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這種事你以後記得多叫我一下
兩個大男人拉扯起來,唐彬在氣頭上,力氣大得像頭牛,陸珈眼看就要支援不住了。
“哥,對不起。”傅寒洲皺著眉,走到雙眼赤紅的唐彬面前,輕聲說道。
唐楚楚說過,要是有一天你不小心點了把火,火把房子和所有的錢燒了,相信我,你只要跟唐彬說聲對不起,他就能馬上原諒你,還會笑嘻嘻地摸著你腦袋說“沒關係的,我們楚楚就是放個火,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但今天,那句對不起非但沒換來唐彬的原諒,還讓他更生氣:“你有什麼錯?!你道什麼歉!都是傅寒洲那個孫子,媽的敢在我眼皮下面耍花招!今天要是弄不死他,老子跟他的姓!”
傅寒洲再次皺起了眉頭:事情不容樂觀,跟他想象到的後果一模一樣,他早就想到,唐彬要是知道了同居的事情,一定會把所有的錯都算在“傅寒洲”身上,那個柔柔弱弱的唐楚楚怎麼能承受得起他這樣的驚天一怒?
想到這裏,他咬了咬牙,一下子跪倒在地,抱住了唐彬的大腿:“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行嗎?你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能把事情處理好。”
盛怒中的唐彬愣了一下,慌忙扶他起來:“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哥哥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
地上細小的沙子將他的腿硌地生疼,他咬牙忍住那種疼痛,仰起臉:“哥,我能處理好這件事情,你給我兩天時間就好了。”
唐彬俯視著他的臉,猶豫半天,還是答應他了:“好,兩天之後,我要看到你們分開住了。”頓了頓,他鄭重道:“如果你敢跟那個混蛋跑掉或者繼續欺瞞我,那時候我就跟那個傅寒洲算總賬。”
“我一定一定一定,讓他生不如死!”唐彬咬著牙發狠道。
送走了唐彬,傅寒洲將剛剛辦完入學手續的紀容堵在了學校無人的角落裏。
“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想打我嗎?”紀容見他臉色不好,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我不該打你嗎?”傅寒洲揚起手掌就是一記清脆的耳光,他做男生的時候,從沒欺負過女生。
但是,他做男生的時候,也沒遇見過這樣的女生。
“貧窮和寒酸不是生活給你打上的烙印,只是遊戲開頭的設定,你有本事,就一路開掛地逆襲,沒本事,也不要妄想找人帶你飛。生活是你自己的,你不想努力,不會有人一直施捨同情。記住我這一巴掌,我很少給人上課的。”傅寒洲是氣急了纔會這麼做,出了這口氣,他就沒什麼心情跟紀容廢話了。
“唐楚楚你記住今天這一巴掌,我一定百倍奉還!”紀容捂著腫起來的半邊臉,對著傅寒洲的背影大聲喊道。
“我怕你還不起。”傅寒洲頭也不回地說道。
當務之急,是要給唐楚楚重新找個安全、舒適的屋子,避免唐彬哪天翻舊賬找上門去。
為此,傅寒洲頂著近四十度的高溫,找了整整一天,纔看上一套乾淨舒適位置不錯的屋子,押一付六,要一次性拿出五千多塊錢。
而他打算籤合同的時候,發現一件糟糕的事情——他拿不出錢了。
手上兩張卡全部被凍結,唐彬的速度簡直不能更快。
八月底的天氣燥熱燥熱地,他站在大太陽底下將所有能借錢的人全部聯絡了一遍,結果大家都像商量好了似的,找出各種理由不借。
尤其是凌輝,不借錢也就算了,還笑嘻嘻地說:“你怎麼想起問我借錢了?”
“沒錢自然就想到你了。”傅寒洲口乾舌燥,不想廢話。
“哦,那你可能忘了,你現在還欠我五千塊呢。”凌輝說。
“你說什麼?”傅寒洲愣了一下。
“唐楚楚,當初是你自己說的,如果訊息從你那邊漏出去,你給我五千的,真是筆好買賣,我什麼都沒做就賺了五千塊,這種事你以後記得多叫我一下。”凌輝嘿嘿笑著,不忘挖苦他。
傅寒洲被他氣了個半死,迅速地掛了電話之後還順手把他電話拉黑了。
最後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唐楚楚了,他坐在公交站牌下面想了一會兒,覺得這事有點不厚道:那麼多天都沒聯絡,一見面就是爲了錢,她肯定會很生氣。
可不管怎麼想,他現在都必須拿到錢、把房子租下來。
否則,唐楚楚就會在事業之後陷入生活不平靜的漩渦之中。
小區門口的甜品店裏,傅寒洲盯著服務員略帶嫌棄的目光,將口袋掏了個底朝天,纔買下一塊唐楚楚一直很喜歡的巧克力蛋糕。
可當他滿懷溫情地將蛋糕放在租屋的客廳上時,唐楚楚卻毫不猶豫地將它扔在了地上,並狠狠補了一腳。
他忍著一天沒吃飯引起的胃痛和心底那種傷心絕望,上前將憤怒的她緊緊抱住:“還在生我的氣呢?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唐楚楚想也不想地將他狠狠推開,甚至在看見她因為撞上了電視櫃而露出的痛苦表情之後,依舊一臉冷漠:“你回來找我做什麼?是不是也想好好教教我,像你教紀容那樣?”
傅寒洲忍著痛,一瘸一拐地走到沙發邊坐下:“我找你有正事,你能不能......給我湊出五千塊來?”
“幹什麼?”唐楚楚問。
“給你租房子。”傅寒洲說。
唐楚楚愣了一下,臉上那層冰消失不見:“為什麼要給我租房子?”
“因為......”傅寒洲想說,因為唐彬知道了我們同居的事,但他轉念一想,如果那樣說的話,膽小的唐楚楚一定會擔驚受怕。
所以,話到嘴邊,他換了個藉口:“因為我想帶你去個沒有紀容的地方。”
“啪”一聲,屋裏變得寂靜下來,夏夜的燥熱變成死一般的寒冷。
傅寒洲覺得半邊臉火辣辣地疼痛,他正在想,剛纔唐楚楚是不是打自己了。
還沒想明白,一股熱熱的液體就從鼻孔流了出來,那鮮紅的顏色真是對絕望的最好詮釋。
在心如死灰般的麻木中,他聽見唐楚楚一字一頓道:“滾!我沒錢,就算有,也不會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