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 逃開不行
呼吸開始急促,大口大口喘著氣,腦子就像被踩過的漿糊一樣,一點也不清晰。這熟悉的令她魂牽夢縈的聲音……此刻就從他身後傳來!
一臉的震驚,無法言說的情感統統涌上心頭,手開始顫抖起來;心,跳的更加厲害了。
一華愣了幾秒,僵硬的轉過身去。
她一襲明黃淡雅長裙,墨發側披如瀑,素顏清雅面龐淡淡然笑。
桃花面具肆無忌憚的在她的臉上綻放的妖豔,面具下的杏眼圓睜,眸中仍掩蓋不住驚喜。
驚愕,幾乎是顫抖的嗓音,“你……夏兒……是、是你嗎?”
一華像個老人一般的佝僂的腰,顫巍巍的伸出手,想要去觸碰眼前這個虛幻他癡念多年的女子。
渴望的目光看著她,好似一不留神,她就會消失。
寂夏沒有說話,她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讓她心心念唸的男子,如今他這副樣子讓她心疼。可是,這種時候,她又能說些什麼呢。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這一眼彷彿等待多年。
風輕輕吹動著寂夏的長裙,撩起她披肩而下的長髮,桃花面具在這髮絲飛舞中,顯得格外妖豔。
“一華,我回來了!”似乎是要把從前沒有在一起的時光通通補回來般,撲進一華結實硬朗的懷裏。被愛的時候,都渴望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離,渴望長大,渴望與他合二為一。可是現在,只要在他身邊就好。
再不濟,有他。
眼角還有餘淚,在自己愛人的懷裏總是這麼安心,她是有多久沒有被他抱過了……她,也記不清了。
每一個冰冷的夜,看著遠方,那山就好像他在朝她笑。
一華在此刻還是一臉不可思議,這突如其來的香軟,“寂……夏,真的是你!”聲音低沉,壓抑住心中即將破出的情感。
寂夏在他懷中死命的點這頭,她要告訴他,她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手臂加大力度,將寂夏反圈在懷中,看著拿著他朝思暮想的臉,輕輕拂過那張精緻的桃花面具。
狠狠地將她揉進懷裏。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一華覺得自己快高興上了雲端,抱著寂夏轉了幾個圈。
寂夏捧著一華的臉,“被冥火燒傷的地方還疼麼。”
幽冥山的冥火燒傷那就是等同於煉獄般痛苦,蝕心般。比普通火燒傷疼上千倍萬倍。
一華輕輕的搖了搖頭,再大的痛也過去了。
但是寂夏,“你的臉……怎麼了。”
葉綺煙等人在一旁,略有心酸。這一華,寂夏兩人皆是帶著面具,這一對戀人經歷些了什麼,老天要這樣對他們。
天意弄人。
看著眼前的瑾祁印,葉綺煙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這次回來是已經想到了該如何對付寂冥了麼,這寂夏有是怎麼和他們走到一起的。
卓蝶、孤裘蒼、瑾祁印、寂夏,這樣的組合是不是太奇怪了,而且這次再見到瑾祁印葉綺煙可以明顯感受到瑾祁印周圍氣場的變化,似乎……更純淨,更強了。鬼知道這些天,他經歷了些什麼。
再回過頭來,一華及其溫柔的撫摸著寂夏的的頭髮,她的半張臉被桃花面具遮住。但絲毫沒影響寂夏的天生麗質。
“我變醜了,你還會要我嗎?”寂夏將臉轉到一邊,右手捂著臉。
“不論你變成什麼樣,你永遠是我的夏兒。”輕輕一拉,寂夏順勢被拉進他懷裏。
一雙含情的杏眼直直的看著一華,右手將袖子輕輕撩起,露出一隻纖長的手;眼睛一直看著一華,右手順著臉頰將那張她佩戴多年的桃花面具摘下。
寂夏這一舉動驚到在場所有人,那半張臉,哪裏有一絲的疤痕!
清亮含情的杏眼,含丹如花的櫻桃唇,膚若凝脂,眉似墨描。
“夏兒,你……你騙我!”一華舒了口氣,只要她好就行。
“我說你倆能不能被秀恩愛了?”孤裘蒼大大咧咧的走了過去,將膩在一起的兩人分開。
“一華,你的寂夏根本沒死。”孤裘蒼雙手環著胸,他倒是想看看這下一華會怎麼答。
一華此刻有些語無倫次,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眼前的寂夏顯得那麼虛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兒你是怎麼和他們都在一起的,當年……”
寂夏打斷一華,一雙杏眼看著他,“當年我根本沒死。”
“我被鳳伶雁上神所救。”
“一華,你知不知道寂夏爲了你當了鳳伶雁整整幾百年的婢女,就是爲了救你!”卓蝶略有些氣憤,此生最看不得負心的男人。
寂夏在背後默默為一華做的事情,一華一點也不知道,相反還將一切的罪責歸咎在霧妖界瑾祁印身上,這種男人真是渣。
“爲了……救我……當年我清楚記得是寂冥救了我。”千年前的大戰,在幽冥山時他被冥火燒傷幾乎快死的時候,是寂冥的出現讓他保住了性命。
寂冥告訴他,寂夏已經被霧妖界所殺,知道這個噩耗的一華,瘋了般屠殺極玄城的百姓,全然忘了他自己是聖狐族人的身份。
寂夏伸出手,緊緊的握著一華,“一華,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好好生活,別在管這些紛擾了好不好。”
“不!這一切都是圈套,都是你們設計我,想要離間我和主人。夏兒你如果真的是夏兒,現在就和我回去見你哥哥!”
眼淚就這樣靜靜的淌,緩緩流進嘴裏是苦的。
喃喃道:“哥哥他瘋了,難道你也瘋了麼。”
寂冥在霧妖界的所作所為,讓她心寒,寂冥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哥哥了,他現在太可怕。
“夏兒……我……我也不知道。”從前爲了給寂夏報仇而活,現在寂夏的迴歸,讓他覺得信仰突然就沒了,到底該相信誰。
像是一場鬧劇,看戲的人心都為他們糾結,“一華,你還在想什麼,寂夏已經回來了,你現在最該做的不應該是彌補這幾百年沒在她身邊的日子麼!”
一華抬起頭,那是一張淚眼婆娑的花顏。是啊,他這是怎麼了,最重要的人不是已經在眼前了麼,那他還在糾結什麼呢。最該珍惜的,就是眼前人。
都說情是一種毒藥,無姬之於寂冥,爲了得到她幾乎成魔;寂夏之於一華,失了她幾乎瘋狂;葉綺煙之於瑾祁印,情竇初開深入骨髓。
一旦陷進去,誰都逃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