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了，不是就不是，怎麼還有個“算是吧”的中間差呢?江涿在心裏疑惑道。

    馬銳點了點頭，他重複了一遍那句話:“算是吧。”

    江涿看著馬銳四處躲閃的眼神，只一眼，他心裏便斷定馬銳和丁雯的關係不一般，中間必定曲折離奇又摻雜著別的東西。

    江涿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岔開道:“你昨天做了些什麼，你還記得麼?或者說，你願意如實招供麼?”

    “昨天?”馬銳一臉茫然的看著江涿，彷彿是失憶了一般，“昨天我不過就是關了手機……然後在外面待了一天徹夜未歸，直到剛纔纔回家……”

    江涿問道:“只有這些?”

    馬銳仍是不解，他那副疑惑的神情，也不知是真是假，總之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真假不分的地步了。

    看著馬銳那副神情，江涿索性直接挑明，他問道:“你還記得，麥穗麼?”

    一提到“麥穗”這個名字，馬銳的心裏就“咯噔”一聲，他神情驟變，眼神裡充斥著異樣的情緒，那情緒在他的瞳孔裡翻涌，又迅速黯淡下來。

    “我，記得。”馬銳艱難的從嘴巴里冒出這幾個字，他記得，他怎麼會不記得。

    “那你想必也是記得那天發生了什麼。”江涿語氣肯定的說道。

    馬銳點了點頭，他說道:“我自然是記得的。”

    江涿看著坦誠相告的馬銳，心裏只道這人雖做了不好的事情，卻也一一認罪，倒也是個稀奇的人物。

    “那這麼說，你是認罪了?或者說的委婉些，你是算自首了。”江涿問道。

    馬銳抬起頭，他一臉震驚的看著江涿，他的瞳孔裡滿是難以置信，他試探的問道:“警察先生，您是不是……是不是聽麥穗說了什麼?”

    江涿點了點頭，他說道:“她的確將事情大致說了一番，她不說我也是猜的出來的，那凌亂的場面，她又哭的那麼厲害，任誰都會聯想到一個人不好的畫面。”

    “所以呢?警察先生您就相信了麼?！”馬銳的情緒有些激動。

    江涿皺了皺眉，他委實有些搞不清楚事情的原委。

    這棟公寓裡，發生了一樁接著一樁的案件，每個人都訴說著自己的無辜，都在扮演著受害者的角色，沒有人表露出任何做了壞事的自責與愧疚。

    他們都想盡一切辦法，扮盡一切可憐，將所有的罪責從自己身上擺脫。

    於是一切的角色都變得錯綜複雜，誰是真正的受害者，誰又是罪惡至極的真兇，一切都變得難以決斷。

    江涿只覺得腦殼痛，他不得不感慨這樁棘手的案子，一個公寓四個人，死了一個，剩下三個人怎麼就演出了甄嬛傳的感覺呢?

    江涿也是很不能理解。

    馬銳見江涿遲遲沒有說話，他又從牙縫裏擠出五個字:“惡人先告狀！！”

    “那不如你來陳述一下你的觀點。”江涿問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馬銳自嘲的笑了笑，他說道:“我就算說了，警察先生也未必會信吧，說與不說，好像結果都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