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黑眼圈越來越重了殿下。”

    “是心機重。”

    她竟然無以為對。

    可是這麼一直凝固了實在不是回事，怪瘮人的，倒不如換作之前一樣罵一頓還舒服些。

    躊躇不安下……

    “殿下，都一個時辰過去了，殿下不如先休息休息，我繼續跪著怎麼樣？等蓮公主醒了我再喚你，您身子重要，別爲了我的事情熬夜啊。”

    “她不會醒了。”

    東籬又噎死她了，這句話那麼把天聊死了。

    好吧，玉無瑕想破了腦子都沒有緩解尷尬，硬聊：“可是殿下……捉妖師真的不是北辰知音安排的，玉殿下不是說了知音哥哥一直與他在一起麼，說不定就是未語春容的小倌做的！您再好好的想想。”

    “說的好像也不是你做的一樣？本君今晚讓你照看左蓮，你親口答應的。現在人在你手上出事了，你說算是怎麼回事？你中途有無離開還是個疑點，完全有機會做這樣的事情，如今左蓮不能開口說話，你抓住了這一點兒，就想讓本君信麼嗎？你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現在的你越來越不是一隻狐狸了，倒像是那愚笨的人類！只會令人厭惡。”

    玉無瑕真真的氣不打一處來，奈何她跪地那兒冰塊上膝蓋凍的都腫了快。

    一時也起不來，更不敢違揹他的命令起來。

    東籬按住了氣，轉而迴圈漸近的撫琴，確實完全沒有怒火攻心之態。

    可每每她都張口反駁，他就用力撫琴絃，這讓她卻忘卻止步了。

    反覆下，她這纔想了想的道：“殿下，你說你懷疑我，那證據呢？”對，就這樣反駁，她有些理直氣壯了，“我要證據！”

    “本君的話就是證據，你有意見問閻王。”東籬一句帶過。

    “你！”玉無瑕不甘示弱，實在不行的想到了劍走偏鋒就說：“嗑瓜子！嗑瓜子這個證據算不算我的開脫！就是在為未語春容的時候有個嗑瓜子的時辰，按照嗑瓜子的速度和顆數不是也挺推算出時間麼？我到底有沒有陷害你們，不是一目瞭然麼。”

    “有意思。”東籬肯瞄了一眼玉無瑕道：“北辰氏族曾經是捉妖師，要是我將這個呈上去，父王那邊？”他故意留了話，刺激玉無瑕說：“這點兒不容置疑！你覺得你的證據在這個證據面前是否太牽強了些？”

    “是，殿下懷疑的沒錯，可凡事也得換個思路不是，指不定是有人挑撥離間，故意為之呢。”玉無瑕不甘心的微微摞動雙腿跪的舒服些。

    “你有懷疑人選了。”東籬輕蔑的口吻：“那不可能，你那麼愚蠢的一個人。”

    玉無瑕聞言右手握住左手都鑲嵌到了一起了，她努力的回味昨晚的一切。

    “假如我能做到的！反正在東宮那麼久了，做你了奴婢也那麼久了，我就這點兒把握都沒有了麼？不行！我就是要證明一下自己，我並不是你說的那麼弱不禁風！”

    東籬不改初心的慫道：“你本來就弱，而弱就是一種原罪。死撐著也沒用。”

    “你還小看我。”算了，玉無瑕不再爭執，她雙眸收縮，面板上的紅血絲強忍的都快出現了。

    那雙蘊涵夜鶯血蹄的眼神，伴隨記憶終止。

    玉無瑕輕咬了咬唇，細細的品味什麼，東籬卻是沒有在意只撫琴。

    就在琴聲之下，那張飽唇輕啟就來：“北，一百二十步，往右拐進內巷，再行一百三十五步，再往南走九十八步，左，抬眸，未語春容。上二樓，左有三人，右有五人，小二，琉璃燈，紅燭，桂花、棗泥糕點，桃花、桂花釀。面前，距離最近的兩盤香瓜子，我一個人嗑完了，一共……”她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