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埃爾特年少時曾經遭遇的有關於血手兄弟會的苦難，在更大的苦難即將來臨之前，就已經煙消雲散了。無論亞巴頓做出過怎樣令人不齒的惡事，在人類共同的敵人面前，也會顯得渺小不堪。

    “你打算忘記過去？”

    “我必須放下過往的負擔，但這並不代表我會遺忘掉那段歷史。歷史絕不能被遺忘，更不能被輕易丟棄。”埃爾特的眼神冷如寒冰，“魯特，你所犯下的罪行終將讓你付出代價。但作為你的朋友、你的戰友，無論你曾對我做過怎樣不齒的罪惡行徑，我仍然會選擇站在你這一邊。”

    魯特沒有說話，他轉過身，開始將所有精力轉移到飛空艇的駕駛上。多年為布林克斯行刑的劊子手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人性的暖意，而這種暖意卻是來自於一個和自己年齡不相上下的年輕騎士身上。這讓魯特感到很詫異。

    “這或許就是你能夠成為領袖的原因。”魯特沒有看他，眼神始終注視著前方蔚藍的天際，“你有著他人所沒有的感染力，這種感染力會影響到你身邊的人，就像一道看不見的光環一樣。”

    “這難道就是破曉者的光環？”埃爾特自嘲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拿起一個特產水果，話鋒一轉，“我仍然在想有關於雪落城的事情。”

    “雪落城？我以為我們已經討論的夠徹底了。”

    “我只是突然想到，前往雪落城的確還有一個莫大的好處。”

    “哦？”對於埃爾特總是出其不意的想法和點子，魯特興致盎然。

    “納格曼西死後，博學者協會似乎並沒有受到致命打擊。也就和納格曼西所告訴我們的情況一樣，這些行屍走肉們並不知道羅傑斯館長已死的訊息。”

    “說下去。”

    “我們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控制博學者協會的成員，讓他們為我們做事。”

    “這聽上去就像……”

    “死靈法術？”埃爾特輕笑道，“沒錯，我的靈感正是來自於納格曼西的天賦。”

    “但我們當中的任何一人都無法掌控法術的力量。就算我們之中真的有法師，也不能學到來自於異世界的死靈法術的。”魯特搖了搖頭，雖然意識到埃爾特對自己的疑問已經有了解決之法，但他還是想不到，怎樣才能讓天賦平平的這支賞金小隊能夠在短時間內學會異世界的死靈法術。

    “誰說我們需要法術了？”埃爾特抬起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是說……”

    “我們又一次需要你的巧舌如簧了，魯特。”蒂娜一邊從樓梯走上艦橋，一邊說道，“我在下面就聽見了你們的對話，埃爾特想要讓你假扮羅傑斯，在雪落城皇家圖書館中發號施令，指引博學者們為我們做事。”

    魯特恍然大悟。他沒有想到的是，埃爾特居然會從皇家圖書館的管理層面進行思考，經過深層的分析和解讀，再考慮上博學者的身份和行事方式，從而利用這一特殊手段控制皇家圖書館。這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一條錦囊妙計。