姓,自發的跑過去救援。
“你們速度快點兒,而且注意啊,不要塌方。”有人指揮救援。
大家都拿著鐵鍬去挖那個廢窯。程凝香、遲致誠他們也去了。但是,當時場面非常的混亂。
遲致誠以為白丁香也壓在裡面了,他著急的快發瘋了。因為白丁香也沒有能力買炭。
“快點,再快點!”他比那些遇難者的家屬還要著急。
大家一起用鐵鍬挖挖,到後來的時候。改用小鍬。挖到最後的時候,他就開始用手挖。
他的手一點一點挖的都出了血。
“致誠,你這是何苦呢?”程凝煙不知道他的心思。
遲致誠默唸著白丁香平安。
埋進去的人大多數是重傷,很好,幸好沒有死亡。
遲致誠在他們一個一個的擡出來之後,去看他們的面龐。
就在這時,白丁香帶著很多人趕來了。
遲致誠看到白丁香好好的,他的心才放下了。
他真想當著很多的人的麵抱住了白丁香,告訴白丁香說自己有多麼擔心。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
他多想和白丁香走在陽光下。
可是在多年前,他做的是註定的,這種感情就見不得光
。
見光死的感情,哪裏有什麼祝福。
當時聽到白丁香也在這裏麵的時候,他當時就在想,只要白丁香活著,他就可以放棄自己的一切。
他第一次意識到生命如此的無常。白丁香也會隨時像別人一樣離開他。
他的內心感覺到一陣的驚慌。
他不知道白丁香真的離開他,離開這個世界以後,他會怎麼去過。
如果他連最後的白丁香也守不住,那麼自己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遲家最後活下來的人只有他。
他不希望再來一次生離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