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等千年
一華被來者這一擊負傷倒地。
而葉綺煙落到這個軟軟的懷抱,淡淡的清香傳入鼻子,多麼熟悉的味道!
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想想也是,瑾祁印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此刻應該離極玄城遠遠的纔對啊。
莫名的感覺這個懷抱給她無限的安全感,她不敢睜開眼睛,她怕一睜眼會讓她淚流。
既希望這個懷抱是他,又祈求瑾祁印不會出現在這裏。
腦袋只覺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轉,她在那個人的懷裏.彷彿自己成了宇宙中心,他抱著他在空中旋著落地。剛落地時,所見到的任何物品都在圍著自己轉,根本不敢睜眼。
感覺腳下已經踩平,再三掂量還是將眼睛閉的緊緊的。
不是因為剛纔一華的攻擊,而是因為她不敢。貪婪的享受著這溫暖的懷抱,即使不是他,也當做是他吧。
“還不準備把眼睛睜開嗎?”熟悉的聲音!葉綺煙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撲通”的心跳聲。各種感情交加,心中就像倒翻的五味瓶,這會不知是什麼滋味了。
在睜眼的同時,伸手將瑾祁印推開,淡然的看著他。
就好像是事先準備好了的臺詞:“你怎麼會來這。”
“綺煙……我……”瑾祁印有些語塞,這個情景他不知道幻想過了多少遍。
怎麼也不會想到葉綺煙會對他這麼冷淡。
葉綺煙沒有繼續理會瑾祁印,剛纔和一華戰鬥中負傷累累,拖著疲倦的身子走向被束縛在地的大頭。
暗自發動晶星之鏈的能力,卻被一雙大手攔住。
“你瘋了!”瑾祁印有些氣喘,這個女人到底想什麼!
“幹什麼!”掙脫他的手。
“你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還想催動晶星之鏈的靈能,你想死嗎!”憤怒,由心而生的憤怒。
“主人,你現在的狀態真的不適合催動靈能,網上說的是對的。”有些蔫了的大頭輕聲說道。
還未等葉綺煙說話,瑾祁印便一把將葉綺煙拖到身後,自己看著被鎖獸繩束縛著的大頭。
星星點點的靈能逐漸凝聚,越來越大,而後又越來越小越來越強。
對著那個鎖獸繩的介面處就是一擊,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強烈的光芒刺的睜不開眼睛。
銀光閃過,等到平息時,大頭的束縛已經解除。
突然輕鬆了的大頭長長的喘了口氣,變成靈獸狀態趴在地上休息。
被這繩子捆著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綺煙你受傷了!”瑾祁印看著一身素衣的葉綺煙心中一陣心疼,他的綺煙受了多大的苦啊。
伸手想要去摸摸她的頭髮,葉綺煙抗拒的將臉別到一邊,瑾祁印在空中的手愣了愣。
訕笑一聲又將手收了回來。
“你怎麼會回來。”毫無情緒的一句話,聽的瑾祁印心拔涼。
朗聲笑了笑他負手而立,藉着稀鬆的陽光看著葉綺煙,那個他心心念唸的女子。一襲黑衣遮不住他天生君臨天下王者之氣,看似風平浪靜的眼波下暗藏銳利如膺般的壓迫!身姿英挺,仿若修竹。“這是朕的霧妖界,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哦,原來你也知道,這是你的霧妖界。”語氣充滿嘲諷。
“你!……竟這樣瞧不起我麼?”先前傲世的氣息全無。
原來他學習偽裝了那麼久的氣場,因為她的一句話,會讓他全部破功。
她,是他的劫。
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斜身看去修長的手背青筋暴氣。
“王上,別生氣了。綺煙讓我看看你的傷。”聞聲,孤裘蒼卓蝶等人從葉綺煙身後的樹林跑出來。
見到獨耳葉綺煙心中一絲悸動,獨耳拿著她的手,從懷中取出治癒丹給葉綺煙服下。
“印,你沒事吧。”見瑾祁印臉色不太好,卓蝶連忙上前慰問。
瑾祁印搖了搖頭,刻意與卓蝶保持距離。
卓蝶只覺得心中一陣絞痛,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放下身段取悅與你還不如那個女人的一個眼神!
“喲,你們都來了。”葉綺煙突然很放心了,瑾祁印身邊還是有很多忠誠的人,而且他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也越來越成熟。
所以如果她現在離開,也不會怎麼樣吧。至少不要讓自己成為他的累贅。
卓蝶見葉綺煙說話了,一雙桃花眼掃過葉綺煙,上下大量了一番,葉綺煙一襲素衣,身上毫無裝飾。但是也顯得仙氣泠然。
看到情敵卓蝶當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綺煙……”孤裘蒼的話被一聲沙啞低吼的聲音打斷。
“現在不是你們敘舊的時候,既然都來了,那就一起和我去見主人吧。”一華不知是從什麼時候爬起來的。
面具下的臉有些猙獰,剛剛莫名被人一擊到胸口。昏迷了段時間,在睜開眼時發現一直在找的人居然都出現在了這裏。
天賜良機不是麼?
“一華,你還要助紂為虐多久。”瑾祁印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曾經的瑾祁印一直以他為驕傲,可是現在的他卻是霧妖界的敵人。怎麼能不心痛。
“呵,助紂為虐?我只是做了我覺得對的事。”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般。
“別忘了你是聖狐族人!現在竟然幫著寂冥。你怎麼對得起穹黃長老對你的栽培!”孤裘蒼不忿的大喊。
孤裘蒼這話一出可是驚呆了在一旁的葉綺煙,怎麼一華是聖狐族人?他是穹黃的兒子?
見到葉綺煙的疑問,孤裘蒼用靈能傳輸告訴葉綺煙。
一華比瑾祁印大百歲,他和瑾祁印從小在聖狐族境地生活,他從一出生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因為他是族長的兒子,霧妖界的族長之位實行的是世襲制。也就是說,一華以後就是聖狐族的族長,霧妖界五大長老之一。
他天資聰穎,當時在霧妖界也是小有名氣,而那時的瑾祁印則更是將他當做奮鬥的目標。
聽完後的葉綺煙恍然大悟,難怪瑾祁印見了他臉色會大變。
一華看著孤裘蒼,不屑的道:“說的我好像是個不孝子一樣,那個老傢伙現在就被關在王城的天牢中。”
“你還想殺多少人。”一直沒說話的瑾祁印開口了。
“那你們在殺我最愛的人的時候想過我的感受?!”一華咆哮著。
他們殺死了他最愛的女人,現在來告訴他殺人是不對的。這很可笑,不是麼?
“一華……”淡淡的女聲從他的身後傳到耳裡,一華渾身就像觸電般。
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這聲音是……
分明是,他苦等千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