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新的轉機

    雖然宋樂蘊極有勇氣的挑戰了李澤言並爭取到了機會，然而——

    “說大話容易，收場難啊。能讓李澤言後悔的發展計劃到底是什麼啊”宋樂蘊對著空空如也的電腦螢幕，感受到了絕望，“那種東西根本不存在吧……”

    宋樂蘊頭一歪，重重倒在了桌子上。.

    “樂蘊，我們的電影拍攝許可證終於審批下來了！”遠遠就聽見了安娜喜悅的聲音，她歡快地一路小跑過來。

    “我們什麼時候還申請過這個？”宋樂蘊抬起頭來，望著她手中的訊息，不解。

    “你忘了嗎？半年前申請的啊，當時還說你要聯絡學校畢業的年輕導演，製作小成本電影的啊！”安娜

    “哦。”宋樂蘊慢慢記起來了，垂頭喪氣地說，“可是李澤言這邊的情況是隻給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我們能做什麼？下個月也發不起工資了，公司要倒閉了。”

    “而且現在其他投資公司知道我們和華銳鬧了一場，更不會買我們的賬了……”安娜補充道。

    宋樂蘊眨著眼睛看向她。

    “安娜姐，我錯了。”她委屈巴巴地說。

    “好了好了，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先去開會吧。你也換換心情，寫不出來就算了。倒閉就倒閉唄，大不了我帶你去投奔在戀語衛視的師姐。”安娜摸摸宋樂蘊的頭。

    宋樂蘊看了看日程安排，問道：“我們現在還有哪些節目要做啊？”

    安娜皺了皺眉，思索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說道：“不對，你可能沒有時間參與會議了。”

    “什麼？”宋樂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今天一早，公司就接到了一個特別的專案，對方指名讓你來擔任製片。”安娜翻了翻手中的記事本。

    宋樂蘊有些意外：“這種時候我們公司居然接到新的專案了？快拿過來讓我看看。”

    “而且，還是《城市新聞》的一個專題報道呢。”安娜將記事本遞了過去。

    “《城市新聞》啊，戀語衛視的王牌新聞節目呢。不是一直都是電視臺自採自編的嗎，怎麼會找到我們？”

    宋樂蘊還是不太相信，直到看見安娜拿出她與電視臺臺長的通話記錄後才徹底放心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還是袁臺長親自來的電話。不過你早上又遲到，所以我先替你答應下來了。”安娜說。

    宋樂蘊更加吃驚了：“臺長親自來的電話？這個委託含金量這麼高。”

    她拿著節目委託文件，突然想到了什麼。

    宋樂蘊問安娜：“這個委託完成的話，是不是有機會長期接戀語衛視自制的欄目委託了？”

    “嗯……大概吧？”安娜不確定地回答道。

    “這不就是我一直在找的能讓李澤言後悔的發展計劃嘛！”宋樂蘊一想到這裏就來了精神。

    “你真的這樣想？”安娜看著欣喜若狂的宋樂蘊，有點擔心。

    “不知道啊，但是可以試試。”宋樂蘊笑著，“天哪，簡直就是及時雨，太好了太好了！”

    “如果真能幫上忙就好了。”安娜遞過去一張備忘錄，上面寫著“白起，警官，戀語市公安總局，聯絡電話：18xxxxxxxxx”。

    “對方要求你今天就上手調查，是在警察局的線人。”安娜姐說。

    宋樂蘊撓撓腦袋，說：“嗯？白起嗎……這名字，總覺得有點耳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讓人有點害怕。”

    安娜看她怯生生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安心啦，現在都已經是21世紀了。就算他叫白起，也不可能是穿越過來的秦國將軍，不會危害你的生命安全的。”

    下午時分，宋樂蘊睡過午覺後立即趕到了戀語市公安局。

    進了警局，她看見迎面走來一個胖胖的警官，就迎了上去，問道：“警官你好，我是《城市新聞》的專題記者，請問白起警官在嗎？”

    警官聽到她的話，臉上閃過一絲詫異，說：“你確定是找白起？”

    宋樂蘊見警官的神色不大對，有些疑惑：“是的。請問我找白起警官有什麼問題嗎？”

    警官看了看她，問：“小姑娘，我看著你像自家閨女纔好心提醒你，你別見外啊。你最近是不是在單位得罪了什麼人？”

    宋樂蘊愣住了，久久纔回應了一聲：“啊？”

    “你們領導讓你來找白起，說不定是整你呢！”中年警官環顧四周，見沒有人經過，便湊近了小聲對我說，“這個白警官是上週突然從上面調下來的，我本來以為是個來幹實事的人，結果沒想到他就沒一天好好上過班。前兩天，我還看到過他和一個附近街道的地痞說話，嘖嘖，連局長都不敢給他安排任務。”

    “是……是嗎？還有這種事情？”宋樂蘊聽呆了。

    “我聽別人說，這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官二代、公子哥。”警官又看了看四周，繼續說道，“你想想，我們上頭有幾個姓白的啊？我們惹不得的，所以我勸你啊，趕緊回單位，把這活給推啦！”

    宋樂蘊不知道說什麼好，傻傻地點了幾下頭。

    “王警官，你說誰是公子哥啊？”

    突然從宋樂蘊身後響起了一陣漸漸靠近的腳步聲，那人說話的聲音中顯出不滿的情緒。

    接待宋樂蘊的警官嚇了一跳，瞬間換了表情，說道：“哎喲！白警官，我什麼也沒說呀，就跟這個姑娘隨便嘮嗑。她是找您的，您剛不是還沒來嘛。”

    宋樂蘊回頭一看，一個穿著牛仔外套的高大男生向她走了過來。即使沒有身著制服，但他仍然能給人帶來強烈的壓迫感。

    男生的眼神掃過去，讓宋樂蘊不由得有些害怕。

    “宋樂蘊，還記得我嗎？”他有些壞壞地揚起嘴角，笑了。

    男生在宋樂蘊眼前站定，他讓她想起了一張略顯青澀但更加桀驁的臉，還想起了一封躺在書桌裡皺巴巴沾著血的信封。

    宋樂蘊不由得想要逃離，似乎這兩天心中不安的預感指向的就是這一刻。

    她怯生生地問：“你是……你是白起學長嗎？”

    白起，高中時人盡皆知的問題學生，誰都不敢去招惹的黑社會學長。關於白起的傳聞有很多，他極度自我、孤僻冷漠。高二的時候還跟體育部的老師動過手。

    在這個學校裡，甚至沒有人敢跟他說話。宋樂蘊曾以為這位學長並沒有想象中的可怕，直到她親眼見到這位學長在學校後巷堵住了一名男生。直到現在，宋樂蘊回想起他那時冷漠兇狠的眼神，都會不寒而慄。

    何況，她後來還收到過那樣一封可怕的信。

    “發什麼愣呢？”白起見她愣愣的模樣，皺了皺眉，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宋樂蘊這才恢復了精神，趕緊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只是沒有想到白起學長現在居然當了警察，挺意外的。”

    不過宋樂蘊看剛纔老警察的態度，心裏琢磨著白起在警局裏應該也並不是一個老老實實辦案的警官。

    白起聽了她的話，笑了一聲，似乎有一些失神，聲音低沉道：“很意外？高中時你也覺得我以後會進監獄，對嗎？”

    宋樂蘊看著白起嘴角掛著的笑，覺得渾身涼颼颼的。

    她說：“沒有這種事，我只是覺得能遇到，真的很巧。”

    白起盯著宋樂蘊的臉，見她一臉疑惑地望著他，許久纔開口：“你真的以為是巧合嗎？”

    “嗯？”宋樂蘊更加疑惑了。

    “算了，跟你說這個幹嘛。走吧。”白起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向前走去。

    “我們去哪兒？”宋樂蘊問。

    白起回頭看了她一眼，說：“去調查啊。”

    “噢……好。”宋樂蘊幽幽地答道。

    不敢反駁眼前的這位學長，宋樂蘊只好趕緊跟上他。然而白起身高腿長，走路又很快，她幾乎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學……學長！我們要去哪裏調查？我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宋樂蘊氣喘吁吁地問。

    白起停下了腳步，回過頭遞給她一個資料夾。

    “等一下上了車，在路上看。”他說。

    宋樂蘊乖乖地接過資料夾後，白起又走向前去了，但是她發現，白起的步伐比之前好像變慢了很多。她感到實在是有些意外，不知是不是因為考慮到她的情況了。

    “你以後拍其他節目，有需要的話，也可以找我。”白起突然對宋樂蘊說。

    而宋樂蘊剛剛只顧想自己的心事，被打斷後，楞楞地“哦”了幾聲，才擠出來一句：“謝謝學長。”

    望著白起白起的背影，宋樂蘊又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裏。她想，白起上節目的話可能效果會很好……

    可她並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勇氣邀請他。因為她只是一隻小白兔。

    宋樂蘊就此和白起開始調查最近市裏連續發生的幾起失蹤案件。

    雖然說是失蹤案件，但失蹤的人最後都回來了，而且是自己到警局報的案。最離奇的是，根據報案者的描述，他們都是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走到了一個從來不認識的地方。

    宋樂蘊坐在摩托車後座上戰戰兢兢，一想到白起的往事，她就不敢伸手從背後抱住他。宋樂蘊一手抓著嘩嘩作響的材料，一手緊緊揪著摩托車的後座，在狂風中快要掉淚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白起剛纔的意思原來是讓她在摩托車後座上看材料。而且他的車速，還這麼快。

    宋樂蘊腦袋有點暈，只聽見白起的聲音從前面斷斷續續地飄來：“在城西的花市口走丟，十分鐘後……的綠盈廣場——”

    “學長，風太大了，我聽不見——”宋樂蘊喊著。

    白起聽了她的話，轉過頭對她說：“我說，從花市口到綠盈廣場，23公里路程，你覺得她是怎麼過去的？”

    “學長，麻煩你看路！”宋樂蘊下了一跳，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肩膀。

    白起好像輕輕笑了一聲，不再說什麼，摩托車卻開得更快了些。沿途的街景都有些模糊了，宋樂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好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

    “下車了。”

    白起輕聲說著，扶著宋樂蘊下了車。

    “這麼快？”宋樂蘊看了看四周，腳步有些癱軟。

    白起恢復了平時嚴肅的神色道：“報案人郝美麗，23歲，無業。事發當天下午6點半，郝美麗經過花市口，在這家‘網紅燒餅’店排隊買了招牌燒餅，出了店鋪左拐，發現自己迷路了。我約了她一點半在這裏見面。還有20分鐘，我們先詢問一下週圍店鋪吧。”

    “好……好的”宋樂蘊暈乎乎地拿著已經被捏皺的材料，總覺得哪裏不對。

    一點鐘到的公安局，現在一點過十分……他們已經到了花市口！宋樂蘊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拿著手裏的資料，她內心極度震撼。

    沒有太多時間胡思亂想，郝美麗淚雨濛濛地舉著手機，提前出現了。

    “白警官，人家最近都睡不好覺，嗚嗚嗚嗚……”郝美麗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手機擺弄表情，“一定是有人嫉妒我的美貌和金錢……謝謝大家給我刷花，謝謝我的粉絲‘八國混飯’……”

    宋樂蘊看著眼前漂亮的郝美麗，揉了揉眼睛，又望望白起。

    “關掉直播。”白起冷冷地說。

    “嗚嗚嗚嗚，白警官——”郝美麗撲稜著大眼睛撲向白起，卻又被白起的表情嚇了回來，“好……我這就關掉。”

    宋樂蘊看著白起，覺得他這幅生人勿近的模樣和高中時一樣。

    郝美麗似乎本來說話就有些顛三倒四，剛纔被白起嚇著，就更講不清楚話了。

    “白警官，人家好怕……人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網上有很多人嫉妒我的美貌，我的父母和貼身保鏢都還在英國……人家一個人孤苦伶仃……”她抹著眼淚。

    白起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你是從這個店鋪右轉出門就迷路了嗎？詳細描述一下當時的情境。”

    郝美麗嘟著嘴：“人家記不清了，我從來沒去過那條街道，而且還沒有訊號，我的直播都被迫中斷了。”

    宋樂蘊忽然心念一動，問道：“你在這頓時間內，有沒有留意到什麼奇怪的人？”

    白起聽到這個問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而郝美麗卻彷彿沒有聽到她的問題，還在對著白起訴苦。

    “白警官，還好見到你了，我這兩天害怕得面板都變差了。”

    “回答問題。”白起皺了皺眉頭。

    “白警官，我當時太害怕了，沒有注意到……”郝美麗說。

    郝美麗完全無視宋樂蘊的存在，讓宋樂蘊感到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