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兄弟長談
成俊徑直把寧傑帶回集團的辦公大樓銷售部辦公室裏。因為這時候正是中午午休的時間,辦公室裏沒有其他人,兄弟倆恰好促膝深談,共敘多年別情。
成俊給寧傑和自己各倒上一杯溫水,他問寧傑說:
“寧哥,你去南方城市的這些年都是怎樣過的呀?還有,你現在到底要如何處理與陽夢姐的關係呀?你讓兄弟我心裏有個底,我以後好協調你們之間的關係呀!”
寧傑多年前與成俊共患難,兩個人一起在商業街辛苦地做“扁擔”,一起在“歐羅巴風情酒吧”戰勝強哥惡魔,一起在小工廠裡當門房保安經歷了艱險,他與成俊親如骨肉兄弟,對成俊百分之百地信任,他於是娓娓地把自己在南方城市的經歷詳細地講述給了成俊聽。
寧傑首先從與成俊在打工的小工廠共同經歷的那個雪白血紅的難忘的夜晚講起。他講到寧傑的父親寧大貴被於天亮殺害,寧傑滿心悲慼,又覺得自己是乙肝病毒攜帶者而難以承受陽夢對他的深情,他於是告別了母親胡文秀和妹妹寧貝貝,隻身到了南方的一座著名的城市。
寧傑講述了他到了南方城市後邂逅了吳清雅,寧傑先愛上她是因為她美麗的容貌,她有和陽夢一樣兩條細長的眉毛;後來真正地愛上吳清雅是因為她的勤勞、善良的品格和麪對生活困難的堅韌不拔的精神。尤其是當他知道吳清雅曾經被於天亮禍害過,她因此還生下一個女兒婉兒,寧傑對她產生了深深的同情、心疼、愛憐,他發誓要與清雅同仇敵愾,將於天亮繩之以法!
“啊,寧哥,按你講述的,那婉兒並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呀?”
成俊問。
寧傑回答說:
“是的。如果從血緣上說,婉兒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是從良心、道義上論,可憐的清雅在臨終前把婉兒託付給了我,而且我又與清雅領了結婚證,婉兒就是我的親生女兒,這一輩子任何力量都不可能把我和婉兒父女分開啊!”
成俊點點頭說:
“寧哥,你永遠是我的好大哥,善良、真誠、耿直、講道義,今後如果我遇到了類似的事情,我也會像你一樣去做!”
寧傑說:
“我的女兒婉兒不僅美麗聰明,她還十分機智勇敢,年僅五歲多一點,但是做下了她這個年紀的孩子都難以做下的英勇事情呢!”
“啊?”
成俊頗感意外。
寧傑於是頗為自豪地向成俊講述婉兒被兩個人販子拐走,婉兒與另外一個名叫童小云的小女孩兒在魔窟裡挖掘牆洞最終自救的事情,聽得成俊都為婉兒捏好大一把汗!他對寧傑說:
“寧哥,如果不是你這麼講,我可真的不敢想婉兒做了這麼一件大事,她看上去是那麼弱小、天真的,竟然能戰勝兇殘的人販子,下次我見了他一定要獎勵她!”
寧傑連忙搖著手說:
“成俊你別!現在經歷了這麼多天,我看婉兒的精神和心理逐漸恢復正常了。那剛逃回來的一段時間,她每天晚上都在哭、都在做惡夢,必須要我去陪伴著她,她才能睡著。所以我和你千萬不能在她面前再提這件事情,我希望時間過快一點,讓婉兒趕快從這個噩夢裏走出來啊!”
成俊也覺得寧傑說得有道理,他點點頭說:
“寧哥放心,我保證今後在婉兒的面前不提這件事!”
寧傑嘆了一口氣說:
“唉,可惜當時我與民警們晚去了一步,被那幾個人販子給逃走了,那個叫童小云的小女孩兒也被他們帶走了,現在這個女孩兒的遭遇肯定很慘!這麼長的時間我老想著這件事,總想去救她可是沒有一點線索!”
成俊安慰寧傑說:
“寧哥,由你講的這幾個人販子使我想到了當年我和你呆過的'歐羅巴風情酒吧'的老闆強哥,他們只能得逞一時!在我們這樣的社會裏,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正義永遠不會缺席!他們這些惡人終究會受到法律的制裁,那個叫童小云的女孩兒一定會找到的!”
寧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兩個人稍停片刻,成俊猶豫著問寧傑說:
“寧哥……那婉兒的媽媽——我的清雅嫂子……她是怎樣去世的呢?”
成俊的問話又挑起了寧傑對痛苦的往事的回憶。他向成俊沉痛地講述寧傑本來與清雅歡天喜地領結婚證、準備婚事,萬萬沒有想到在結婚前夕清雅突然昏倒,送到醫院被查出已經到了肝癌晚期。
寧傑陪伴著清雅與病魔進行了二十幾天的艱苦的抗爭,因為清雅的病情太重,她的一縷香魂最終迴歸大海,臨終前對寧戀戀不捨,把五歲的幼女婉兒託付給了寧傑。
寧傑講述到清雅最後的場景,實在忍不住悲痛,當著成俊的麵像孩子般地嚎啕大哭,感染得成俊也陪他流了許多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啊!
寧傑大口地喝下成俊給他倒的溫水,他待自己的情緒平定下來後,又仔細地向成俊講述了他如何配合警方、與於天亮這個惡魔鬥智鬥勇、最後終於戰勝了於天亮、為父親寧大貴和妻子吳清雅報仇雪恨的經過。
成俊聽得驚心動魄,尤其是在寧傑被於天亮騙進犯罪集團以後,寧傑沉著鎮定,與於天亮鬥心理,逼迫他自絕這些細節,成俊不禁為寧傑拍案稱絕!
成俊把自己杯子裡的溫水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又給寧傑和自己各倒滿一杯。
寧傑隨後娓娓講述了他與徐蘭相識、相愛的經過,他說他愛徐蘭的勤勞善良、善解人意。他還強調婉兒特別地戀徐蘭。
“可是寧哥,你現在怎樣處理與陽夢姐的關係呢?”
成俊十分擔心地問。
寧傑沉思著回答說:
“我透過今天仔細地觀察,我感覺曾建國非常愛你陽夢姐,再說憑曾建國的各方面的條件,我認為也配得上你陽夢姐,我想我今後盡力促成他們兩個人!”
成俊略一思索,搖著頭說:
“寧哥,恐怕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我透過這麼幾年與陽夢姐的接觸,我看出她已經愛你到她的骨髓裡去了,我敢斷言她不可能愛上曾建國,只會進一步地追求你!”
於是兩個人都沉默了。寧傑端起杯子呷水,屋子裏只響著他“絲絲”的呷水聲。寧傑放下茶杯,苦笑著問成俊說:
“成俊,你看我是不應該回江城,也不應該來江流集團呀?”
成俊說:
“寧哥,我懂你的話的意思,你是想說你回到江城、來到江流集團就得面對與陽夢姐的情感糾葛,弄不好會使陽夢姐和你都會受傷。不過我想,因為陽夢姐深愛著你,即使你不回來、不出現,從某種意義上說你還是在傷害她!我覺得你索性就與陽夢姐說開,長痛不如短痛,了結你和她的感情!”
寧傑搖著頭說:
“真可謂'剪不斷,理還亂',我與你陽夢姐的感情延續了六七年,不是你說的那麼容易就能了結的!”
“唉——”
成俊長嘆一聲,他由衷地為寧傑與陽夢的感情的事情著急,可是他一時也想不出啥好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