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戛然而止，葉子桉耳邊響起的是江涿的質問:“葉子粟是不是你殺的?”

    葉子桉垂下眼簾，他把瞳孔裡的情緒掩了一大半，他說道:“警察先生與其這樣胡亂猜測，倒不如拿出個像樣的證據。”

    “你吃了芒果還沒有暈倒，難道這不是個證據麼?”江涿說道。

    葉子桉輕蔑的笑了一聲，他又重複了一遍剛剛說過的話:“還請您，拿出個像樣的證據。”

    說到“像樣”兩個字的時候，葉子桉特地抬高了語調，格外強調一番。

    江涿自顧自的說道:“我就問您最後一遍，躺在精神病院的那具屍體是不是你殺的?你回答完我這個問題，我就能給你拿出證據。”

    “是啊，是又如何?那也是他活該！”葉子桉回答的很是爽快，他倒要看看面前這個警察還能耍出什麼新花樣。

    江涿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陸常超，然後問道:“錄好了麼?”

    在一個“咔叭”的聲響過後，陸常超點了點頭，他說道:“好了，錄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陸常超說完就把手機遞給了江涿，江涿接過手機，他把剛剛錄好的音訊點了播放鍵，從手機裡就開始傳來一江涿的聲音:“院長究竟是不是你殺的?”

    接下來就是葉子桉的聲音:“他活該！他這樣的下場，都是他的報應！”緊接著就是一串發泄情緒的咒罵，還有他自己承認的罪責。

    音訊還沒播完，葉子桉就趁著江涿不注意，朝著那個手機撲了去，好歹江涿也是個警察，他怎麼可能被葉子桉撲個正著。

    江涿

    側了側身子，往旁邊一閃，葉子桉就撲了個空，也不算什麼都沒撲著，葉子桉碰到了江涿的袖口，他便瘋了一樣的抓住江涿的袖口，張牙舞爪的朝著江涿的手機抓去。

    江涿猛地把葉子桉的手甩開，葉子桉向後踉蹌了幾步，他站穩了身子，正準備對那部手機發出第二次攻擊的時候，他覺得他的腦門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

    是槍。江涿的槍。

    江涿甩開葉子桉之後，他一隻手按了音訊的暫停鍵，另一隻手迅速的從腰間掏出了槍，並準確無誤的把槍對準了葉子桉的腦門。

    葉子桉心下有些驚慌，江涿看著害怕的葉子桉，他輕聲笑了笑，然後說道:“剛剛那麼狂妄，還以為你不怕死呢。”

    “呵。”葉子桉冷笑一聲，他沒底氣的自我安慰道:“你不敢，你不敢開槍的，殺人犯法，一命償一命，就算你是警察，那你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的，你不敢的。”

    江涿也冷笑一聲，他反問道:“是麼?你怎麼知道我不敢呢。”

    江涿的話裡充滿了挑釁的意味，葉子桉害怕的一句話也不敢說，他生怕江涿下一秒就按動了扳手，那他也就沒命了。

    “你是警察，如今是，是法治社會，殺人是要吃牢飯的，你不敢開槍，你不敢。”這話聽著雖然像是在回答江涿的問題，但實際上都是葉子桉用來自我安慰的話語，他需要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他不敢開槍的”，這樣他那顆受驚亂跳的心臟才能不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江涿反問道:“你殺別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如今是‘法治社會’呢?不如我問問你，你覺得，你有把握逃過法律的制裁麼?”

    葉子桉覺得，他殺掉的人就是該死，那些人就是罪無可赦，只有那些人死了，他心裏才能舒服些。

    當然這些話葉子桉是不敢說的，他這話一出口，指不定就成了遺言了，他好不容易過上他如願以償的生活，他可不想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