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白一一
怪西風、偏聚斷腸人,相逢又天涯。似晴空墮葉,偶隨寒雁,吹集平沙。塵世幾番蕉鹿,**冷窗紗。一夜巴山雨,雙鬢都花。
笑指江邊黃鶴,問樓頭明月,今為誰斜。共飄零千里,燕子尚無家。且休賞、珊瑚寶玦,看青衫、寫恨入琵琶。同懷感,把悲秋淚,彈上蘆花。
白一一帶著白丁香回到了他們在港城的家。
近海別墅,盤山公路,開車行駛上去在山頂。一片片錯落的別墅,十分齊整。
“這裏的房子很漂亮。”白丁香讚道。
“姑姑,這都是我們家的房子。”白一一很自豪。
白丁香看了一眼白擎蒼。
“是啊,一一,她沒有說假話,這片房子都是我們福田建業蓋的。”
“這裏這麼多房子,都能賣出去麼?”白丁香問。
“當然能。在港城,寸土寸金,沒有人不在意房子。那些有錢人都哭著喊著買我們的房子呢。”白擎蒼說道。
“哦,那就好。”白丁香說道。
車開到山頂停下來。
“姑姑,我們家到了。”白一一開啟了車門。
白丁香一看,白擎蒼的屋子不是別墅式建築,而是建了一個三進三出的四合院。
那種建築格局是平城式的。他們家沒敗落之前,依約是這種房子的建築格局。
“沒有想到,虧你還記得。擎蒼。”白丁香嘆了一口氣。
“我當然記得老宅的樣子。我記得姐姐經常去。”擎蒼說道。
“對啊,我經常去討米、討麵。”白丁香想起了幼年的艱難歲月。
“姐。”白擎蒼叫了她一聲:“不用再想過去的日子,現在,一切都好了。”
白丁香聽著笑了一下。
她跟著白一一進了古色古香的院子。一進門,水缸裡養著金魚。進二門,是雕花牆,牆裏種著石榴花,開得正火紅。
紅色的月季、各色的花開得正好。
白丁香看著笑了。
“這花草倒是種得實在。”
白擎蒼說道:“姐,我小時候最喜歡花花草草了。那時,我就想自己要有大院子,一定種滿花草、大樹。”
“可不是,你這院裏還種著枇杷樹和梨樹。”白丁香一邊看,一邊說。
進了三道門,一個穿著素藍襖裙的女人才走出來。
“大姐。你來了。”她親切地叫了一聲。
這個女人雖然一看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倒也落落大方。
“你就是秀紅吧。弟妹長得真精神。”
秀紅笑了。
“姐,裡面請,菜都做好了。”秀紅讓白丁香坐在主位。白一一和白擎蒼落坐,他們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白丁香猶沒見秀紅就坐。
“弟妹呢?”她問。
“有客人來了,她就在廚房吃。”白擎蒼說道。
“我是客人麼?”白丁香找到了秀紅。“你坐在椅子上,咱們一家人親親熱熱地一起吃。”
秀紅拗不過,坐在椅子上。
白丁香給她佈菜。
秀紅感覺自己是受寵若驚。
“姐,不用,我自己吃。”秀紅說道。
“姐讓你吃你就吃!推什麼!”一聽這話,就知道白擎蒼是掌櫃的。
白丁香低下了頭吃菜。弟弟家事,她還是少插嘴為妙。
他們吃完飯。
白丁香休息。
經過數天的舟車勞頓,白丁香累了。
她躺在慶上睡著了。
“明天,一一,你帶你姑四處逛逛。我明天有些事。”白擎蒼說道。
第二天,白一一帶著白擎蒼在整個城市遊覽。
“姑姑,這個江包飯是港城特色。”白一一指著一個路邊攤。
“你想吃麼?”白丁香說道。
“想。”白一一非常誠實地回答。
“那老闆,來兩碗。”
白一一一看,非常地高興。
“姑姑,能在這裏吃麼?”白一一問。
“怎麼不能,吃吧。”白丁香說道。
“我爸,他不讓我在外邊胡吃,他說路邊攤不衛生。”白一一說道。
白丁香呵呵的一笑。白丁香的老爸就有這樣的說辭,那是因為孩子們根本吃不飽,他也買不起路邊的食物。
沒有想到,這套說辭居然能遺傳到白擎蒼這一代,以同樣的方式去說教女兒。
“快吃吧,小心涼。”白丁香太不太喜歡吃江沙包,但是她非常喜歡吃魚丸。
這裏的魚要比瀘城的更鮮、更貴。有錢的人更多。小心汽車穿梭來往,非常的熱鬧。
白一一跟白丁香很快因為吃混熟了。
白一一就開始向白丁香問:“姑姑,你喜歡吃什麼呀。”
“我喜歡吃的很多。”白丁香笑道:“那你呢?”
“我喜歡吃烤魚。”白一一笑著說。
白擎蒼對白一一的教育非常的嚴格。
這種模式就相當於過去的白大爺家的一個翻版。
“年輕輕的女孩子,你這麼拘著幹什麼?”她問白擎蒼。
“姐,我不想讓孩子犯錯。女孩子犯了錯是會毀一輩子的。”白擎蒼絲毫沒有想到白丁香的想法。
原來在家族人的眼裏,自己也是一個犯錯的女孩子。
可是,嫁給一個傻子是自己的意願嗎?
為什麼把屎盆子都要扣在受害者身上?
這是男權社會的可悲之處。犯錯的永遠是女性。
男人們高高在上。
很多時候,白丁香覺得女性的悲劇就是男性造成的。男性就像女性溫柔,有些藥女效能幹,還有女性逆來順受。那女子是什麼?
秀紅和白一一在白金倉的面前也是不能大小聲說話的。這所謂的規矩讓白丁香感覺到非常的彆扭。
白丁香在港城住了幾天之後,向弟弟告辭。
港城雖好,但不是她的家。
回到瀘城之後,她出讓了布家的買賣。
平城是生他養他的土地。狐死首丘,葉落歸根。
她帶著自己的僕人回到了平城。
平城的宅子,早在幾年前他就買了。
那時還沒有人願意去買房子。所以房價非常的低。
白丁香派人把老宅子打掃出來。
“丁香,你回來了。”白老爺子看著丁香哭了起來,:“咱白家的人了,都快絕了。”
昔日平城興旺的景象,因為死走逃亡而變得淒涼無比。
“大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安慰著這個耄耋之年的老人。
“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嗎?”白家大伯問。
“這裏就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了。”白丁香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白家大伯雖然有五個兒子,但是晚景異常淒涼。
在那個多子多福的年代,生兒子是一種基本的生活保障。可是生兒子也是一種賭注,兒子孝順不順,永遠不是在小的時候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